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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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修白手一揮,柯凡和利維同時松手,陳暉轉身就想跑,被一只長臂伸過來,悠閑捏住了后領子。 “你對我的帥臉難以忘懷,倒能把喝抑制藥的事忘得一干二凈,嗯?”桓修白比他高二十厘米,抓著他拖走時像在拎一只焉頭弱雞。 陳暉臉色煞白,男人身上濃烈的煙味讓他渾身都不舒服,縮著身子不住發抖,被桓修白拎起來掛在了消防車的梯子勾上。 陳暉腳尖勉強觸底,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大喊:“你別過來,我不要alpha碰我!我要報警了!” 桓修白摸出一包新針管,撕開,對著陽光打量了一眼注射器里的液體,似笑非笑道:“放心,就算我是alpha,都對你沒興趣?!?/br> 他像捏小雞似的捏住了陳暉后脖子,揪住頸子rou,手肘抵壓住他的頭,另一手快準狠,穩穩當當將長有兩厘米的針管子插在腺體rou里,推進全部液體,收手拔針貼止血棉一氣呵成,連聲哼唧的機會都沒給omega。 特效藥就是特效藥,起效快見效猛,一針打下去立馬散了味道?;感薨邹D臉朝向下屬們:“這不就完事了?” “……主任牛批!”cao場上響起三道整齊劃一的吹噓。 發情期被強行截斷,陳暉在強效抑制劑作用下腿腳酸軟走回去,焉巴巴地跟著小分隊回到教室,只冒了個頭,就被教室里三十多道刀子似的目光刮出來了。 “要不……我還是……”陳暉腳都不敢往里伸,同學們一個二個感覺隨時都能cao刀肢解了他。 這也不怪,考研的重大日子碰上了重考的倒霉事,影響了發揮,誰能不怨?可這也不是他的罪過??!他也不想的,他才是弱者o,最倒霉的那個! “磨蹭什么?!被感薨鬃钜姴坏脛e人磨磨唧唧,一腳踹在他腿彎子,陳暉一個趔趄撲進了考場,尷尬地站在講臺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性素味道清淡的男性考務老師越過暴躁的強o主任走進教室。 桓修白被他不經意輕輕擦碰了下,愣了愣。 考務席老師走上講臺:“陳老師,這是新出的考試細則,麻煩和考生強調一下?!?/br> “啊,麻煩席老師送來了,我這要發嗎?” “一人一張,看完了再收上來就好。把教室空調開開吧,有學生沾了水,感冒就不好了?!?/br> 席老師語調溫柔,細語喁喁交待后,出來和小分隊擦肩而過,穿過走廊轉了彎,傳來皮鞋底和水磨石樓梯的清脆碰撞聲。 桓修白一時莫名恍惚了,沒看清對方的臉。驟然轉過頭去,只來得及從背影瞄到那人一身灰色雪花紋西服,身形俊挺,瘦腰長腿,后領口邊緣露出一截白皙的頸子。 “他竟然沒看我?”桓修白蹙起眉,脫口而出。 “主任……”您自戀也不能是這么個自戀法。 “不是?!被感薨滓庾R到他的話有點問題,修正道:“鬧得動靜這么大,是個人都會有好奇心看我們兩眼的?!?/br> “說不定,”許愛莉接口解釋,“那應該是考務組的人,我們來時都打過招呼也出示過組織公文的,不好奇不關心也正?!??” 桓修白不置可否。他再次瞟了眼轉角的樓梯,深深換氣。這邊人多,信息素氣味混雜,嗅不到什么特殊的味道。 有種無端的難耐…… 桓主任背對樓梯方向轉身,準備和下屬們撤離。 突然,他發現自己兩腿酸軟,小腹繃緊似的轟然熱燙起來。一種熟悉的潮熱從恥骨蔓延出來,熾熱地攀上脊椎神經。 是情潮!該死,怎么可能會在這種時候! ———————— 【目前可以析出的情報】 神秘人席老師: 身高:188cm 體重:不明 年齡:27 屬性:不明 上述信息缺失,請于后續填補—— ※※※※※※※※※※※※※※※※※※※※ 其實我是螺螄粉愛好者,真的 真想直接全壘?。