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看著，沒筆沒紙不也沒法做嗎?！绷秩居X得挺新奇的。

    “嗯，所以我就找個思路，回去算出來就是?！饼R久依然看著屏幕。

    “噢?！绷秩拘ζ饋?。

    齊久接著看題，過了有一會兒才再次抬起頭，“你看我干什么？”

    “沒，就覺得特神奇?！绷秩菊f，“家里突然有了學霸，想近距離看看學霸究竟有多牛逼?！?/br>
    “那沒什么好看的?！饼R久劃到下一張圖，“天下學霸都一個樣?！?/br>
    “不一樣，你是不一樣的?！绷秩菊f，“你是那種…不管被扔哪兒了，一眼就能認出是特殊的?！?/br>
    齊久抬眼看看他，笑了笑。

    “九爺，你有想過以后做什么嗎？”林染問。

    “沒?！饼R久回得很快，“你呢？”

    “我也沒，覺得未來的事都太遠了?！绷秩拘π?，“挺奇怪的，明明很小的時候都會想，現在卻完全沒法想?！?/br>
    “那你小時候想了什么？”齊久問。

    “玩街舞啊?！绷秩居行﹥翰缓靡馑?，“我就這么一個愛好?！?/br>
    “你這樣其實挺好，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饼R久說。

    “不知道也沒關系，你足夠優秀，能夠選擇的未來就很多?！绷秩菊f。

    齊久看著他，熄了手機屏，“林哥，我從小到大，都沒遇到過自己特別喜歡的東西，唯一弄明白的，就是我喜歡你?！?/br>
    是特別、特別地喜歡你。

    “你別瞎受羅春影響，你說的那些東西一點兒都不重要?！饼R久繼續說，“你就記住，林哥，我只打算選跟你在一起的那種未來。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br>
    林染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笑了起來。

    “那我…好好學習，努力趕超你？”林染問。

    “我覺得不大科學?！饼R久說。

    “那你…是準備要放棄物理最后一道大題了？”林染捂住眼睛。

    “那我恐怕得放棄整張卷子，學渣兒?！饼R久嘆口氣。

    林染松開手，“我學渣的份量這么重??？”

    “當然重，尤其是你的英語卷子?！饼R久回憶了一下，“把答題卡扔地上踩倆腳，都比你認真做的要高分?！?/br>
    自己的未來齊久沒認真考慮過，但如果是和林染的未來，他倒挺確切地做過打算。

    他要和林染在一起，如果不是同一個大學，那就同一個城市。畢業以后齊久要沒找到著喜歡的城市，那就看林染喜歡哪兒，兩個人就住在哪兒。

    只要搞清楚了這件事，那未來就是清晰的。

    “…哎先不聊這個，你趕緊再多看幾題?！绷秩緦⑹謾C往他面前兒推推。

    “那你幫我看個時間，到七點半我們就走?！饼R久說。

    “行?！绷秩拘π?。

    夜晚八點正是雅米客滿的時候。

    林染找的老位置喝果汁，遠遠看得見齊久在高腳椅上坐下，將林染送他的吉他從琴盒里取出來，開始調音。

    今晚劉楓不在店里，只有不大熟的店員招呼他。林染沒吃晚飯，但這會兒對食物的興致不算特別高。

    肚子是空的，饑餓感也在喝過帶酸味兒的橘子汁以后不斷往上涌，可他翻過幾遍菜單以后愣是沒找著食欲在哪兒。

    齊久彈下第一個音，向以往那樣隨心所欲地挑歌來唱。

    《Sav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