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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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進食了。今天的‘食物’是你監察科的同事,還記得嗎?你去約薩克辦公室時,他還熱心給你倒過水?!?/br> 桓修白洗干凈手,從墻角抓了一把墻灰,堵塞住脖子后流血的傷口,再仔仔細細把貼紙重新封在上面。 他感覺自己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大事,松了氣,又忍不住拿手掌按了按,以防貼紙貼不牢,掉下來。 “吃下去?!?/br> 他缺乏感情地回道:“好?!?/br> 這有什么。 他該作為席莫回等待的情人活下去。 而不是,一個固守所謂性別尊嚴被□□至死的蠢貨。 他相信,換做席莫回,也會對他報以同樣的忠誠。 ———————— 第十二天。 一輪暗淡的白月懸于半空,它是形狀鋒利的新月,形態龐大,仿佛一把即將割破夜幕的鐮刀,懸掛在人頭頂。 映襯它暗淡的原因在瞭望塔的尖拱上。 錯落有致的拱頂式建筑簇擁著世界最高塔,圍著它排開鋸齒狀的黑影。在這冷色調的中心,塔頂的頂尖,有一人倨傲屹立,一身峻冷戎裝。他上半身包覆著盔甲,肩甲是獵齒似突伸的花紋,超過兩千層咒文細細密密鐫刻在其上,胸甲之下是緊裹的內衫,以系帶的方式在腰后抽緊,防止衣料對盔甲的貼身度產生影響。 為配合戰斗情況,他必須身著貼合彈性的下裝,冷白色的織物勾勒出線條有力而優美的腿肌,從腿側到腳跟延伸著纏蛇之杖的徽紋,蛇頭在股骨,蛇尾沒入了膝蓋下的長靴中。他此刻正順著拱頂的傾斜曲起一條小腿,以全身緊繃的狀態握持纖長的手杖,銀色材質的尖跟靴和鎧甲給他周身蒙上了一層凌厲晝白的光輝。 當他轉過臉,用以盤起水月色發辮的寶石扣輕微閃耀,輕易奪走月輝的容顏高高在上,一種彷如古老而深遠的威脅從蘊藏著力量的軀體里散發出來,莊重而威嚴。 許愛莉即便兩腿戰戰,也沒法控制自己不把眼珠子往那邊瞟。 總感覺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美景。 就是好像缺一雙大白翅膀。 “報告進度?!边@聲音好似剛從萬年寒冰上敲下來。 許愛莉吹著冷風,提高聲音:“你帶來的軍隊已經掃蕩了百分之八十,還是沒發現主任蹤跡?!?/br> “準備轉移下一個世界?!?/br> “什么?會不會太快??!能不能休息一下,一天刷兩個世界很多人已經撐不住了。唔……雖然不是我手下?!?/br> 席莫回琥珀色的眼珠透過光,“我不會等。撐不住就丟下。明天開始以四個世界為單位清理?!?/br> 他不能等,他的omega等不了。 許愛莉神色復雜:“moc控制的兩百個世界被你端了23個,剩下那么多你不會真要一一蹚平去吧?!?/br> “不會?!彼宓卣f,“找到人就放了他們?!?/br> 許愛莉不敢吭聲了。 她大過年的被金澤聯系,半逼著揪出來當moc的叛徒帶路黨,順著編號一個世界一個世界找桓主任。 她也不知道桓主任怎么丟了,問也不敢問,想更是不敢想,反正她現在已經被掛在系統通緝紅名單里,主任的姘頭承諾重新給她找個工作,她也無所謂moc了。 當然,最要緊的是,主任丟了她怎么能坐視不管? 做a,可以沒有小奶o,但道義不能丟。 只不過……許愛莉脊背掠過一陣寒涼,激得她忍不住抖了抖。只不過,美人姘頭的手段也太狠了,過一個世界滅一個,她眼睜睜看著二十多個世界陷入了永久沉睡,徹底變為活死人大觀。 浮空飛來一只白鶴,在拱頂飛了一陣,許愛莉看到他略微頷首,應該是白鶴傳遞了什么她無權聽到的消息。 席莫回戴上覆面,“轉移下個世界?!?/br> 在他堅決拒絕了使用替代品舉行儀式后,席憫終于松口,將族中重寶悉數交給他。包括這身“蝕實”護甲在內的九件神級寶物,還有無量世界“界守”的四分之一守界軍。 不僅如此,他還用那根“神”的手指做籌碼,逼得主神將他升為修正局局長,將修正局異能者全部歸為己用。 他尚未成神,卻已能與神抗衡。 