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當不成君子了
袁妍點頭,“是,總裁?!?/br> 還能怎么做?一護到底唄! 唐季遲最后將目光放在了方雨晴身上,看了一眼就挪開了,淡漠的神色里透著一股極易察覺的厭惡,“以后別讓我再聽見她胡說八道?!?/br> 袁妍想笑沒敢笑,總算治罪治到方雨晴頭上了,她今天可是把總裁得罪得不輕,看來以后沒好日子過了。 “如果再有下次,我會通知人事下調任令的?!彼卮鸬梅浅詻Q。 不遠處的圓形宴會餐桌旁邊,碼放著金字塔形的酒杯。一位西裝革履、面容深沉、年紀稍顯蒼老的男人隨意出手從里面拿了一杯,一邊的保鏢戰戰兢兢地伸著雙手虛扶著酒塔,生怕砸碎了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a大的百年校慶竟然是以這種別開生面的方式收場,真是不虛此行?!彼说难劾飫澾^陰沉卻極具智慧算計的笑芒。 保鏢嘆了口氣,“大少爺這么干也太出格了,要是傳到leoold家那位小姐耳朵里,估計又要鬧事了?!?/br> 男人卻是抿了口酒,不以為意道“你覺得江家和leoold家是什么關系?” 保鏢認真想了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表面上確實是?!蹦腥硕酥票?,手指在反光的杯壁上摩挲著,偶爾映照出他那張上了年紀、卻猶能看出當年十成英朗的容顏。 這張臉不是傳統的亞洲面孔,倒有幾分偏于白種人血統的樣子。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鷹鼻薄唇有幾分眼熟,再加上一對微微靠攏的俊眉…… 竟能找出些許江臨的影子。 保鏢不太明白他的話,露出不理解的神情,“江家和leoold家現在不是互幫互助的盟友嗎?” 男人喝完酒,將酒杯又順手放回酒塔里,不答反問“你覺得我這個侄兒怎么樣?” “大少爺性情沉穩,處事冷靜?!?/br> “是嗎?”男人揚了揚眉,“你沒看見他剛才差點跟ton家那小子打起來?” 保鏢無言以對。 “江臨這孩子,心思縝密,手段雷霆狠絕,從小骨子里就藏著的馴不服的桀驁。他是最受不得管的,你要是敢逼他做什么,他能給你反了天去。你想想,他要真像看上去那么好說話,當年會和江家反目成仇嗎?偏偏整個江氏一族還就出了他這么一個經世之才,老爺子寶貝著呢?!?/br> “可是這和leoold家有什么牽扯?” 男人忍不住抬手打了他的頭,“你這個榆木腦袋呀,哎……” “我知道,爸的意思是說,堂哥勢必不愿意把江家和其他有權有勢的大家族拴在一起,受人牽制。他做什么,又哪會考慮別人開不開心?” 不知從哪竄出一個女孩,年紀不過二十上下,妝容明艷,一笑起來臉頰上兩個淺淺的梨渦,聲音也像極了出谷黃鶯,悅耳動聽,“他才不是什么淡泊和善的人呢,他解決問題向來就一個原則,我開心就好,你不開心忍著?!?/br> “還是姍姍聰明?!蹦腥吮凰盒?,“江家要么不爭,要么獨霸,怎么做,全在你堂哥一念之間了?!?/br> 被稱作姍姍的女孩一撇嘴,“他還有功夫惦記這事嗎?你看看他,成天就知道泡在什么破實驗室里跟那幫機器打交道,要不然就是跑到這種地方來給娛樂新聞添料,江家的死活他早就不管了?!?/br> 男人笑容一斂,沉吟道“他已經離家八年了,胡鬧也該鬧夠了。老爺子這次下了鐵令,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帶回去?!?/br> 姍姍皺了皺眉,“爸,我看剛才那個女人有點面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誰……” “四九,去查查她什么來頭?!蹦腥说?。 保鏢聞言表情一正,“是,先生?!?/br> 江臨帶著段子矜出了會場,早有人將他的s級座駕開了過來,他劈手奪過鑰匙,表情要多冷峻有多冷峻。 沉著臉將段子矜送進副駕駛,江臨自己坐進駕駛座,連安全帶都沒有系,腳下一踩油門,車就像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 段子矜默默無言地拉過安全帶,嘆息聲在寂靜的車廂里顯得尤為刺耳。 說實話,她從前還真沒怎么見過江臨生悶氣生成這樣。 是姚貝兒把他氣著了還是怎么的? 他的車最終在某條街道上停了下來,熄了火后,車廂的燈便滅了。 她的眼神游離在窗外漆黑的街景上,身后卻忽然傳來“咔噠”一聲響。 是她的安全帶被他解開了。 緊接著,一直遒勁有力的大手將她整個人的身子扳了過來,他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在夜色中放大,薄唇狠狠地壓上她的。 段子矜顰著眉,被迫接受這個不怎么浪漫的吻。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感受到他訴諸其中的怒火。