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忍住，直接就是一聲悶哼。

    月光正好從窗外照進屋內，在像是浪潮沖擊沙岸的聲響中，倆人一次又一次地抓緊彼此。

    這晚誰都沒肯放手。

    事實證明，風流一夜是得付出代價的。

    齊久為了把林染弄起來，差點兒就沒能趕上九點的飛機。

    倆人下了機場大巴便一路拖著行李箱狂奔，齊久都從沒體驗過這么青春飛揚的感覺。

    幸虧趕上了，就是跑出一頭的汗。

    機場廣播一遍遍播報即將起飛與晚點的班次，人來人往中林染好容易喘過了氣兒，轉過頭來看了眼他。

    眼底全是笑意。

    “笑你丫笑?！饼R久抬手背擦汗。

    “沒有，”林染沒止住笑，“我就是覺得，特別有意思?！?/br>
    “什么你都覺得好玩，擱你那兒什么才算沒意思？”齊久有些兒樂了。

    “只要不是你，就沒意思?！绷秩菊f。

    可能剛一路跑瘋了，齊久只覺得這會兒心里都能炸出點兒花來。

    “看好吧九爺，”林染直直地看著他，“今后不管我哪兒去了，你哪兒去了，我都還要在你心尖尖上蹦噠?！?/br>
    “你再多吃幾塊蛋糕看看，”齊久說，“遲早得把我心跳塌?！?/br>
    “滾你媽的，我吃再多也胖不起來?！绷秩纠碇睔鈮?。

    “別以為我不記得，”齊久看著他，“你比去年重了倆斤?！?/br>
    “我還比去年高了零點八公分！”林染說著就是一蹦。

    “好意思拿出來說呢你，都十九歲人了?！饼R久終于笑起來。

    這人得有多幼稚啊。

    “九爺，”林染湊過來，拿身子撞了撞他，“我太喜歡你了，把我一塊帶走吧?！?/br>
    齊久一手摁住他，“等會兒我幫你去問問，看飛機上能不能托運小朋友?！?/br>
    “我cao?！绷秩纠^續撞他，笑成了狗。

    機場廣播再響了一遍，播報齊久搭乘的航班即將起飛。

    “我走了，十號到機場接你?！饼R久說。

    “嗯，十號見?！绷秩菊f。

    齊久這下還挺舍不得的，沒忍住伸手摸了摸林染。

    “走了，”齊久拉過行李箱，“平時別睡太晚?！?/br>
    “啊，”林染推他，“到那兒別曬太黑?！?/br>
    廣播再播報一遍航班即將起飛的訊息，齊久這才拖著箱子走進人群里。

    他突然就想起兩年前剛到這兒，也是這么拖著箱子走在機場密密麻麻的人堆里。

    那個時候他對未來一無所知，實際現在也一樣。

    唯一的不同是，現在只要他回個頭，就能看見林染站那兒，看著他露出個特張揚的笑來。

    林哥。

    每件事都有它開始和結束的那個點，但未來沒有。

    能和林染一塊兒消磨的時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