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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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七絕宮一戰,江湖上就再沒有影子的消息。他是如何頂替趙無翁混進了群英會?又究竟有什么目的! 君拂歌運掌一拍,長劍在掌中翻轉,驀然五指收攏握緊劍柄,劍勢如江水奔騰,飛流萬里。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長歌劍法。 童萌第一次見到在原書中被譽為第一劍法的凌厲劍勢,果然如浩然長歌,氣勢恢宏。 劍影交織成巨大劍網,將影子整個包裹其中。那灰色身影仿若是蒼穹下的一個細小黑點,穹廬籠蓋之下無所遁逃。 灰影張口噴出一點血沫,被那凌厲劍勢逼得向后滑行,單膝擦在圓臺上抹出一條血痕,兩手如鉤指甲刮在地面,發出尖利的聲響。 影子堪堪在圓臺邊緣穩住身形,抬眸看向君拂歌,緩緩露出一個冰冷的笑。而他手下的動作卻迅疾無比,指甲一伸在懷中掏出兩枚雷火彈,驟然朝岸上砸去。 “小心!” 隨著君拂歌一聲高喝,雷火彈“砰”的炸開,蹦散的火花夾著飛石灰煙撲面而來,離得近的幾人躲閃不及,頓時被炸得血rou模糊。 童萌也在水月潭邊,被那爆炸的氣流一沖,撲在地上,一時只覺雙耳嗡鳴作響。 “小萄!” 君拂歌心頭焦急,想要飛身躍下圓臺,卻驟然覺得周身內力難以凝聚,腳下一軟,用長劍撐地才勉強穩住身形。 不好,那煙有毒! “屏氣凝神!” 百里群長喝一聲,同主臺上的幾人一道打坐調息,那雷火彈散出的毒煙令內力難以凝聚,可若不盡快逼出毒素,在場之人便只能任人宰割! “嗬,嗬嗬嗬嗬……”影子抹了嘴角血跡走上前來,笑得詭異又森冷,“就你們也配稱什么群英,召開什么群英大會?現如今,還不是要向我們總壇俯首稱臣?” 總壇。 童萌微微抬眼,他竟也是番邦總壇的人! 影子一字一句道:“先從誰開始呢……”森冷目光落在君拂歌身上,影子扯了扯嘴角:“長歌劍法果然名不虛傳,若你能有你父親的功力,只怕不等我出手,今日我已命喪在你劍下?!?/br> “可惜了……”影子嘆道,“你終究只能傷我,卻殺不了我?!?/br> 君拂歌擰眉,看著影子步步走近,可手上無力,別說運功,便是舉劍都難。 童萌大急:“哥哥!” “他殺不了你,我來!”驀然一道女聲砸下,潭邊有人幾個縱躍飛上圓臺,卻是一副婢女打扮。來人指尖一彈往君拂歌嘴里塞了顆藥,君拂歌一驚,又苦又澀的味道在嘴里化開,他看著女子背影,喉間一動將藥丸咽下。 婢女見君拂歌毫不猶豫地吞了藥,勾唇一笑,這才看向影子,將君拂歌攔在身后。 “原以為你敢叛宮而出還算是有幾分膽氣,沒想到你也不過是番邦總壇的一條狗?!辨九骞倨降?,可細細一看,那眼角眉梢又似帶了抹別樣風情,說出的話羞辱意味十足,卻像是在勾引人一般,調子軟軟,音色嬌嬌。 影子瞇了瞇眼:“是你?!?/br> 蓮褚衣一把撕下易容,朝影子臉上甩過去:“見到是我,還不磕頭叫聲姑奶奶?” 影子眼中殺氣陡盛,金屬指甲相互摩擦,登時就朝蓮褚衣抓來。兩道身影戰在一處,幾乎看不清兩人招式。 眾人目光皆在臺上,無人注意人群后方有一跛腳老嫗,一臉溝壑鬢發纏巾,正一瘸一拐地往水潭邊靠近。 影子眼中微動,忽而錯開腳步,與蓮褚衣擦肩而過,手上尖鉤卻直沖蓮褚衣身后的君拂歌!蓮褚衣面色一變,立時拍掌而出,不料影子一個回身,那尖鉤便從蓮褚衣肩頭抓下,一直劃到手腕。 皮開rou綻大概就是如此,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蓮褚衣的整條胳膊已是鮮血淋漓。這還是她反應快及時抽身,若再晚個半步,這條胳膊便廢了。 “蓮褚衣!”君拂歌猛地沉了眉眼,看向影子的目光飽含殺氣。 影子輕嘖了一聲:“都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是對他君拂歌癡心不悔,蓮護法這是要舍命相護呀?!?