折斷世界通行卡進行轉移前,一座落地鐘被留在拱頂,席莫回轉過眼眸,它沉重有力的鐘擺在匣子中咔噠咔噠搖晃起來。 這個世界時間永遠停留在十點零三分。 在時間懷表碎裂,能力重創之后,席莫回反而機緣巧合從另一角度領悟時間法則的其中奧義:暫停。 他將這項能力越練越純熟,在二十三個世界里放置了時間座鐘,鎖住所有活物的行動軌跡,a與o之間的矛盾暫停,無法產生混亂,主腦的實力自然也在無形中削弱。 不過,席莫回控制住這些世界,另有打算。 他睥睨著新的世界,無數守界軍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它。 如果找到的是尸體,他不介意用moc兩百個小世界給桓修白陪葬。 ※※※※※※※※※※※※※※※※※※※※ 忠誠這件事當然要互相的。至少我覺得桓哥的付出是值得的。 不要方,桓桓這身體馬上要換新的更強的,不可能讓他這樣過下去的。 —————————感謝在20191120 00:28:30~20191120 21:30: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邙小扇貝 3個;甜酒果奶醬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白舟行 2瓶;夜栩y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2章 我要吃rourou 桓修白把整個身子靠在墻上, 水泥墻潮濕粗糙, 或許長滿了青苔, 但他對此沒有確切的感受。他的腳掌、小腿肚、膝蓋、胯骨、胸腔,直到頭骨都失去了應有的感知能力。大地貪婪地吸引著他, 仿佛要將他吞噬,一道本來模糊的聲音在耳畔越發清晰,它在呼喚他:躺下吧,休息一會, 死去吧,一切都會解脫…… 他置若罔聞,cao縱著這幅血rou粘黏的骨架來到桌子旁,摸索起刻下的痕跡。 一道, 兩道……十五道……無數道!怎么會?為什么有這么多!究竟過去了幾天,忘了,多長時間……我不記得了……我活著嗎……不確定……在做夢嗎?是嗎?可為什么夢里沒有高塔上的美人?……亂七八糟的劃痕,一天一條……我活了多久,又死了多久?……我怕,怕什么呢?……怕他記得我……更怕他忘記我…… 為什么我要保護肚子,里面有什么? 為什么我要觸探腿根,下面有什么? 為什么我要念一個名字, 他是誰? 為什么……我是誰?我在哪? 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滿身傷痕站在桌前, 現在這個發出詰問的是誰?這具軀體又是誰?究竟哪個才是真我? 桓修白陷入可怕的焦慮中。他剛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似乎和自己的軀體不在一起了。他像一片肥皂泡, 輕飄飄溜出了沉重疼痛的軀體, 為了逃避諸多苦難和折磨,下意識掙脫了悲苦的rou/體,這是一種奇怪的狀況,因為連他自己也確定不了,所見到的詭異現象是夢還是現實。 “咚——咚” 那是開始的鐘聲。 他的靈魂開始砰砰震動,他想尖叫,但早已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神經拉扯,撕裂,剝離切除,他與漸漸失溫的軀體越來越遠,他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胸口,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醒來!活下去! 自己的身體在視野中昏厥下去,他看到自己的頭撞到了桌子,發出悶悶一聲重響,像抽掉骨頭的破布玩偶,失去靈魂的血rou癱在地上,以一種奇異的姿勢,睜著血紅色的眼睛和他自己對視。 你是誰?我是誰? 你我,都是桓修白。 突然,他感到一股令人驚恐的吸力將他收回了小桌旁,他從昏沉的暈眩中撐開眼皮,渾身被汗水浸透,手腳冷得發抖,像剛從醫院的停尸間走了一遭,荒唐孤寂,惶然不安,濕冷的汗水沉甸甸地墜在眼睛上,他眨了又眨,擠出一些,流淌下尖削的下巴,搖搖晃晃朝走廊盡頭的門走去,直到打開門,被戰爭世界無窮無盡的熱浪包裹住,他才發現自己還是看不見—— 才發現,那不是汗水,是想念過去美好的淚水。 