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或能透過教學樓的架空層看見陽光下穿得花花綠綠的學生，跟著音樂特頹喪地抬起雙臂，再甩頭完成轉體。

    “看王哥！王哥今天居然來做cao了！”林染推齊久，臉上樂著。

    “他其實挺常來的，你逃cao次數太多沒看見?！饼R久順著他目光看過去。

    王仁穿一件寫著“弘潤研磨”的紅色t桖，站在八班最前頭，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十分到位。

    “感謝天?！蓖跞矢吲e雙臂，昂起頭。

    “感謝地?！蓖跞势脚e雙臂緩緩往下交叉，深深低下頭。

    下一秒，他來了個老鷹展翅似的揮臂，右臂在前高朝向天空，左臂在后直指地面。

    “感謝陽光，照射著大地?！绷秩局苯訕烦隽寺晝?，拍拍手，“各位同學都多向王老師學習，你們的廣播體cao，就像釜山行里的妖怪，啪磁一抬頭，啪磁一甩手?！?/br>
    這話是羅春每回都要掛在嘴邊兒的，林染這人讀書不行，唯獨這種傻逼事兒記得特清楚。

    齊久走在后邊兒，羅春說出來不好笑的話，林染復述一次反而把他給弄笑了。

    “就他們這個動作…”林染看了一會兒，“稍微改編一下，能成個popping版的廣播體cao?！?/br>
    “那是什么？”齊久問。

    “就是…”林染目光注視著正消極擺臂的學生，也跟著緩緩抬起了右手。

    林染身子略微往后傾，以肘關節為軸，轉手后順暢地向后滑步，對面學生正好完成個懶洋洋的后轉體。

    跟林染湊一塊兒，似乎真的就毫無違和感。

    林染玩的這一小段兒不過十幾秒，注意到齊久的目光后便停了下來。

    “哎cao，真智障?！绷秩菊f。

    齊久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林哥，我覺得你挺有天賦的?！?/br>
    “是嗎?！绷秩拘π?。

    “雖然我不懂行，但說真的，你是我見過的街舞跳最好的人?！饼R久說。

    “哎九爺，那是因為你不?？措娨?，也沒到專門的地方去看過，才這么覺得?！绷秩菊f。

    “我知道，我說的不是水平，是那種…”齊久有些兒詞窮，“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之你很好?！?/br>
    大概就是那種看起來既舒服又自然的感覺，跟林染給人的印象很像。

    “喂你們兩個——”從高二樓架空層那邊兒突然傳來聲大喝。

    齊久回頭一看，羅春站在離他們十幾米開外的地方。

    羅春因為長得矮小，沒王仁這么好監測，在學校里亂晃的九班學生總是容易被她逮個正著。

    “你們翹課還能約一塊去？”羅春踩著平跟鞋幾步沖過來，“感情很好是吧！齊久，你每天這么混下去，是不想跟你同桌念個一樣的大學？”

    “我念什么，跟你沒關系吧?！饼R久臉色瞬間就冷下去了。

    林染倒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

    “那你念不念都沒有關系了？”羅春氣上心頭，“從我教你開始你就每天自己搞自己的，我說好啊齊久，你不能因為自己有成績，就不把自己當十四中的學生看?！?/br>
    “我沒這意思，你別瞎理解?！饼R久挺尷尬的。

    “那該有的規矩你得有??！遲到曠課算是什么事？”羅春盯著他。

    “下回不會了?！饼R久說，“但是，我混不混日子我自己清楚…還有，別隨便拿成績評價人?！?/br>
    林染低下頭去，默不作聲地笑笑。

    “行啊你，”羅春點了點頭，“夠個性，我還是第一次教你這樣的?！?/br>
    齊久沒接話，他對羅春這種陰晴不定的樣子有些兒摸不透。

    “林染，”羅春轉過頭，“你曠課這事沒算完，下午放學了替咱們班掃后花壇去?！?/br>
    “好—”林染懶懶地應一聲，看了齊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