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決戰（六）

    魏軍就好比猛虎下山，搭著云梯迅速登上了寨樓；在以摧枯拉朽之勢取得了寨樓的控制權，整個過程漢軍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雖然有部分士卒從另外一邊的戰場撤出來了，卻又如何是這三萬魏軍的敵手。

    戰爭持續到這個時候，魏軍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漢軍的營寨也宣布陷落；張翼還深陷于右側營寨，苦苦抵擋。

    只可惜右側營寨的失陷，讓原本還咬著最后一口氣堅持的漢軍，松掉了這最后的一根玹。

    “全軍聽令，撤！向后撤！”張翼眼前右側營寨，拉長著嗓音喊道。

    隨后，張翼率先寨樓上一躍而下，扎進了雪地，身旁的親兵緊隨張翼身后，漢軍開始瘋狂的從左側的寨樓撤了出來，向后撤軍。

    魏軍緊緊的咬在后面，不肯有絲毫的松懈；

    前方火紅的炭盆發出了微弱的火光，而漢軍距離這火光越來越近，在大部分漢軍將近百步的時候，張翼突然一聲大吼“放箭”！頓時，伴著雪花，前方飛來了箭雨。

    原來張翼對于魏軍夜襲，已經早有準備；第二座寨樓在這時終于派上了用處，而寨樓上還有一千連弩士，以及五千弓弩手組成的嚴防。

    突然的一幕，讓張頜與徐晃心里，陡然一驚。不過此時的戰場沒有讓他們可沒有思慮的時間，他們沒有下達任何指令，相反這也是最好的指令；因為撤退的鼓聲還沒有響起，戰場只有進攻的號令。

    就在同一時間，魏軍混亂的后方似乎也遭受了漢軍的襲擊。

    今夜的雪花的沒有因為漢魏交戰而失去他們的潔白，鮮血染紅過的白雪，又被層層覆蓋，風雪卻是越來越大。

    “將軍，漢軍突然來襲，我軍后方大亂，風雪太大，無法判斷漢軍數量?！焙筌娭幸粏T哨兵道。

    “傳令下去，后軍圍堵，一定要把他們阻擊在這里”。曹真沉聲說道。整個街亭戰場能派出援軍的只有列柳城，而列柳城如今只有五千漢軍，對此時的戰局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改變，只不過他們居然能突破嚴防，這倒是出乎意料了，曹真暗自想道。

    、、、

    鄧艾率領著四千漢軍，繞過了魏軍的嚴防，正向街亭營寨靠攏；但是距離街亭越來越近，營寨中的鼓聲也模模糊糊傳進了他的耳中，雖然只有那么幾縷細微的聲響，不過鄧艾還是判斷出了街亭寨的局勢。

    既然鼓聲已經敲響，代表著街亭的戰事已經開始了，而鼓聲還沒有停止，營寨也就還沒有完全失守。

    鄧艾繼續向營寨的方向邁進，距離魏軍的三萬騎兵也越來越近，魏軍的哨騎在這時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就在鄧艾準備與魏軍展開交鋒的時候，耳中的鼓聲卻又突然停止了，消失了蹤跡。沒有鼓聲的轟鳴，這片夜里又陷入了沉寂，即使漢魏雙方士卒口中的吶喊，最終也被雪花覆蓋了蹤跡。

    就在鼓聲停止的那一刻，鄧艾驀然怔了怔，仿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難道街亭就這樣失守了嗎，難道隴右又將卷入戰火，漢軍又將處于被動。

    一些莫名的念頭在鄧艾腦中盤旋；若是街亭失守了，自己這四千軍能突圍出去嗎，若是突圍不出去，面臨的又是什么！

    魏軍的鐵騎沒有給鄧艾思考的時間，騎兵開始對他們展開碾殺。

    鄧艾眼見前方是魏軍的騎兵在做后衛，之前的底氣瞬間消失了十之七八；“撤！向后撤，四散開來，撤”鄧艾大喊道，

    漢軍沒有猶豫，目前的戰局已經不可能有所改變，不過盡管如此但還是要保住自己性命，為之后做準備。

    交戰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鄧艾的四千軍便撤離了戰場；魏軍并沒有追趕，他們只是接到了阻擊的任命。

    戰爭的另外一邊；由于漢軍的第二座營寨，比之第一座營寨做了許多準備，加之風雪越來越大，戰爭的局勢開始向漢軍偏轉。

    “大將軍，張將軍請命撤軍！”戰場上剛剛下來的步兵，向曹真拜道。

    曹真吸了一口冷氣，有些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實，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氨疽詾榭梢越柚@場雪，拿下漢軍營寨！沒想到最后，居然也是因為這場雪，丟失了這個機會！”

    “傳令，全軍撤軍！”曹真有些不甘的大喊道。

    頓時之間鼓聲大震，只不過這是屬于魏軍軍中獨特的音調，當鼓聲傳遍整個戰場，前方攻寨魏軍開始緩緩后退，漢軍也停止了手中的弓弩。今夜戰事也就這樣落幕，只剩下漫天的雪花還在哪里獨自飛舞。

    寨樓上望著退卻魏軍，張翼卻沒有半點兒松懈；丟失街亭的責任可不是他能夠承受，更何況之前還立下了軍令狀，又是一通軍令下達，漢軍開始移動了起來。

    、、、

    太陽神赫利俄斯，乘駕著烈火戰車拉開了第二日的黎明。風停了，雪停了，云朵也消散了，只有白雪皚皚的土地證實了昨夜的風雪。

    街亭寨；之前威壓似乎一夜之間便消散在了夜空，無論營帳還是寨樓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一層厚厚的白雪，像巨大輕輕的羊毛毯子，覆蓋在這廣漠的平原上，閃亮著寒冷的銀光……

    昨夜在這里發生過的一切都消失了蹤跡，只有殘破的寨樓在獨自述說昨夜的故事。

    在距離街亭寨將近十里的方位，一群士卒正從一處低洼地帶，冒出頭來；細細望去竟然是漢軍士卒，鄧艾赫赫在列，原來他們昨夜在撤離之后就尋到了這低洼地帶，一直躲到了現在。

    “大人，我們現在要去哪里？”身旁的小校小聲問道。

    鄧艾他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眉頭擰成死結；“先去街亭，打探街亭的形勢，再考慮其他！”鄧艾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