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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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洲看著幾個比較眼熟的內測玩家。 經過公測開服接近一個月時間,高手玩家已經來到了30級的大關,到39級時就將遭遇第一個瓶頸。 傅寒洲和藹地問道:“都學明白了嗎?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多問問我?!闭娴囊坏我矝]有了?再擠擠! 面對他的關懷,還真有些人一咬牙,將剩下的零頭還多學了幾個一級的技能,叫做“有備無患”。 當然,第一梯隊的那批高手,還是會計算好留下五萬點經驗值,用于晚上“抽獎”。 有人心存幻想:“影中劍大佬會打折嗎?” 影中劍:呵,妄想。 抽獎是不可能打折的!頂多給個“概率up”的提示而已! 然而并沒有任何卵用,因為口口的抽獎池這幾天基本是靠暗箱cao作。 傅寒洲翻看手底下幾個精英玩家的技能欄,看看誰的戰斗能力已經跟不上了,就讓口口給他發個高級點的劍法。 至于其他人?有能力就再多貢獻點經驗值嘛。 是的,資本的運作就是這么泯滅人性。 傅寒洲這邊將玩家安排得明明白白,那邊則是發布隱藏任務,讓玩家去打探鐵索盟小七的情報。 他倒是沒有強行去找六扇門,以免行動之前就走漏了風聲。 玩家們給出的情報也頗為有趣,說這個小七是個孤兒,但打小就在黑壺壩長大,因為性子古靈精怪,很合那些法外之徒的胃口,所以混得風生水起。 最近據說是生了什么紅眼病,眼睛變紅了,有些人說是可惜,有些人則覺得又多了分妖異之美。 而近日因為秦小小到了蒯下府,搶走了不少風頭,所以鐵索盟里還開了盤口,打賭兩個小美人究竟哪個更美——由所有人進行投票選舉,一張票一百文錢,還真有玩家去參加的。 到了第二天,這盤口不知為何就打得火熱,聽說在碼頭鬧了起來。 傅寒洲叫來一個玩家一問,才知道鐵索盟竟然在碼頭進行“直播”,直接要唱票宣布誰才是湘洲第一大美人兒。 秦小小的一眾仰慕者,一聽秦姑娘在和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比美,頓時不服,個個都在那里揮金如土地買票。 而鐵索盟小七也有一桿鐵粉。 兩邊直接杠了起來。 如今蒯下府上下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許多人就奔著碼頭看熱鬧去了。 風里鷹也聽了這個消息,問傅寒洲:“咱們也去看吧?去看唄?” 傅寒洲看他那副好奇的樣子,笑道:“走吧?!?/br> 等兩人來到碼頭時,這邊已經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 不少販夫走卒找到了機會,就在邊緣處沿街叫賣小吃折凳。 這一群人有些席地而坐,有些站在樹上,有些都已經被擠到了水里,都望著碼頭處??恐膬伤一ù?。 風里鷹找著了一處屋頂,帶傅寒洲就在上面坐下了,遠遠地瞧熱鬧。 鐵索盟開來了兩艘花船,都有十幾米寬,上頭綴著錦帶彩練,正當中掛出一副巨大的人像—— 正是秦小小和小七的人像,畫得惟妙惟肖,只這一張畫便要花費幾十兩銀子。 花船不小,上頭更是站了兩邊唱票的隊伍。 岸上自有“售票處”,一百文錢一朵彩花,稱作“花票”。 每當有人為秦小小或小七買了花票,那售票的好手便將這輕飄飄的花票拋向空中,甚至能打個旋兒,再落入花船上。 唱票的再長長地喊一聲:“秦小??!一千五百六十一票——” 岸上便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圍觀群眾的喝彩聲。 此時兩邊已經都是一千五百余票,追趕甚緊。 秦小小這邊,早已站了許多青年公子,都是她的仰慕者、追求者,一個個咬著牙在買花票。 而小七這里更是魚龍混雜,乍一眼望過去也不知幾個是平民百姓,幾個是鐵索盟的漢子。 不遠處看著的風里鷹,脖子伸了老長,看的起勁道:“嘖嘖,真有錢!” 傅寒洲笑道:“只怕是在宰肥羊呢。你看那幾個青年,臉紅脖子粗,勒緊了褲腰帶在買票。小七那邊不知有多少個托,要的就是他們騎虎難下?!?/br> 風里鷹的熱血剎那冷卻:“……啊,又是騙錢的!” 傅寒洲笑道:“你也是這樣窮下來的?” “就是怪這些人,老陰險了!為了錢不擇手段的!”風里鷹委屈道,“洲洲,你為什么……好懂啊?!?/br> 傅寒洲:“咳,都是人類的劣根性?!?/br> 正在聊著,只聽岸上又是一陣起哄的聲音。 原來是正主之一—— 秦小小到了。 依然是眾星拱月,身后跟了諸多公子哥兒,此時一個個都去了售票處看著。 