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也不愛和這舅舅待一塊兒，就擔心留姜凡一個會跟李秀蘭瞎謅些兒有的沒的。

    齊久和林染乘電梯下的樓，出電梯的時候林染沒控制住，打了個哈欠。

    “吃過飯回去睡會兒吧？”齊久看著他。

    林染晃了晃腦袋，“九爺，像你這種老干部，肯定沒見過年輕男孩通宵打游戲的樣子?！?/br>
    “你打的什么游戲？”齊久問，“密室逃生??？”

    “啊，也有過?！绷秩菊f，“但一般是別的更高逼格的游戲…”

    “我跟你說啊，密室逃生能打通宵，純粹是因為你智商過不去?！饼R久說。

    “cao，跟你沒法聊天知道嗎?！绷秩拘α?。

    “那你起勁兒傻笑什么?！饼R久捏他臉。

    “因為每回我傻笑，你就跟著傻笑?！绷秩菊f。

    齊久收回手，他都沒發覺自己剛才笑了。

    “傻逼?！饼R久真心誠意地稱贊他。

    醫院后門連著條小馬路，馬路對面全是各式各樣的大小餐館。

    兩人興許是通過宵，胃口都不算特別好，挑的是家專賣粥和炒飯的小中餐廳。

    因為還沒到真正的飯點，店里生意冷冷清清的，統共就幾桌客人。

    齊久給李秀蘭要了碗瘦rou粥打包，和林染找了靠角落的位子等餐。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個不認得的號碼，齊久接起來，聽見電話那頭斷斷續續傳來個女人的聲音。

    勉強認出了是羅春。

    “信號不好?！饼R久說完，拿著手機往店外走。

    “齊久啊，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完了嗎？”羅春的聲音終于清晰完整地傳了過來。

    “什么事兒？”齊久問。

    “哎還能有什么事??！就是物理競賽的事??！”羅春大聲說，“你之前說的放假前給我答復，不會是你把這事給忘了吧？”

    “沒忘?！饼R久現在想起來了，“我這陣子家里有事兒，輔導就不去了，謝謝那位老師?！?/br>
    “啊…”羅春挺遺憾的，“那你競賽呢？”

    “競賽…我參加?！饼R久嘆了口氣。

    “哎那就好那就好！”羅春瞬間高興回來，“那你這個假期盡早多做點準備！別給我整什么‘報名以后再努力’，真當自己是個神仙??？”

    齊久沿著馬路邊兒多踱了兩步，趕在羅春說出“天才就是1%的靈感與99%的汗水”這類作文勵志湊字數句子前，迅速開口答應了下來。

    “留神??！假期也不能松懈??！”羅春繼續扯著嗓子在他耳邊兒上嚷嚷。

    “行?！饼R久應道，“還有別的事兒嗎？”

    “沒別的了，”羅春猶豫了一會兒，估計是覺得尷尬，“那老師提前給你拜個早年吧?！?/br>
    “新年快樂?！饼R久說。

    這離新年還有整整兩個星期呢。

    齊久掛斷電話，沿著原路返回剛才的小中餐廳。

    現在是二月初，冬天卻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走在路上已經快是春天的溫度了。

    齊久拉開餐廳的玻璃門，里頭興許是沒太陽照射，比外邊兒要冷些兒。

    他和林染各自點的炒飯已經上了有一會兒，然而林染并沒有開始吃。

    林染人靠坐在椅背上，頭挨著墻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