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你是更喜歡小狗狗，還是更喜歡我？”

    “哥又不是小狗狗?！?/br>
    “那……那你還喜歡我么？”

    “喜歡的啊，”小陸見森捏著小拳頭一個個掰指頭數，“喜歡哥，喜歡爸爸，喜歡阿姨，喜歡……一點點喜歡jiejie?！?/br>
    小向?？粗￡懸娚e著小手指，有些不開心地大聲道：“不是那種！”

    “那是什么？”

    小向海嘆了一口氣：“算了，不問你了?！?/br>
    小陸見森就四手四腳扒到他身上去：“我第——一——名——喜歡你！”

    小向海抖了兩下，抖不下去，又認命地把人背好：“最好是這樣?！?/br>
    小陸見森見有人背他了，開心地晃著小腿：“那，那，哥有多喜歡我吶？”

    小向海走了兩步，踩了踩原地。

    “從這里開始，然后繞地球一整圈，再回到這里?！?/br>
    “這么這么喜歡你?！?/br>
    第四十二章下雪

    煙花攤這會兒有些冷清，店主一個人躺在椅子上小憩，兩個人沒出聲，先挑著。

    “哎呦，”大概是嗅到了生意的味道，攤主沒一會兒就醒了，眨了眨眼，“呀，小哥過年沒回家啊?！?/br>
    “嗯，”向海不置可否地應著，又看了眼陸見森，小聲道，“這兒就是家了?！?/br>
    “來來來看看煙花，做完這一筆我也回去了，”攤主給他倆介紹著煙花種類，又看了看陸見森，突然道，“男朋友??？”

    “??？什……什么……”陸見森正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假裝自己不存在，被攤主這么一說，臉騰得紅了，也輕易露出了馬腳來。

    “嗨，別害臊，你別看我年紀大了，我在這兒做生意，什么人沒見過，正常，正常啊?！?/br>
    陸見森眨了眨眼，蹭蹭又到向海身后去，攤主看他害羞，就不再調侃了，臨走時還多送了他們倆一盒摔炮。

    兩個人買的大部分是些沒什么聲音的小煙花，本來想去江邊放，結果風大得很，又縮回小區里去。

    陸見森難得得心情很好，一顛一顛地繞著向海轉。

    “要是，要是爸爸也這么好說話就好了?！?/br>
    “怎么？”

    “就是我們的事啊，”陸見森拆著盒子，找地方擺好，“在醫院里的時候還好，后來他一個多星期不和我說話呢?！?/br>
    “叔叔——一個多星期不和你講話？”

    向海想著陸見森父親那副全身心投入到兒子身上的樣子，有些古怪，但也說得通。

    誰也不想唯一的家人被外人這樣糟蹋了。

    “我要去美國的時候，他還說，你要是不理我，叫我別去他那兒哭嘞?！?/br>
    煙花燃了起來，陸見森嚇得朝后逃去，又傻傻地扭頭看著他，一副獨自點燃了煙花就要夸獎的樣子。

    向海捏著他軟軟白白的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變著顏色的煙花。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的霓虹燈，也是這樣，變幻著顏色，晃得人恍惚。

    “有時間談談嗎?！?/br>
    幾乎是他剛下飛機，就收到了陸致遠的短信，他家都沒回，直奔了對方的公司。

    那會兒已經是晚上了，整棟樓都熄了燈，他獨自走在黑暗的走廊里，像是去赴一場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