雖然秦小小仍身著男裝,但眉目婉轉、身形婀娜,一瞬間就被群眾認了出來,頓時引發一陣轟動。 秦小小本是聽到了消息,來勸人回去的。 但沒料到她甫一現身,便如火上澆油。 被美人兒看著的那些公子哥們,更加不愿意在人前落了風頭,紛紛開始加價。 秦小小急得臉紅,卻被諸多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根本攔不住他們。 票數在短短時間內迅速膨脹,很快來到了兩千多票。 小七那邊眼看著即將追之不及,卻聽見碼頭另一邊又傳來巨大議論聲。 “嚯!另一個也來了!” 小七身穿一身干練的短打,踩著圍觀群眾的頭頂,就站在了售票的站臺上。 售票的漢子正在眉開眼笑,眼見小七來了,打招呼道:“七爺來啦!都給我讓讓,別沖撞了七爺!” 陽光下,小七的酒紅色眼眸亮得驚人,艷色更是咄咄逼人:“你們開這破盤口,可問過我同意了沒有?” 幾個漢子都是賠笑,哄道:“七爺事多人忙,哪能管這些小事兒?” 小七笑了一下,不緊不慢道:“掌嘴?!?/br> 那漢子臉色通紅,笑容卻是沒了。 小七臉上仍帶著笑意,道:“不服?” “不、不敢……”那漢子說著,果真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左一右地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不知為何,碼頭上聲音似乎靜了許多。 小七出現后,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住了所有人,讓他們不敢像對待秦小小一般去起哄。 而小七雍容地在那位子上一坐,說道:“你開別的盤口,我也就懶得理會。但你要說這‘湘洲第一美人’的名號,我卻是不得不來了?!?/br> 旁邊有人道:“七爺也要下注么?” “不,我不下注,只買花票?!毙∑咭皇种е掳?,似乎想了一下,“ 先買個三千票,試試小手續?!?/br> 聽到這個數字,眾人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那掌嘴的漢子連忙停了手,吩咐手下人道:“快快,快去庫房取花票來!大約是還有的!” 一會兒工夫,幾個好漢又抬了整整兩車的花票來。 他們正待將花票直接搬運上小七的花船,這時卻聽小七道:“且慢,誰說我要投給自己的?” 眾人驚道:“難道七爺也要投給秦小???” “不?!毙∑邞醒笱蟮?,“我要投的人,不在這花船上。所謂‘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那既然這樣,這花票,索性就投進水里吧?!?/br> 小七這番話一出,不止周圍人士全部瞠目結舌。 遠處坐著的風里鷹也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傅寒洲。 傅寒洲嘴角一抽:“看我作甚?” 風里鷹道:“不、不知道為什么,一聽見稱贊美人的話,就覺得一定在寫洲洲……” 傅寒洲摸了摸自己的帷帽,還好,戴得非常嚴實。 但不知為何,總感覺那邊坐著的小七,目光雖沒有投向這邊,卻始終有揮之不去的注視感。 三千枚花票,大約相當于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投進了江中。 彩花在水面上打著旋兒,載沉載浮,向著下游飄去。 此時的群眾再看兩邊的花船上那上千的花兒,都覺得不夠霸氣了。 也不知是誰,又喝起了彩來:“七爺真性情!夠爺們兒!” 花船上唱票的漢子也朗聲說道:“不知名者,三千票!” 引起碼頭上一陣哄然叫好。 此時已日上三竿,圍觀人數越來越多,個個都舍不得走。 只因短短片刻功夫,岸上竟然又來了一位執事。 這人功夫很好,就站在一個屋頂上,遠遠地抱了抱拳,說道:“各位煩請稍微讓一讓。我來代我家主人投票了?!?/br> 眾人見他衣著考究,都是勉強給讓出了一條道來。 只有傅寒洲眼皮一跳,察覺這人服飾有些眼熟。 這執事模樣的人來到售票處,就彬彬有禮道:“我家主人眼見人多,便不親自來了。但他吩咐過,湘洲第一美人之名,只有一個人能配得上——空谷幽蘭,雖不為人熟知,卻也不可讓庸脂俗粉占了名頭。如此,我就先買一萬張票吧,請?!?/br> 話音剛落,全場已經嚇得不輕。 買票的漢子膽戰心驚道:“一萬張??!這真是大英雄,大豪杰!我……我們未必有這么多花票啊?!?/br> 說著,已經緊急派人去清點庫存去了。 小七坐在站臺上,聽到這里,便挑起一邊秀眉:“你家主人,可挺能出風頭?!?/br> “說笑了?!蹦菆淌碌?,“我家主人平素不愛熱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