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枯荷聽雨(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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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是了,你師傅那種卑鄙的小人對外當然要說他死了?!迸死湫?,眼底俱是恨意和不屑,“只是讓他活著,想必也是因為什么特殊的理由?!?/br> 岑霽斥責:“你胡說?!?/br> “我胡說?我的確說過不少胡話,可是我說你師傅的每一句都比真金還真?!迸瞬[了瞇眼,“你師傅其實就是個道貌岸然的畜生!” 岑霽火了,沖動之下起身就要去和那女人理論,月宜卻忽然拉住他的手懇切地說:“岑哥哥,你先聽完。不要冒失?!?/br> 岑霽看著月宜殷切的面孔,心里的火稍稍平息了一下。他自覺在月宜跟前有些丟人,面上熱辣辣的,低著頭不言不語。他嘴上雖然義憤填膺,但實際上內心深處十分畏懼,師傅待他恩重如山,可如果如眼前這個女子所言為實,他要如何去面對? 女人也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星華仙子所托非人,自以為尋得如意郎君,實際上卻是個狡詐的小人。不過,你師傅為了接近秦疏綠也是煞費苦心,不惜廢了自己一身武功,只為偽裝成一名富家公子。那張臉倒是真管用,秦疏綠當真上鉤,還為了他懷了孩子?!?/br> “按你這么說,韓慕之前輩難道就不知道岑與之的心計嗎?他可是岑與之的師弟?!痹乱税l問。 “當然知道,一切都因他而起?!迸苏f到此處似是有些倦了,閉了閉眼不肯再說下去,“我也只知道這些,韓慕之當年不肯告訴我。我也沒有追問。我只提醒你們,岑與之為人陰險歹毒,莫被他蒙騙。你們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再回泰山?!?/br> “那你呢?”明橋開口。 女人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他在泰山了,當然得去看看他。只可惜這些年,我到現在還是沒得到那份劍譜和秦疏綠的蹤跡,只怕要讓他失望了?!彼挚戳艘谎坌氖轮刂氐尼V說:“你長得很像他,也許是我多心,但也許,我猜的并沒有錯?!?/br> 這句模棱兩可的話在岑霽心底激起一串漣漪,岑霽還要追問,女人卻已經施展輕功消失在林中。 明橋收回目光看向岑霽,試探著說:“岑大哥,你不要太過在意,我想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我和師姐會幫你的?!?/br> 岑霽回憶著女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喃喃道:“她忽然不肯說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倒寧愿這一切都是假的。若是真的,我真的不敢想?!?/br> 月宜握住他的手關切地說:“沒有過不去的事情?!贬V頷首,拉過她的手腕見上面還有繩索捆綁留下的痕跡十分心疼,輕輕給她揉了揉。月宜見他如此專注,眉間卻總是微微蹙起。岑霽的身上有一份少年俠客的豪情,更多的還有一份令人心動的憂郁。月宜心里一揪,微微揚起頭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溫柔地開口:“岑哥哥,我會陪你把這件事搞清楚?!?/br> 岑霽忽然看到明橋在旁邊瞧這兩人,臉上有些微微的熱度:“月宜,明橋還在呢?!?/br> 明橋撇撇嘴,站起身留下一句“非禮勿視”就走了。月宜噗嗤一聲笑出來,摸了摸岑霽的臉依偎在他的懷里。岑霽攬過她,臉頰貼在她的額頭上說:“我心里有一些猜測,可是總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去面對?!?/br> 月宜溫婉地說:“你最擔心什么?你的身世,還是你師傅的為人?” 岑霽默了默,手臂收了一下,低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月宜其實明白岑霽的感受,岑與之是他的恩師更是他崇敬的神明,如果這尊神明因為自己的身世被打碎,于他而言,無異于天翻地覆。