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男后_第49章
只見入目便是肋骨處猙獰的傷痕,從肋側彎曲延伸至身體前方,像一條丑陋的長蛇盤踞在身上。此外還有許多鞭傷刀傷盤踞在身體上,本該是驚人的,但都被肋骨處的傷痕奪去了視線。 楚北渚自己攏上了衣服:“真的很丑?!?/br> “沒有,不丑,”盛衡捧著楚北渚的臉,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真的很美?!?/br> 作者有話要說: 拉燈拉燈!這章拉燈! ☆、各方壓力 云雨過后,盛衡饕足無比,從身后摟住楚北渚,楚北渚累得不行已經睡過去了,睡前還嘟囔著說沒想到這種事比練武還要累。 楚北渚身上的薄汗已經干透了,稍有一些黏膩,但楚北渚的堅持下不叫人送水進來清洗,因為皇帝每晚的生活要記載于《起居注》,而他堅持認為兩人的關系是不可公之于眾的。 盛衡不怕御史的上諫,但他也不愿讓楚北渚背負著世人的罵名。他輕輕撫摸著楚北渚身上的傷疤,就算在睡夢中,楚北渚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這塊疤痕似乎成了他的禁忌。 盛衡很快發現,楚北渚每次身體移動后,都會回復到那一個睡覺的姿勢。這兩個月來,兩人在一間寢殿內各占據著一張床,盛衡發現楚北渚會始終保持一個姿勢睡覺,而如今兩人同床共枕,他也依舊一動不動。 盛衡好奇心上來,將楚北渚彎曲的一條腿摟進自己懷里,但他剛松開手,楚北渚瞬間就回到了原來的姿勢。接下來,盛衡把楚北渚的腿當成了玩具,隔一會兒就給他換一個姿勢,然后看著他回到原來的樣子。 楚北渚很少睡得這么死,大概是潛意識中知道身邊的人是盛衡,因此放下了所有防備,才能讓盛衡這樣把玩。 盛衡來回玩了幾次,終于玩夠了,將楚北渚塞回被子里,緊緊抱住他。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亮,楚北渚很少有過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因此醒來時還有些難以置信。 盛衡仍未起來,沒有朝會的早上宦官們要三請四請才能將盛衡叫起來,而似乎是前日囑咐過,直到現在也沒人來叫他們。 楚北渚想起盛衡這些日子的疲憊,也不忍心叫醒他,他從盛衡的身上跨過去,下了龍床。 剛起身時還未感覺到什么,但分腿邁過時,楚北渚身后不可言說的部位開始隱隱作痛,還夾雜著酸脹感,實在是難受得很。 他自己披好衣裳,徑直出了寢殿,殿外,崔安海正在垂手候立。 楚北渚看到崔安海時一愣,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了昨晚的尷尬。 但崔安海卻迎了上來,像是等候楚北渚多時的樣子:“楚公子,咱家有幾句話想和您說?!?/br> 楚北渚站定在崔安海面前:“公公請講?!?/br> 崔安海帶著他向一旁走了幾步,避開了寢殿門前的宦官和侍衛,壓低聲音:“咱家想奉勸公子一句,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您現在與陛下友人互稱,但一旦恩寵斷絕,您這友人,還不如那些個公子來得舒心,您說是這個道理嗎?” 楚北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崔公公大可放心,在下與公公有著同樣的想法,都是希望陛下安好,這一切的其他都是次要的?!?/br> 崔安海聞言露出了一個笑容,這笑容看起來一片溫暖,在外人看來兩人定是相談甚歡,但楚北渚能從中看出隱藏的殺意,崔安海笑著說:“若是這樣,那便是最好了,若不是……” 楚北渚點了點頭:“在下明白?!?/br> 回了耳房,冬至早已起來了,依舊搬著昨日的小馬扎,坐在甬道上翹首期盼著。