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后腦勺,完全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漸漸的,攬著她的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 段子矜一驚,猛地推開他,冷笑了一聲。 江臨動作僵住,漆黑如澤的眸子緊攫著她,里面的火焰節節攀升,卻不僅僅是怒火了…… “江教授,和你女朋友吵架了,馬上要拿我泄憤嗎?”段子矜問。 無異于一盆涼水潑在他身上。 江臨頓了頓,冷聲問“你一定要跟我這么說話嗎?” 剛才對唐季遲,不還是乖巧聽話的? “我想我已經把話說得夠明白了?!倍巫玉鎸⑸碜油罂苛丝?,盡量離他遠些,“你也答應不會再碰我?!?/br> 江臨閉了下眼睛,“我反悔了,段子矜,我反悔了?!?/br> 也許是他語氣里的無奈,讓段子矜的心無聲揪緊。 反悔,是什么意思? “出爾反爾不是君子所為?!彼嘈?,“你不是說過,你不喜歡強迫別人嗎?” “呵,君子……”他涼涼的諷笑,像黑暗中蟄伏的野獸,彌漫著危險的氣息,“你就打算拿著兩個字堵我到死了?” 她抿著唇,沒言語。他卻倏然迫近,胳膊撐住她身后的玻璃窗,“段子矜,我當不成君子了!” 他鼻息間的熱氣縈繞在兩個人不足數寸的距離間。 段子矜的心一邊痛得痙攣,一邊又隱隱悸動。 “江臨,你這樣會讓我誤會?!彼M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要因為他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而動搖。 “誤會什么?”他騰出一只手來,勾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眼里的清輝與窗外的一輪明月相似,深情又霸道。 江臨修長的手指在她形狀迷人的下頷上掃著,另一只手還抵著她身后的車窗。 占有欲極強的姿勢,完全把她圈在了他的領地。 江臨,你這是干什么? 段子矜從前并沒發現這個男人這么有攻擊性。 相識八年,最開始的兩年是在一起的。之后,他們錯失了六年。 她不知道究竟是他變了,還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 他狠戾起來,哪還有半點謙謙君子的模樣? 段子矜冷眼看著他,突然笑了,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輕聲問他“你把我帶出來,是有話想說?” 江臨的手頓了頓,托著她的下巴迎上他的臉頰,薄唇在她略有些冰涼的臉上啄了一下,淺嘗輒止。 “沒有?!彼f,“我把你帶出來不是為了跟你說話?!?/br> 段子矜問“那是為了什么?” 江臨同樣以黑眸注視著她。 里面燃燒著一簇火焰,像極了在北京的那個晚上。 其實他進場后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想這么做了。 她今天真漂亮,打翻了一貫的保守低調,讓人驚艷不已。 這身衣服,完美地勾勒出了她的曲線。 他看到全場男人的目光都凝在她身上,突然有點惱火。 他想把她帶出來,從唐季遲的懷里,從那些男人別有深意的目光里。 就像這樣,圈在屬于他的領地。 段子矜看懂了他眼里的火焰,菱唇微揚,“不是為了跟我說話,難不成是為了睡我?” 江臨臉色一沉。 他還沒見過哪個女人能用這么露骨的詞來挑釁他。 如果這真的是挑釁……那她成功了。 倘若她一開始還不知道江臨為什么把車停在這個地方,那么當他下車將她抱出來,按上指紋打開防盜門的一剎那,她就明白了。 這他媽的是他家。 他在郁城的家。 段子矜簡直有種想罵街的沖動了,她在男人的懷抱里拳打腳踢,怎么掙扎,他對她的禁錮依舊穩固如初。 偶爾能聽到他下意識的悶哼,看到他俊臉上擰在一起的長眉,可他就是不松手。 “江臨,你放開我!” 他選擇性無視了她的抗議,徑直將她帶入臥室里,連燈都沒有開,將她放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上去。 到后來那種感覺,讓段子矜覺得好像她喝酒喝斷片了似的,沉沉浮浮,置身云霧里不知所蹤。 天昏,地暗。 段子矜在意識渙散的時候,還記得問他“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江臨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為什么這么多廢話?” 是了,他把她帶到這里,不是為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