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饼R久說。

    說好的“特殊”呢？不是還有劉楓嗎，cao他媽的太不爽了。

    “你和林染…是一個班嗎？”林綺問。

    “同桌?！?/br>
    “那就更稀奇了，”林綺樂了，“林染那兔崽子，以往連同桌都不肯要的，他班主任找我談過好幾次話…”

    齊久看著她，林綺有些兒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攪著杯里的奶。

    “你應該聽林染說過，我們爸媽車禍走的，那個時候林染三歲，他是我帶大的?！绷志_臉紅了，“我比林染…大十五歲?！?/br>
    “你看著…挺年輕?！饼R久斟酌不出用詞。

    “閉嘴?！绷志_瞪他一眼，“我自己知道我是老阿姨啦！”

    她拿勺子狠狠戳著杯底，戳了一會兒像泄氣了似的。

    “所以我一直覺得…林染身上一堆毛病改不了，沒準就是因為我不夠格?！绷志_說。

    齊久沉默著，他認真不擅長安慰人，也不曉得夸人。

    “林染…挺好的，”齊久憋出這句，“長挺好?！?/br>
    “長特帥，是吧?！绷志_瞬間興奮回來。

    “我是說，他性格長挺好?！饼R久忍著沒笑。

    “那是他在外頭裝個樣子，”林綺笑著拍拍桌子，“我跟你說，他小時候可不這樣，他小時候巨難帶！”

    “他怎么了？”齊久來了興趣。

    “毛病多啊，”林綺說上了就興奮，“出門但凡有人欺負，他都能可兇地揍回去，這片認識的見了他都繞路走…在外頭是小霸王，到家就是個慫包。晚上怕黑，非要點個小夜燈才肯睡?！?/br>
    齊久笑起來。

    “他是真的慫，上小學有小姑娘親他一口，第二天縮被窩里打死都不肯去學校?！绷志_說完，看看他，“你…沒親他吧？”

    “你覺得呢?！饼R久特淡定地看著她。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笑呢，”林綺笑得樂不可支，“還沒說完，林染這小鬼打小就特能折騰，十二歲以前我都管他叫林任性?！?/br>
    “他是挺能折騰?！饼R久跟著笑笑。

    “是吧？吃東西挑三揀四，做得不合胃口就一口都不賞臉吃。早上起床氣特重，又是哭又是鬧勸半天才肯去上學?！绷志_一邊嘆氣一邊笑，“我真的是一塊蛋糕一口糖地把他給哄大的，幸虧他還有這愛好?！?/br>
    林綺口中說的林染，跟現在的林染實際相去甚遠，但隱約還能找著一點兒影子。

    挺可愛的，他倒想見見。

    “…我覺得，我能一直忍著沒把他扔了，純粹是因為這孩子笑起來真的特好看?！绷志_說到這兒拿手捂住臉，“簡直就是小天使?！?/br>
    齊久回憶了一下，印象最深的算林染那勾嘴角笑，像地痞流氓那款。

    “他一笑，我就覺得續命了?！绷志_把手拿下來，“林染最能鬧騰的時候大致六七歲。那時我剛到個小公司當職員，帶著他壓力特大。有天下班后中途下了大雨，我沒帶傘…”

    “當時心里真的特別難受，往哪走都是雨，身邊的人我一個都不認得?！绷志_垂下眼，“就覺得…特別孤獨?！?/br>
    “…所以林染找到我的時候我特驚奇。他就那么點兒小人，舉把大人用的傘，還舉得歪歪扭扭的?！绷志_露出輕松的笑來，“那個時候我就想，我根本不是一個人，有林染的地方就是家了?！?/br>
    齊久安靜聽著，一直沒說話。

    在這種情況下，他沒法說點兒什么。這林綺看上去雖然不靠譜，但林染能夠遇上她，實際是何其幸運。

    “…我話有點多，你別介意，我其實就是個話癆?！绷志_看他不說話，才自覺扯遠了。

    “沒事?！饼R久笑笑。

    “我今天主要是想說…不管你和林染現在鬧著什么矛盾，我都希望你能拉他一把?！绷志_說，“他實際就是個慫到沒朋友的蠢蛋，你要樂意和他…”

    林綺話沒說完，頓住了。齊久抬眼，瞧見店里進來個男人。

    穿白襯衫打/黑領帶，大致三十歲上下，朝這邊走來的同時有些兒不爽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