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人魚公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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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他那態度?!背列瞧擦似沧?,嘟囔道,“跟以前在天上一個德行?!?/br> “你說什么?”月宜后面那句沒有聽清楚。 沉星差點說漏了嘴,連忙道:“你干嘛要喜歡他???” “喜歡就是喜歡啊,沉星jiejie有喜歡的人嗎?”月宜倒沒有受到打擊。 “有啊?!?/br>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沒主動問啊?!背列遣幌肜^續這個話題,“算了,咱們不理他了。讓他自己喝藥,喝死他最好?!?/br> 那邊呂修齊喝了藥,韓叔覷著他的神色才試探著說道:“將軍剛才對陳小郎中他們態度太生硬了?!?/br> 呂修齊睨他一眼,端著那碗在手里把玩了幾下沉聲說道:“韓叔你沒看出來,那個陳月宜是個姑娘嗎?” “姑娘?”韓叔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腿,笑瞇瞇地說,“其實老奴也有些懷疑,哪有這么漂亮的小男孩兒,說話聲音也是嬌滴滴地,可不就是個姑娘家?!?/br> “那個陳星我看不出端倪?!眳涡摭R回憶著沉星的樣子,看起來倒還真是個男人的模樣。而那個陳月宜,坐在自己榻前,他卻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夢中曾經見過她。而且她身上有一絲甜甜香氣,竟讓他不自覺地有些回味。 韓叔寬慰道:“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您想想,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跟著兄長東奔西走,自然得裝扮成男孩兒?!?/br> “既然是個女孩,還是避嫌的好?!眳涡摭R嘆了口氣,繼而揉了揉眉心,疲倦地說,“我這次受傷不知何時才能徹底痊愈,大齊和楚國交戰,我不能一直在家中閑處?!?/br> “將軍受傷,大王能夠理解?!?/br> 呂修齊點頭,不欲再多說。 而那邊偷聽談話的沉星則心底嘲諷:“要是讓你看出來我是女扮男裝,我這幾年在天上也是白混了?!?/br> 呂修齊底子好,再加上沉星的醫治,不到十日,呂修齊就恢復了八成。其實沉星是想讓他再多躺幾天,還是月宜制止了她。 呂修齊身體好了,老管家從心底里感激沉星和月宜,尤其是月宜,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待人接物都很溫柔,笑起來總是如清怡的潺潺溪水,沁人心脾。老管家一直都想要這么個小孫女,所以總是和月宜親切的交談。呂修齊不止一次聽韓叔提起月宜如何如何好。呂修齊心底有些煩悶,扔了狼毫不耐煩地說:“你怎么總是提起陳月宜?” “月宜乖巧,老奴實在喜歡?!表n叔笑瞇瞇地說著。 呂修齊總覺得韓叔有深意,卻也沒有往深里探究。只是老管家總是說她那么好,他就不禁想起來那天阻攔她喂藥的畫面,她似乎很受傷,眼神里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以及一些他不太了解的情緒。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傳出去終是不好。 可是腦海中又有一個隱秘的聲音在對他說:你還是應該去道個歉。 呂修齊按了按太陽xue,用過午飯后,腳步仿佛不受使喚的往瘦紅館去。沉星正在院子里睡覺,臉上還蓋著一本醫術,手旁則是她又不知道哪里討來的一壺清酒。月宜則望著院子里剛剛吐出嫩蕊的桃花。她仍是一身男孩子的裝扮,粗布麻衣,可是皮膚卻白皙如初雪,從側面望去,她那雙美眸清若寒潭,此刻望著枝頭那一抹嫩紅,眼神里還有一股子嬌憨,而她的唇瓣也如桃花瓣一樣,飽滿潤澤,讓人有一種品嘗的沖動。 