I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月漣漪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譬如朝露 —————— 11.3改 第4章 發情真不是個事兒 當了二十八年omega,還不至于碰上個發情期都要驚慌失措?;感薨讓ψ约哼@方面控制得很緊,平時就拿便宜的普通抑制劑cc丸當抽煙后的糖豆吃,市面上公開販賣的cc丸五花八門,就沒有他沒嘗過的品種。 桓修白故意落在隊伍最后,不動聲色摳開口袋里的金屬小盒,摸了一粒含進嘴里,嚼了兩下直接吞下去。 嗯哼,運氣不錯,是他喜歡的酸葡萄味兒。 甚至還想再來一顆。 桓主任手插在兜里,表情一片嚴肅,論誰也看不出他正為怎么再摳出個葡萄形狀的藥丸子絞盡腦汁。許愛莉他們說說笑笑走到前面去了,桓修白抓住時機,索性一股腦全倒在手心里,合攏手掌飛快掏出來看了眼,眼疾手快挑出三顆酸綠葡萄的,側臉假裝看走廊窗外,迅速塞進齒間含到舌苔底下。 走廊頂上的監控攝像頭的焦距放大,隨著桓修白行進方向跟蹤調整旋轉角度。他并未察覺到,有人正在監控器后仔細打量著他。 香精添加的水果味散去,最后露出一點cc丸本質的苦味,桓修白慢慢舔著牙尖,將殘存的藥咽進嗓子里。手心輕微出汗的癥狀得到控制,呼吸也舒暢了許多,他大跨步跟上下屬們的步伐,表面如常頹廢,耷拉著眼皮仿佛什么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以及,性趣。 alpha這種生物,于他而言沒有使用的價值。不論外表多么冷靜自持的alpha,只要聞到一個陌生omega發情的信息素,都會簌簌剝離外殼變成喪失理智的單細胞生物。 自制力是人類不同于野獸的迷人之處。但alpha的天性既會讓魅力缺失,在ao關系中以標記作為結果的行為往往也令人乏味。 被alpha流著口水追趕有那么值得期待嗎?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小o,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只不過,桓修白不同于一般omega。他從未對外泄露過信息素,不論是科室里的同僚,還是現任會長,沒有人清楚他的信息素類別,就連干員檔案中桓修白的這一項數據也是神秘缺失的。 他的信息素并不是什么能取悅和吸引alpha的“香氣”,說是令人窒息的“毒氣”還比較符合。 “小眾”烈性信息素幾乎從出生就決定了桓修白的omega人生終點是一條死路——太嗆人,常人哪受得??? 桓修白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因此被遺棄進孤兒院的。 呿,還不如做個alpha算了。 第一萬次冒出類似的想法,桓修白突然想抽根煙冷靜一下,摸遍了口袋才想起煙盒子在風衣外套口袋里。 他打算回體育場到消防車里取回來,一行人卻在教學樓一層大廳被攔住了。 眼前十多個人高矮胖瘦不齊,無一例外都戴著考場巡查的藍色袖章,一眼便能判斷出是考務組的老師們。打頭的中年男禿了半邊頭發,頂上幾縷稀疏的毛發看得出來是從兩邊精心挑上去再用發膠固定好的,像極了夏天泡了三天水的瓜皮,中間锃亮,兩邊油膩膩地蓋了層薄薄的黑菌毛。 “你們辣個是負責人?”瓜皮背著雙手,頂著肚子發話了。 “有什么事就直說?!被感薨鬃叩叫£犌胺絹?。 瓜皮輕咳一聲,怒目道:“關于貴方在校園內造成的人員傷害和設施損失,相關賠償措施——” “聯系組織?!被感薨渍f得干脆。 利維附耳過來小聲提醒道:“主任,我們的賠償額度已經透支了,您忘了嗎?” “……那不是還有明年的可以透支嗎!” “……會長上次來通知過,透支到2月的就要鎖額度,您還在通知單上簽字了?!?