/br> 蓮褚衣抱著胳膊咬牙道:“我的男人,我自然要舍命相護?!?/br> 君拂歌心頭一顫,深看了蓮褚衣一眼。那人眼中一直是嫵媚多情的,可這一次,君拂歌在那雙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篤定認真。 君拂歌垂下眼,拼命調理內息。蓮褚衣給他的藥是有效的,他能感覺到散開的內力一點點凝聚,可怕只怕,仍舊晚了一步! 影子冷笑:“那我今日便成全了你們,讓你們到地下去做一對亡命鴛鴦!” 童萌雙瞳一縮,眼睜睜看著影子雙爪齊出。千鈞一發之際,從空中驟然躥出兩條銀絲,將蓮褚衣和君拂歌往后一帶,同時內力如刀飛出,削斷了影子兩只手掌。 還帶著金屬指甲的斷掌飛入潭中,化開兩團血色,影子猛地爆出一聲慘叫,雙膝一彎跪撲在地上,疼得打滾。 “我七絕宮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成全?!?/br> 來人紫袍鋪展如降世之主,緩緩落到圓臺之上。那袍上金紋繡線映著陽光,熠熠生輝。 安陵辭仿若沒有聽到影子的慘叫,只漫不經心地搓了搓袖口,眉眼風流:“怎么,這點痛就受不了了?” 他一腳輕抬,沒讓那血色污了靴子,選了截干凈的胳膊踩了上去,登時叫影子痛得渾身打擺,此時再聽那安陵辭的聲音,就如同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敢背叛七絕宮,就沒想過后果么?” 影子已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安陵辭本也沒這個興致聽他說什么。背叛七絕宮的人,下場都是一樣的。只他如今沒這個耐心將其剝皮拆骨,眉眼一抬往臺下眾人看去,一眼便找到了他的好meimei。 童萌對上大佬的目光咧嘴一笑,一顆心總算放進了肚子里。卻見大佬的神色驟然一變,忽然運起一掌朝她拍來。 童萌站在原地沒動,只覺喉口驟然一痛,有人從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然下一秒,大佬掌風已至,一掌便將那老嫗拍飛了出去。 童萌回頭去看,老嫗面上的偽裝被掌風刮落,一頭金發散下,露出的半張臉眼眸深邃。 是在船上逃脫的那個金發女子! 她竟一直喬裝改扮,隱匿在百里盟中! 安陵辭轉瞬即至,沉著眸撫上童萌頸側,那里還有殘留的指印。 “疼嗎?” 童萌回眸,扯了大佬的袖擺淚汪汪道:“疼……” 安陵辭揚眉:“要不要哥哥呼呼?” 童萌一怔,連忙捂了脖頸:“那、那倒是不用了?!?/br> 安陵辭笑了笑:“也是,這里人多,回頭找個沒人的地方?!?/br> 童萌:……我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在場眾人大多還未恢復內力,被這一連串的突變弄得有些懵。原以為安陵辭的出現也是不懷好意,七絕宮怕是要趁此一統江湖,卻見那安陵辭收拾了兩人之后,竟只與一女子耳鬢廝磨,似乎周圍的其他人壓根入不了他的眼。 這心情,當真好生復雜。 百里荇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心口的銳痛綿綿密密,不禁微微錯開了眼,卻見倒地的金發女指下微動,似有一點冷芒從指縫漏出。 “小心!” 安陵辭目色一沉,一把將童萌護在身后。 然金發女手中的冷芒在聽到那道聲音之后,驟然變換了方向,朝著聲音的源頭飛出。 隱隱一聲悶哼,令童萌呼吸一滯,從大佬身后探頭看去,一張臉霎時雪白。 只見百里荇倒在地上,兩枚骨釘深深釘入膝頭,血水汩汩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影子驟然竄到劍下,鬼魅一般貼地而行,直攻君拂歌下盤。 童萌:屬蛇的嗎,趴著打? 影子:……艸。 金發女在分鏡六六中就有出現哦,小可愛們發現了嗎? 