月宜沉吟片刻說道:“我們只怕要加緊行程,然后返回泰山去找那位韓前輩?!?/br> 岑霽應下,兩人稍稍分開,他撥開月宜鬢邊的碎發,小姑娘因為被擄走其實有些狼狽,他卻喜愛的緊溫然一笑:“也許一切的不幸都是讓我可以遇見你,那我很知足了?!?/br> 月宜眉眼彎起:“我可不知足,我還想和你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br> 岑霽聽她那叁個字的期限,心里無限感動,主動貼上她的唇瓣細細廝磨。他看著她水蒙蒙的雙眸,滿滿都是自己的倒影,岑霽忽然釋懷了許多,唇角微微上揚欣然道:“好,我還要和你一輩子?!?/br> 岑霽思索了一番,最后決定還是查明劍譜是否與梨花宮有關,至于其他的事情暫時放一放。明橋受師兄所托前來相助,月宜知悉他身子已無大礙心下歡喜:“何姑姑去了神農谷了?師兄還好嗎?” 明橋低低地說:“師姐,何前輩也向師兄打聽劍譜一事了?!痹乱宋⑽⒁徽?,轉身看向岑霽,他沒有朝這邊看。明橋又道:“江湖上幾乎所有人都知悉岑大哥懷有劍譜,八仙島也蠢蠢欲動?!?/br> 一本劍譜已經攪得武林風聲鶴唳。 月宜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這本劍譜人人都知曉至陰至毒,那天那位前輩也說了,就連星華仙子本人都不肯練下去了,為何人人還要這東西?” 明橋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瞧著月宜,須臾,才靜靜的問她:“師姐,你真的很喜歡岑大哥嗎?” 月宜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 明橋緩了口氣:“那師姐你以后和岑大哥成親之后就要離開神農谷了嗎?咱們從小就在一起,你離開了,我心里會很難受?!彼麖男【褪呛驮乱诉€有白芨一起長大的,想起師姐有一天也須會走,便覺得心里酸楚。 月宜知道他不舍,拍了拍他的頭溫柔的笑著說:“明橋,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遇到一個你喜歡的姑娘,到時候你或許也會因為那位姑娘離開神農谷。我也舍不得你,可我更希望你快樂,你自己的路該由你自己選擇?!?/br> 明橋似懂非懂,大眼睛里難得流露出一絲孩童的稚氣。 那邊岑霽喊著兩人的名字,該出發了。 岑霽剛開始還小心翼翼,可是經歷了這么多反倒坦然了,這一路也遇到一些人前來挑釁,岑霽與明橋一一應付,有人怒斥岑霽與邪教勾結,岑霽也不予爭辯,索性隨他們說去。 梨花宮位于東海之濱的一座小島上,前任宮主曾以一套木蘭神功聞名江湖,就連當時的泰山派掌門也敗在其手下。近些年世人皆言梨花宮宮主英姿俊秀,卻甚少見他們在江湖上走動,仿佛一夕之間,梨花宮已經遠離江湖是非。 叁人乘船前往,白芨在明橋臨行之前特意書信一封交予明橋以防不時之需。有弟子聽得通報出來查看,岑霽道:“我等叁人想來拜會梨花宮主,神農島島主休書一封,請姑娘將此信呈給宮主,不勝感激?!?/br> 那女弟子聽聞是神農谷的人倒有幾分驚色,旋而道:“我們宮主這些日子不肯見客,你們請回吧?!闭f著便要闔上門,月宜卻搶先一步攔住道:“我們知道《枯荷聽雨》劍譜的下落,不知道你們宮主有沒有興趣?” 女弟子聽了這話來回打量著叁人,踟躕了一下說道:“那你們等一下,我進去通報?!?/br> 叁人只好繼續等候。岑霽道:“梨花宮這幾年在江湖上很少走動,倒是奇怪。我聽師傅說幾年前還是大張旗鼓的,現在卻如同銷聲匿跡?!?/br> 月宜莞爾道:“可人人都聽說過宮主豐姿無雙,卻很少有人親眼所見?!?/br> 岑霽聽她這么說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抬眸,就望見小姑娘一臉憧憬期待的模樣更是酸了,當下,揪了揪她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是說你不是來特意看他的嗎?” 月宜怔了怔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喜笑顏開地捧著他的面容親昵地說:“岑哥哥吃醋了是不是?” 岑霽面上一熱,拿下她的手低著頭捏了捏說道:“我不喜歡你想別人?!?