月宜聽見動靜,回眸,就看到呂修齊怔怔望著自己。她忙退后一步恭謹地說:“月宜見過將軍大人?!?/br> 呂修齊這才回過神,懊惱自己怎么能盯著人家一個姑娘看。特別是看到月宜的唇瓣,他竟然生出那種齷齪的心思。他清了清喉嚨,注意到沉星仍然沉睡,便維持著自己一貫的冷淡說道:“你們住在這里可還適應?” 月宜的嗓音清婉而純凈,聽在呂修齊耳中如一曲天籟:“謝謝將軍關心,我和我哥哥在這里住的很好?!?/br> 她念著哥哥的時候獨有一份甜膩和柔媚,呂修齊背在身后的手指不自覺地捻了一下,然后才道:“那就好,那就好……” “將軍來瘦紅館有什么事嗎?”月宜天真地詢問。 呂修齊含糊地說了一句“順路”就打算離開。月宜卻喊住他說:“將軍,我做了一些桃花釀,您要不要拿一些回去?” 呂修齊本想拒絕,話到唇邊卻成了“有勞了”。月宜輕快地回到屋內拿了一些桃花釀交給呂修齊,恬靜地微笑:“我是第一次做的,將軍不要嫌棄就好?!?/br> “不會,謝謝你?!眳涡摭R道了謝這才轉身離去。 沉星悄悄取下臉上的醫書,心底暗道:“我裝睡的水平還不錯?!?/br> 呂修齊拿了桃花釀回到書房,屬下趙曦正在等他商量軍中之事。呂修齊“唔”了一聲示意他開始,趙曦說了幾句,忽然深深吸了幾口好奇地問:“將軍,這是誰做的桃花釀?” 呂修齊望著旁邊那一小罐子淡然道:“就是那個陳月宜?!?/br> 趙曦忙道:“他還會做桃花釀?將軍,能不能分我一些?” 呂修齊剛要打開罐子,卻忽然轉了主意,面不改色地拒絕:“這是陳月宜做給我的,我再分給你只怕不合適。再說我這幾日也有些想喝桃花釀了。抱歉?!?/br> 趙曦楞了一下,心里腹誹:將軍從來都不喝桃花釀,上回有人主動讓他喝,他還不大高興。怎么今天轉性了? 夜深人靜,呂修齊打開罐子,舀了一碗桃花釀品嘗,味道甘甜醇厚,確實手藝不錯。他喝著喝著就回憶起桃花樹下笑容清婉的月宜,一時間分不清是酒釀甜還是做酒釀的人甜。 呂修齊痊愈了,沉星和月宜便沒有在衛將軍府待下去的必要了。月宜可憐兮兮地詢問沉星:“我們真的要走嗎?” “舍不得?”沉星點了點月宜的鼻尖。 月宜低著頭不說話:當然舍不得,她從天上來到凡間不就是為了他嗎? 沉星笑道:“你聽沒聽說過,什么叫做以退為進?” 月宜微微蹙眉,不懂她的意思。 沉星拍拍她的腦袋說神秘地說著:“我有辦法讓你留下來?!?/br> 她帶著月宜來找呂修齊,呂修齊看著二人包袱款款的模樣,顯然是來辭行。他微微蹙起眉頭,有些不悅:“陳小郎中,你們有什么事嗎?” 沉星拱手作揖,謙卑的語氣中似乎又有幾分無可奈何:“叨擾將軍多日,將軍既然已經痊愈,我們兄弟二人也該告辭了?!?/br> 呂修齊卻道:“你們可有去處?” 沉星苦笑一聲:“我和弟弟邊走邊尋,總能找到去處?!?/br> 呂修齊的目光落在嬌柔的月宜身上一瞬,不慎贊同:“最近齊楚交戰,外面不太平,我看你們還是在將軍府再住一段時間比較好?!?/br> 沉星微微嘆了口氣,有些為難地說:“不瞞將軍,在下受人之托需要尋找一味藥材,時間緊迫,不得不帶著弟弟啟程上路?!彼室庖ё 暗艿堋眱蓚€字,不信呂修齊不開口。 果然,呂修齊幾乎沒有猶豫地說:“既然如此,不若讓你弟弟在將軍府暫居,等你回來接她就是?!?/br> 沉星蹙了蹙眉頭,有些不太情愿,握了握月宜的小手試探著問她:“你怎么想?要不要和哥哥一起走?” 呂修齊緊緊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雖然知道沉星是月宜的哥哥,可是他心里還是有點不大舒服。 老管家見狀也忙道:“月宜在府里絕對不會有事的,老奴給陳小郎中保證?!?/br> 沉星聽到此處便知道目的達成自然也不會推辭,不待月宜回答,抬手就道:“既是如此,那就勞煩將軍代為照顧弟弟。在下告辭!” 月宜來不及張口,眼睜睜看著沉星一個縱身施展輕功遠去。 呂修齊心下驚奇,自己竟沒有看出來沉星內功如此高,這人當真是真人不露相。 月宜張望著沉星的背影,有些無奈她就這么把自己撇下。 呂修齊見狀寬慰說:“你哥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你放心。他武功好,沒事的?!?/br> 月宜回眸,望他一眼又怯生生地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自此,月宜就在將軍府里繼續居住下來。