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發現毛永年很可能壓根就不知道‘不能犯未遂’這概念之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到毛永年為自己準備的脫罪的手段?！蓖鯚钫f：“如果這種手段我沒有找到的話，那說明毛永年應該只是在假裝不知道。

    在我國，故意殺人的代價太大了，我不相信有人敢毫無準備的就實施謀殺，他一定要為自己準備后路，為自己準備脫罪的手段。

    所以你看，我很快就找到了毛永年脫罪的手段?！?/br>
    景小彤說：“可是這還是不合理啊。如果他不知道不能犯未遂。那么第一次毒殺就不是他實施的，那他又為什么會認為自己是兇手呢？”

    王燁說：“如果毛永年不是殺害衛明知的真兇，那么毫無疑問，這起案子之中就還有一位兇手，而且他應該是利用了毛永年殺害衛明知的計劃。那么這個人應該是誰呢？”

    王燁笑著環顧四周，他的眼睛在眾人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后他的面容冷峻了下來指著一個人說：“就是你！”

    “我？”齊星宇一臉驚訝的看著王燁說：“王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怎么可能是我呢？”

    王燁說：“怎么就不能是你？如果想讓毛永年心甘情愿的跟警方周旋，那么真兇有一件事情就必須得確保，那就是讓毛永年相信自己就是真兇！”

    毛永年說：“對對對，我就是因為相信了我就是殺人兇手所以我才不得不跟你們周旋的?！?/br>
    王燁問景小彤：“你想想，毛永年為什么會相信自己就是兇手呢？”

    “如果我是毛永年的話......”景小彤想了想說：“我所有的行為之中好像......”

    景小彤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說：“只有肌松藥！只有我給衛明知喂的肌松藥，只有這個才有可能讓衛明知死于非命！所以毛永年一定是認為自己用藥過量‘誤殺’了衛明知！”

    王燁笑了笑說：“沒錯，就是這樣！在我們討論肌松藥的時候，正是我們這位齊星宇齊醫生，是他點出了衛明知是有可能會被肌松藥毒死的?！?/br>
    景小彤點了點頭看著齊星宇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善。齊星宇苦笑著擺了擺手說：“可是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呀！衛明知確實是有可能被肌松藥毒死的??！”

    王燁一指齊星宇說：“你這一句確實是實話，我相信這一點。但是你在我們上一次聚集在大會議室的時候可是沒有說實話的！”

    “我說了！”齊星宇說：“我剛才說的和我上一次說的有什么區別嗎？”

    “有區別！”王燁說：“你說過，如果一個人肌松藥中毒他就會死于呼吸衰竭。當時你是怎么描述呼吸衰竭的死狀的？”

    齊星宇緊張的看著大家說：“就......就......就衛明知那樣??！”

    “你撒謊！”景小彤說：“我想起來了！我們之前還真就遇到過一起因為中毒而死于呼吸衰竭的案子。

    我們見識過死于呼吸衰竭的人的樣子，他們確實可能面容扭曲，但是絕不會口吐白沫！”

    王燁看著景小彤說：“你終于想起了？錢雨蓉、詹俊達、那些之前我們見到過的死于呼吸衰竭的哪一個口吐白沫了？

    我之前聽齊星宇描述的時候我便很好奇為什么他要在這個問題上撒謊？現在我想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明白了！”

    “王八蛋！”毛永年沖著齊星宇怒吼道：“你利用我！”

    “你不也是一樣！”齊星宇這次似乎不準備裝了。他干凈利落的吼了回去；“你不也是準備拿我頂罪嗎？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樣？還不就是你比我蠢？”

    毛永年氣的就要上前和齊星宇拼命，在被周圍的人制止之后齊星宇看著王燁說：“我還在哪里露出了破綻？”

    王燁說：“不在場證明！毛永年第一次消失的時候，你實際上也跟著消失了。

    你至始至終都表示出了一副非常配合的樣子，但是唯獨在你的不在場證明上你始終都沒有給我一個交代！

    如果你真的像你表現的那么無辜的話，你又為什么不敢說出你那時候究竟在哪里呢？毫無疑問，你那時候的行蹤一定是不能說的秘密?！?/br>
    齊星宇點了點頭說：“確實厲害呀！沒錯！我那時候的行蹤確實是不能說的！”

    “所以......”景小彤說：“他那時候究竟去干了什么？”

    王燁說：“還用說嘛？他當然是去要衛明知的命去了。這里有個問題非常的關鍵。那就是我們這個案子的兩位兇手，他們彼此之間并不知道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是準備要衛明知的命的?！?/br>
    景小彤點了點頭說：“沒錯，如果他們之中但凡是有一個知道了對方的意圖，那么那個人可能就不會動手了?！?/br>
    王燁說：“就是這樣，如果齊星宇不知道毛永年的計劃。那么他就只有一個謀殺衛明知的機會，那就是他唯一一次離開監控的時候。

    只有那個時候他才有機會潛入到衛明知的房間之中殺了他?！?/br>
    齊星宇問道：“那么你又是怎么肯定我并不知道毛永年的計劃的？你怎么敢肯定我不是因為過于仇視衛明知，所以才一心想親手殺了他，然后讓毛永年來替我頂罪？”

    王燁說：“剛才的那個理由我已經說了。那個理由如果無法說服你的話，那么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第一次聚集在這里的時候。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跟你指出了衛明知很有可能中過肌松藥的毒。那個時候你可是連冷汗都被嚇了出來，如果你的演技有這么好的話，那么你早就該去當演員了。

    據我所知即便是一些久負盛名的演員，也沒有能力做出這么逼真的冷汗直冒的反應。所以我相信你那時的反應是真實的。

    那么如果你的反應是真實的話，真正讓你害怕成那個樣子的原因是什么？”

    說到這里王燁看著齊星宇的眼睛說到：“如果單單只是因為你被發現了有殺害衛明知的嫌疑這一點，你是不會害怕成那個樣子的。

    因為你既然做出了這樣的事，自己會被懷疑這一點你應該是早有心理準備的。真正讓你毫無心理準備的是，另一個人也參與了謀殺，而且他的脫罪手法和你的相重合了”

    齊星宇笑了笑說：“還真是厲害呀，我早該想到的，能推翻一起鐵案的人絕對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我太輕視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