遠遠看見楚北渚,一路小跑迎了上來:“公子,小殿下來了?!?/br> 楚北渚最初沒反應過來:“小殿下?” “就是二皇子殿下??!”冬至十分焦急,“小殿下可是不好惹得很?!?/br> 楚北渚第一反應是任清推斷出的“皇太弟”,在齊王謀反前夕,有傳聞說盛衡要立唯一的弟弟盛銜為皇太弟,但最近大事頻出,這件事便不了了之。 冬至看楚北渚不急,他自己卻是先急得不行:“公子,您可知道,這小殿下可是頑皮得很,脾氣還十分暴躁,您可千萬千萬小心,謹言慎行?!?/br> 楚北渚卻不甚在意:“我明白了?!?/br> 冬至急得直跳腳:“我的公子啊,陛下十分寵著小殿下,您可千萬要順著他來?!?/br> 楚北渚心里樂了,不聽話的小孩子,他多得是辦法治。 冬至一路送他到耳房門口,小聲說著:“奴才就在外面聽著,要是感覺不對勁就去叫陛下?!?/br> 剛進耳房,楚北渚便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坐在中間,他屁股下面坐著一張紅酸枝圈椅,墊著厚厚的坐墊,顯然不是奴才的耳房中該有的樣式。 兩旁各站著兩個官宦和兩個宮女,捧著手爐和轉著小點心的食盒,小小的耳房一下子進來許多人頓時擁擠起來。 楚北渚垂手低頭行禮,用余光打量著盛銜。盛銜作為盛衡唯一的弟弟,從小錦衣玉食養得很好,但是他母妃早逝,先帝也早早去世,沒有父母教導,開蒙前均是由宮里有頭有臉的大宦官教導。在開蒙后,盛衡請來翰林院大儒專為他一人授課,翰林雖然管束他,但是終究有限,盛衡又日理萬機,對他學業上的關注很少,因此才培養出了如今的小霸王。 盛銜還未開口,旁邊的宦官捏著嗓子斥責道:“大膽刁奴,見了殿下還不跪下?!?/br> 楚北渚神色恭敬,讓人挑不出錯:“公公不知,在下并非奴籍,且陛下有旨,在下腿上未愈,在宮中跪拜全免?!?/br> “你這奴才好刁的一張嘴?!笔暤穆曇裟搪暷虤?,但是話里卻絲毫不饒人:“你可知本殿下是誰?!?/br> 楚北渚恭敬地答道:“見過小殿下,只是這里是下人們住的地方,殿下駕臨這里怕是污了殿下的眼?!?/br> 盛銜“哼”了一聲:“這地方確實窮酸的很,聽說你是皇兄的男寵,皇兄就讓你住這樣的地方?” “殿下此話怎講,奴才因救駕有功,蒙圣恩有幸在宮中贊助,請太醫診治一番,殿下切不可妄議圣上?!?/br> 盛銜在宮中橫行霸道多年,除了盛衡就沒怕過人,因此聽到楚北渚頂嘴,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脾氣,他指著楚北渚:“還敢頂嘴!給本殿下掌嘴!” 他身邊的太監聽到盛銜發話,卷起袖子就沖上來,一人從側面要抓住他,另一人便要掌嘴。 楚北渚原本不想與盛銜又任何交集,想著能躲便躲,但盛銜是被慣壞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看不得任何人不服從他。 而楚北渚也不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他甚至腳下一步未動,一手一個直接將兩個宦官推倒在地,宮里的宦官多是空有力氣,沒有任何武功,因此楚北渚將他們放倒沒費吹灰之力。 盛銜欺負別人倒是順手得很,但實則外強中干,一看自己處于劣勢,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指著楚北渚,但聲音中已經有些顫抖:“你……你要干嘛……” 楚北渚轉身拉開了門:“不干嘛,只是這地方實在不是殿下適合待的地方,還請殿下移步?!?/br> “你你你……”盛銜指著楚北渚半天說不出來話,只覺得自己的人帶的少了。 楚北渚一腳一個,將兩個宦官踢出了門,然后換成手,一手一個將兩個大宮女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