/br> 明橋站的筆直,回眸,清清泠泠的目光見兩人頭挨著頭你儂我儂,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哎,我何苦來哉?” 月宜耳朵尖聽到他這句話嗔道:“我看你以后和你心愛的姑娘是怎樣相處的?!?/br> 說話間,那位女弟子又再次打開門對叁人說:“我們宮主有請?!?/br> 叁人便跟著婢女進入。偌大的梨花宮內卻是陰森森的,只點了這幾盞燈,昏慘慘的,引路的女弟子此時如同黃泉路上的使者,月宜不禁有些擔心,岑霽見她攏了攏自己的手臂,連忙將她拉到身側說:“別怕,我在?!?/br> 月宜嫣然一笑,點了點頭。 婢女引領叁人來到一處殿內,低著頭恭敬的說:“叁位稍等,宮主自會派人前來?!毖粤T便離開了。 岑霽環視四周狐疑的說:“這里未免太過安靜了?!?/br> 明橋附和道:“師兄說他有幸來過一趟梨花宮,當時熙熙攘攘,好不熱鬧?!?/br> 月宜拍了拍明橋的肩膀說:“師兄那是很久之前來過的。當時老宮主尚在?,F在的宮主什么樣子咱們又不清楚?!?/br> 明橋喃喃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br> 叁人說話間,遠遠走來一名年輕的穿戴華貴的男子,身后還跟著幾名婢女,只是看不清那男人的面貌。岑霽正在思索這是否是梨花宮宮主,便見那男子已經走近,他相貌確實不錯,玉樹臨風,只是若說是人間無雙有些過譽了。岑霽心想也許是人們喜歡夸張,所以才說梨花宮宮主貌比潘安。月宜也是同樣的想法,與岑霽相視一望,彼此都按下心底的懷疑。 男子倒是客氣,對叁人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叁位請坐,不必拘束?!彼娙俗履抗馔蛟乱宋⑿Φ溃骸奥犝f幾位是神農谷的人?” 月宜點點頭:“神農谷白芨是我師兄?!?/br> 男子笑道:“我們宮主本來想親自招待叁位,但是這些日zigong主身體抱恙,實在無法,只好由我來接待叁位。還望你們見諒?!?/br> 一旁的女弟子低眉順眼恭謹地說:“這是我們二宮主?!?/br> 岑霽忙道:“有勞?!?/br> “姑娘方才說有《枯荷聽雨》這本劍譜的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月宜莞爾道:“是真的?!?/br> “聽說這本秘籍被牡丹山莊老莊主得到了,可后來又被泰山派弟子偷走?!蹦凶佣似鸩璞K撥了撥,揚起一抹笑意,“姑娘若是要告訴在下這些消息只怕沒什么意思?!?/br> 月宜眼珠靈動,嫣然含笑說:“我當然不會說這些?!彼室忸D了頓,那位宮主果然有些著急地抬起頭靜待下文。月宜見他如此沉不住氣,有些納悶。不由扭過頭看了一眼岑霽。岑霽暗中已經將手放在自己的佩劍上。月宜見狀繼續說道:“那位泰山派弟子已經被泰山派四弟子厲深抓住并且帶回了泰山,我們可是親眼所見?,F下這劍譜只怕已經到了泰山派掌門岑與之手中?!?/br> 男子聽她清清楚楚地說了“厲深”兩個字,雖有懷疑卻還是問道:“岑與之也份屬名門正派,他會需要這份劍譜?” 月宜笑道:“我們叁人前來就是想讓梨花宮和我們神農谷聯手搶來劍譜,我師兄也很好奇上面的功夫。所以……” 明橋將師兄寫的書信遞交給男子。書信是白芨所寫,語句倒是誠懇,多是一些關切的模棱兩可的言辭,讓人看不出有絲毫不妥。男子忖度,怕是白芨放不下架子所以才派其師妹前來知會。他令人將書信收起又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梨花宮雖然并不想要稱霸武林,但是對于武學的造詣卻始終有所追求。這劍譜我們梨花宮的確期待一睹真容?!?/br> 岑霽聽到此處已經有幾分猜測,也許當日的確是有人故意禍水東引,讓旁人誤以為是梨花宮所為。當是時,岑霽站起身拱手說道:“人人都道梨花宮余香十四式精妙絕倫,不知二宮主可愿賜教?” 男子微微一笑推辭道:“閣下看得起我們梨花宮的功夫不勝榮幸,可惜與晚輩過招若是傷了你,倒要江湖上人說我以大欺小了?!?/br> 岑霽卻道:“比武過招,點到為止,還望前輩不要嫌棄就是?!?/br> 男子依舊拒絕,明橋煽風點火說:“難不成,二宮主根本不會余香十四式?” “放肆!”男子身后的女弟子怒斥。 岑霽聲音朗朗說道:“牡丹山莊有人潛入偷走了劍譜,相傳那人所用正是余香十四式,二宮主不肯賜教,是怕人看出端倪嗎?” (我吃了一天網球圈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