呂修齊吩咐韓叔和下人,月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眾人不可怠慢。 只是月宜到底和呂修齊非親非故,難免會有嚇人在背后嚼舌根。月宜某次就聽到兩個丫鬟議論道:“那個陳月宜啊還真臉皮厚,就賴在府里不肯走。我看啊,他那個哥哥也不靠譜,說不準就是個騙子?!?/br> “別這么說,陳小郎中可是救了咱們將軍?!?/br> “瞎貓撞上死耗子唄,是他們運氣好?!?/br> 月宜站在原地,臉上有些掛不住。她回身,卻對上呂修齊深沉的目光。他似是心情不太好,臉色陰沉沉的。月宜后退幾步,怯怯說了句“我回瘦紅館”就要走。呂修齊卻攔住她隱隱存了幾分怒氣:“別人說你,你怎么就這么聽著?” “將軍要讓我說什么?” 呂修齊脫口而出:“你不是騙子,也不是賴在這里不走?!?/br> 月宜艱澀地開口:“其實,我確實是賴在這里,畢竟我哥哥已經走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找個地方出去住的……” “沒必要?!眳涡摭R穩了穩心神,又恢復到平素的淡漠,“府里那么多空著的地方,不差你一個人?!鳖D了頓,呂修齊似是安撫著月宜:“我會處理這件事。你放心?!?/br> “什么?” “沒什么?!眳涡摭R抬手碰了碰鼻子,然后便離開了。 第二日,聽韓叔說,有兩個丫鬟被打發出去了,月宜問清楚情況才知道就是昨日背后說自己壞話的那兩個丫鬟。韓叔略有深意的說:“其實,你別看將軍表面上冷冰冰的,心底還是很好的?!?/br> 月宜笑了笑:“我知道的?!?/br> 呂修齊好轉了就立刻進宮參見齊王。齊王年方十八,正是滿腔熱血的年紀,他對位少年成名比自己大幾歲的將軍十分看重,囑托他一定要保重自己,邊疆戰爭還等著他去指揮。呂修齊叩謝齊王關懷。齊王又問道:“聽說你上次是被人下毒暗害,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呂修齊沉吟片刻說:“微臣聽郎中說這毒有可能來自西域,毒性霸道,但是目前所知甚少,還未有頭緒?!?/br> 齊王攥了攥拳憤然道:“背后暗算,實非君子?!?/br> 呂修齊道:“王上息怒?!?/br> 齊王緩了口氣說:“估計也是楚國人所為。既然你已無大礙,邊疆戰事還是要交由你來負責。你且準備一下,過幾日若無事就啟程吧。這次,一定要小心?!?/br> 呂修齊誠懇道:“王上放心,微臣必當凱旋歸來?!?/br> 呂修齊回到衛將軍府,腳步沒有停就去了瘦紅館,小姑娘正在逗弄不知道從哪里討來的一只小白狗,軟軟的一團縮在她懷里,十分可愛。呂修齊輕輕咳了一聲,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力。月宜欣然道:“將軍怎么來了?將軍快請坐?!?/br> 呂修齊擺了擺手,心中百轉千回,思忖了好一番才沙啞地說:“我要去戰場,身旁缺一個照顧的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同去?!彼较吕锱蓪傧抡{查過沉星此人,才發現這人是江湖上有名的藥癡,為了那些名貴的藥材,不知得罪了多少黑白兩道。若是讓他們知道沉星的meimei住在衛將軍府,而自己又恰好在前線,豈不是要將月宜置于危險之地? 其實他本可以派幾個人留在府里保護月宜,他身邊高手如云,保護一個弱女子絕非難事??墒撬麉s沒有這么做,沉星行蹤捉摸不透,萬一哪天又匆匆返回帶走月宜,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和月宜相見了? 他知道自己存了私心,從小到大,光風霽月,便只有眼前這一次,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然而心底卻沒有任何愧疚或者后悔。 月宜聽了他的提議,抿了抿唇,輕輕說:“將軍不會嫌我笨手笨腳嗎?” “不會?!眳涡摭R認真地開口。 “那月宜愿意照顧將軍?!?/br> 呂修齊提起的心瞬間落在原處,他心底有隱秘的得意,面上卻沒有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