靈魂麻木無知,行走在競技場的邊緣,腳掌踩下去,趾縫里滲上來腐爛的rou泥,不知踩中了誰的骨頭,脊椎骨的尖刺刮破了小腿,腳腕骨似乎暴露在皮膚外面,扭曲地陷進泥地里。他如同在沙漠中負重前行尋不到盡頭的人,撐著破破爛爛的身體,在炎熱中寒冷地顫悚著。 好冷,好渴,好餓,好熱…… 必須喝點什么東西……走不動了……吃,吃下去!全都吃光!為了生長在他身體里的它,為了鐵窗里等他的人,他朝無數團晃動的光影沖過去,吃下他們!—— 方未興饒有興致地微微屈身,觀察著場下的情形。他稍微調快了這個世界的時間,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已然過去了兩年,他的寄宿品還完完整整地活著,雖然魂體分離的情況已經開始了。 不愧是甄選出來的優秀軀體。以最接近神的□□強度,承接住他的靈魂與神格,這將是最完美合適的結合。 moc下屬的世界正在發生原因不明的崩塌,已經有超過五個小世界被無際深淵吞噬,主腦卻并未放在心上。這并不是疏忽大意,神格不穩定的情況下,所掌控的小世界因為“矛盾突出”導致世界線相互擠壓,發生陷落,也是預料中的情況。 他不著急,也沒有花費心力在這件事上,只要拿到了“干凈”的軀體,就可以徹底舍棄舊的儲存地,再次煥發新生,并開始為下一次神格動蕩做準備。 “主腦大人,這邊檢測到超過一百三十個小世界的支點活動暫停,不僅如此,所有oba系統下的人類都陷入了沉睡。麻煩您給予決策?!?/br> 方未興收到了moc會長克羅茲通過系統傳來的訊息。 “報告他們的坐標?!?/br> “目前應該在科幻世界【一百七十九】,他們的轉移速度很快,隨時可能跳躍到下個世界?!?/br> “找到他們,處理掉叛徒和入侵者?!?/br> “謹遵命令?!?/br> 方未興轉過神,再次往下探了眼,在看清場中景象后,連他也不禁趣味地“誒?”了聲。 只過了五分鐘,場中的異能者就死了大半。他們倒在地上的尸體呈現極端干枯狀,好似被人抽光了全身的水分,連內臟和細胞里的也沒有放過,又黃又黑的皮膚干巴巴硬邦邦地綁在失去水分的rou塊上,像被人棄置的腐壞老臘rou。 而一個人,邁著混亂而神志不清的步子,以rou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穿梭在人們中間,鐵臂般的右手穿透人體,拽出心臟上的血管,塞進口中,大口痛快嘬飲,他把每一個人都當做了水源儲存箱,一個個拉出他們的“水管”,澆灌自己焦渴至死的胃。 可這樣是不足以將新鮮尸體瞬間變成干尸狀的。 方未興對此十分感興趣,他猜想,應該是持續的折磨讓寄宿品在被封住所有當前能力后覺醒了其他能力。 而他本人并沒有知覺。一切都是漸進的,潛在的,無意識的行為。 戰斗結束后,主腦親自下到了寄宿品的小窩里。 他驚訝于桓修白的變化。在戰爭世界過了兩年時間,他居然能反過來利用主腦在他失去心臟時投進去的“蛛絲”,即便受了再重的傷,“蛛絲”也會慢慢替他修補軀體,讓他得以支撐到現在。 方未興反倒為此高興?!爸虢z”修補的進度越快,范圍越多,就能更大限度和桓修白的軀體融合,寄宿的同步進度會急劇增快。他走過去,碰觸了這個人沒有知覺的骨頭,系統自動跳出信息:【同步進度 97%】 在靠近他時,方未興久違地用靈體直觀感受到氣場的沉重。包覆在這個靈魂即將從世界上消失的可憐男人身上的陰郁化為了實質,甚至在他僵硬轉動身體時,空間都會因為他所承擔的“惡”而微微扭曲破洞,宛如一面被人用槍打碎的鏡子,四處破裂,充滿空洞的彈痕。 ——是時候收獲了。 方未興滿意于他的這種變化。當下,桓修白軀體的一切進化都將為他的靈魂入住鋪路?;感薨姿械?,以后都將成為他的。他在茫茫眾人間將這孩子挑選出來,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產生價值。 桓修白從沒讓他失望。除了和一個alpha產生關系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