將軍男后_第51章
崔安海露出了標準的老狐貍笑:“你們放寬心,未做過虧心事,自然不用怕?!?/br> “都在說些什么?”盛衡從殿內走了出來,后面跟著苦瓜臉的盛銜。 眾人盡皆跪好,俯在地上不敢抬頭。 “在說怎么教朕的皇弟如何逃學?教他欺行霸市,做個不學無術的紈绔?” 崔安海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他的兩個徒弟進了殿內,搬著龍椅出來,擺在了階上,盛衡坐了下來,看著跪在下方的男男女女。若不是盛銜被慣得無法無天,前去挑釁楚北渚,楚北渚又轉來告訴他,他還不知要被瞞到幾時。 “今日朕與你們這群刁奴,一樁樁一件件地地算個明白?!笔⒑庋凵癫粍?,喚道:“崔安海?!?/br> 崔安海早知要和盛衡演這一出戲,聞言道:“奴才在?!?/br> “承乾宮中宦官應配幾人?” 崔安海走到前方,半朝盛衡半朝院中跪著的太監宮女:“回陛下,小殿下尚未及冠,因此按照未成年皇子標準配置宮中宦官,應為總管少監一人,監丞四人,奉御四人,長隨、典簿不定數?!?/br> “總管少監何在?” 人群中站在首位的宦官膝行向前一步:“奴才在?!边@人便是方才與崔安海說話的那名宦官,若是楚北渚在此便會發現,也是昨日那名尖聲尖氣來找茬的宦官。 盛衡一看這人是生面孔,說道:“這奴才是誰?朕記得曾為銜兒安排過宮內總管少監,又在何處?” 盛衡說出這話時,盛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他猶豫地看了盛衡一眼,又看了殿下跪著的眾人,突然意識到盛衡今日真的是下了狠心。 再看那名宦官,此時俯在地上,抖得像篩糠一般,都不用問便知是心虛。 崔安海提高聲音喝道:“陛下在問你話,狗奴才?!?/br> “回……回陛下,奴才德康,先前的少監因為犯了錯已被打殺了?!?/br> “犯了錯?犯的什么錯?”盛衡接過小宦官捧來的茶,啜了一口,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虞。 “是偷盜,偷盜主子的東西?!?/br> 盛衡轉頭看向了盛銜,盛銜站在他的身后,鎖頭弓腰,也有些似個小奴才。盛衡皺了皺眉,他以為盛銜會逐漸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看他現在的樣子,竟是全被那些奴才帶歪了。 他問盛銜:“可真有此事?” 盛銜自是被奴才們欺上瞞下蒙在鼓里,聞言挺起了胸膛:“正是,那奴才手腳不干凈,偷了臣弟的玉獅子馬,那還是皇兄賞給臣弟的?!?/br> 崔安海朝著站在人群后面的飛龍衛使了個眼色,便有飛龍衛捧著一件玉獅子馬走了上來,那玉獅子馬通體瑩白,沒有一絲雜質,雕刻線條流暢,盛銜一眼便認出來這就是他丟失的玉獅子馬。 “皇兄,這正是臣弟丟失的馬!為何還能找到?!?/br> 飛龍衛朝著盛衡說道:“這是臣等在宦官德康的房內找到的?!?/br> 盛銜看了一眼德康,又看了一眼那玉獅子馬,喊道:“德康!這馬是你偷的!” 若是只對著盛銜,德康還敢狡辯幾句,但現在坐在上首的是盛衡,而且還有飛龍衛拿著他偷盜的證據,這讓他一點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他頹然地磕著頭,嘴里叫著:“陛下饒命,奴才也是一時糊涂?!?/br> 盛衡揮揮手,讓飛龍衛把那玉馬拿走,對著德康說:“一時糊涂,讓你偷盜主子的物件,嫁禍給堂堂總管少監,又借此功勞自己頂替了少監的位置,你這一時糊涂可是糊涂的好?!?/br> “陛下饒命啊,饒命啊?!钡驴殿~頭都已經磕破流血,但他也不敢停下來。盛衡雖然是個明君,但是絕不是個仁慈的君王,他治下之嚴有目共睹,現在被他抓了個現行,德康覺得自己應該是沒了活路。 崔安海站在上方問道:“狗奴才,還有誰與你一起犯下此事?” 德康急得亂咬人,指了一個與他一起謀劃此事的宦官和另一個宮女,一番盤問之下,這兩人又招認了幾人出來。 最后大家指來指去,竟攀咬了十幾號人出來。 盛銜看著下面的一片混亂,心里一陣發涼,他雖然只有十一歲,但是生在皇宮長在皇宮,他對這些陰謀可謂是心知肚明,因此當他意識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還有些脊背發涼。 他看著氣定神閑的盛衡,更是一陣無助,他對盛衡從來都是仰望,但永遠不能望其項背,盛衡就是天底下最優秀的人,而他最終只會成為不學無術的閑散王爺。就是現在,他堂堂皇弟能被手下的奴才們耍得團團轉,而盛衡只需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狗咬狗。 盛衡當然氣定神閑,他在前朝處理的都是關乎億萬百姓生計的大事,回到后宮處理個把奴才本不用他親力親為,但他下定決心要徹底將盛銜領會正路上來,因此還是花時間坐在這里處理這些。 “結束了?”下方的宦官和宮女亂哄哄一番攀咬后,都平靜下來等著盛衡發話。 “剛才指到的那些人,全部杖斃,余下的杖三十,還留在承乾宮?!?/br> 剛才胡亂指認時大家都想著法不責眾,但沒想到盛衡竟直接下令全部杖斃,下方頓時哭喊起來。 “陛下,奴才冤枉啊,陛下饒命?!?/br> “陛下,奴才確實未曾做過啊,冤枉啊?!?/br> 盛衡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逐個查明,而飛龍衛只忠于盛衡一人,當然不會聽他們喊冤,隨著盛衡話音剛落,一連串的飛龍衛就進到了院里。 先進來的飛龍衛拿著草席子,以及手臂粗的棍棒,后進來的則拿著條凳和寬板子。 首先行刑的是杖斃的,飛龍衛將他們往草席上一按,棍棒專往背上抽,幾棒下去,身體弱的便抽搐著斷了氣,最后將草席子一卷,扔上板車,尸體便運出了宮,往亂葬崗一扔,這個人就算從宮里抹去了。 剛開始行刑時,盛衡就站了起來,拉著盛銜進了殿內,不讓他看血腥的場面。崔安海在殿外將門帶上,就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都淡了許多。 “銜兒怪皇兄嗎?”盛衡沒有坐到龍椅上,而是拉著盛銜坐到了一遍。 盛銜眼眶通紅,鼻尖也是紅的,又委屈又驚嚇,哭得不能自己,他抽噎著搖搖頭:“不怪。臣弟知道皇兄是為臣弟好?!?/br> 盛衡知道盛銜只是被帶得歪了,本質上是明白事理的,他給盛銜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皇兄不會害銜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銜兒好,將來就連皇兄這皇位也是銜兒的?!?/br> 盛銜一個哭嗝噎了回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盛衡,盛衡的神色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他囁嚅著:“皇兄……” “朕已經讓中書舍人擬旨意了,立你為皇太弟?!?/br> ☆、鴛鴦浴 “臣弟……臣弟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