/br> 桓修白的黑眼圈更黑了,他一向懶得管賬務上的瑣事,往常都是交給下屬,這次也不例外,通通丟給利維他們處理。 在他轉身單溜前,瓜皮回身低聲問其他人:“姓席的呢?他又脫離團隊……” 桓修白謹慎地停下,往他們那邊望了一眼。 姓席的……是剛剛去陳暉教室那個穿西服的男人? 念頭只閃過一瞬,他回到消防車那邊,拽出里面皺皺巴巴的外套。一打招聘廣告紙擱在衣服上,他抖落了一些,又把剩下三四張塞進口袋里,準備走路時隨便找幾個路人塞過去。 在小世界里招募干員,果然是這個會長能想出來的餿主意。只要上了這艘賊船,就需要直接換世界居住,割斷和以前所有社會聯系,誰愿意干? 去孤兒院找個人培養還比較現實。 十二月底的寒風吹起了呼哨,在其鞭笞下,圍場邊稀疏的小樹們颯颯作響搖晃個不停,殘余的焦黃色樹葉飄進排水溝里,沒入之前排放的阻隔劑水液中,不見蹤影。 桓修白迎著風瞇起眼睛,絲毫感覺不到寒冷,在回教學樓的路上反而越走越熱,越走身體越重。無名的熱氣在胸膛中蒸騰,漸漸燒成了一簇火苗,從小腹的位置向四肢軀干放射,如果再放任一會兒,烈烈大火將燒焦他每一顆細胞,入侵他保持理智用的腦神經。 剛吃的四顆cc丸竟然壓不??!這次情潮的時間不對,強度也不同往常,不像自然發生,反而像是誘導?桓修白來不及細思之前有沒有什么不良接觸,外口袋里還剩一劑強效藥,他得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給自己痛快扎一針。 他踏進教學樓時,已經開始面色浮紅,喘息加重。周圍大廳一片安靜,考生們和老師都待在教室里,沒人注意到他。正常學校的衛生間配置都是雙數樓層男生,單數樓層女生,a左o右b中間,桓修白扶著墻從側邊逃生樓梯奔上二樓。 情熱燒起來很難壓制住,好在藥丸的作用還剩一點,他的信息素依舊被死死鎖住。 視野混亂不堪,渾身的血液像被無數根細密而灼燙的針緊扎進去,他瞳孔放大,毛孔舒張,緊抓住僅存的意志在視線一晃中捕捉到了男性omega的廁所標志,撞開門再摔上,踉踉蹌蹌直到抓住了冰冷的大理石洗手臺邊緣,急促得將肺部蒸騰的熱息換出來,后腰靠在洗手臺上穩住。 他大口喘息,吸進了更多空氣,發熱非但一點沒得到緩解,反而愈演愈烈。 牙尖撕扯開注射器包裝,手指顫抖握上了那個塑料玩意兒,拔掉針管的蓋子。 附近的空氣仿佛壓縮在一起,莫名的低氣壓讓桓修白幾近窒息,又濕又熱,在0c的天氣里汗濕了內衫。 焦灼與渴望幾乎將他推向了從未有過的巖漿地獄。他全身肌rou緊繃,呈現出一種頑強抵抗與逐漸放縱的矛盾狀態,抬起沉重的左手,撥開后頸的碎發,捏住了潛藏著腺體的那塊皮rou。 衛生間的隔間里傳來輕微響動,可桓修白什么都聽不到了。 不行,不能出聲讓附近的教室聽到。 理智回流到腦子里,他抓了一張兜里的招聘紙,搓成團塞入口中,咬緊牙關。 為了從備受折磨的困境中掙脫出來,對待自己比平時對觀測目標更要狠。他不管不顧地一把戳下去,長針管刺進后頸有一瞬間徹骨的寒顫。虛軟的小腿使出最后一絲勁,才沒讓自己從洗手臺前不堪地倒下去。 “這樣可是太魯莽了啊,擅自cao作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到脊椎全身癱瘓的?!?/br> 這話顯得痛心疾首,滿懷憂心,調子既輕軟又暗啞,音尾的氣聲留有一絲陰柔的意味?;感薨茁犃藚s全身僵硬,他反應迅速,先是一指頭把藥水強壓進身體里,再瞬間拔了注射器,也沒顧跟隨針頭甩出的一道鮮血。 昂貴的特供強效劑讓眼球的血色逐漸褪去一些,桓修白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 灰色雪花紋西服,戴金邊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