第70章 分鏡七十 勾引 四周明明倉皇緊繃, 卻又仿佛很靜,靜得都能聽到更漏的聲音。 童萌站在窗前, 看著丫鬟婢子進進出出, 干凈的水盆端進去,鮮紅的血水端出來。童萌抿著唇, 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在一點點攥緊她的心臟, 每一下心跳都帶著鈍疼。 有謙謙君子之風,卻行困于輪椅,情困于半生, 百里荇的人設她一早便知道,哪怕是看著書里的人物她尚且嘆幾聲深情男二, 惹人心疼, 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初時與百里少主不過幾面之緣, 他便于她有救命之恩,這才讓她下定決心要幫他渡過這一劫。 可這些日子以來, 他們幾人早已是生死之交, 她卻將這樁事遠遠拋在腦后, 連知道百里荇身中慢性之毒也不曾多關心過問一句, 哪門子的生死之交做得如她這般敷衍! 頰上一涼,是安陵辭伸手過來,托起了她的臉,一雙眸深沉如夜,一眼望不到盡頭。 “哭了?” 童萌怔了怔,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落下淚來, 水意滑到唇邊,浸出一抹微咸。 “就這么擔心他,擔心到為他落淚?” 童萌抹了把臉。她確實擔心少主,那么好的一個人,若叫他日后再也站不起來…… 童萌咬唇,命運不該對他如此殘忍。 安陵辭見童萌只垂了眸默不作聲,胸腔間驟然漫起一股怒意,怒到他想殺人??蛇@股怒意撐在胸口,蹦出針扎般的疼,卻又半點發泄不得。 安陵辭松開童萌,甩袖便走。然剛邁出兩步,腰間便被兩條手臂緊緊纏住,背上有一股熱意貼上來,不燙卻叫他微微一顫。身后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些哭腔,竟讓他的雙腳如墜千斤。 “大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童萌將臉貼在安陵辭背上,她有些難過,不想讓大佬生氣離開。 “我就是覺得,百里少主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他就該好好的,依舊做風光無限的百里盟少主,讓世人都贊他一句君子如玉……而不是后半輩子都坐在輪椅里,獨自承受那苦果?!?/br> 那樣的結局,真的太苦了。 安陵辭靜靜聽著童萌訴說,眼眸半垂不知在想些什么。日光斜移,將兩人的影子一點一點拉長,由些許重疊到漸漸融合,由清晰到模糊,最后徹底與夜色融為一體。 群英會上出了這般變故,自是不能再繼續進行。在場中人打坐調息,內力恢復七八成后便陸陸續續下了山。而百里盟因為百里荇重傷,暫時也沒有心力審問那個金發女子,只暫且將她關了起來。 夜色如漆,只聞極細微的兩聲破空,似是有什么在月光下輕閃而過,悄無聲息地沒入肌理。守在門口的兩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半點聲響,身子已然一歪,被來人緩緩放到地上。 來人輕而易舉地破鎖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金發女子。她仿佛已然氣息奄奄,聽到聲音勉強撐開眼皮,喘息道:“是來救我的,還是來殺我的?” 來人沒有出聲,金發女子輕笑:“看來,是來殺我的?!?/br> “你走近點,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只求你下手利落些,我這樣茍延殘喘不如給我個痛快?!?/br> 來人頓了腳步,指尖漏出銀針的細銳鋒芒。 金發女看出這人很是謹慎,是她一貫的風格,扯了扯嘴角呢喃道:“你放心,我已經動彈不得快要說不出話了,讓你走近些是讓你聽得清楚,這事對你們家主子很重要……” 金發女的聲音的確越來越低,來人猶豫了會兒,終是上前道:“有什么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