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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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日, 是個不錯的日子, 何庭慎提前找大師算過, 這日子宜嫁娶, 適合探親歸宗。 于是他特地選在了這日,為他的私生子洗禮,認祖歸宗。 這場認祖歸宗的儀式他辦得極為隆重, 他宴請了朝中一些官員, 還幾乎把族中有資歷的人全部請了個遍, 巴不得全部人都知道他有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他有兩!個! 所有人都以為長公主姬齡會大發雷霆,然而她這天卻是發現私生子以來,最和顏悅色的一天。 全部人都鬧不明白, 連何容睿也不理解他的母親是怎么忍下的這口氣, 還答應了何庭慎接私生子回家。 要不是姬齡一早就囑咐了他不準鬧事,他早就將這場認祖歸宗儀式鬧得天翻地覆了。 一直到太子姬成澤的到來。 姬成澤出現在這種場合, 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紛紛跪下請安, 被姬成澤叫了起身。 看到姬成澤, 姬齡總算松了口氣。 “太子, ”姬齡向姬成澤行了個禮。 姬成澤也向姬齡回了禮,“姑母?!?/br> 兩人明明沒什么互動,何容睿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間的不尋常,疑惑地皺了皺眉。 原先何庭慎沒搞明白,怎么太子會來參加他們何家的祭祖, 這種事情一般不需要皇室的人出馬。 太子便說了,姬齡是他的姑母,姑母有流落在外的兒子認祖歸宗,作為他的兄長,他出面做個見證是應該的。 姬成澤的話說得特別漂亮,為人又謙遜有禮,何庭慎一聽,頓時心花怒放,心里計算著,太子能做個見證,他和他的私生子就再也不怕別人在私底下戳他們脊梁骨了,更不用怕姬齡的不滿。 畢竟連當今太子都承認的人,誰還敢多說一句? 他是笑得極開心的,還以為自己受到了皇帝的重視,就連太子也看重他。 對于他的未來,他想得格外美好。 他趕緊安排太子坐于上座,自己則立馬安排人開始祭祖。 姬成澤坐于上首,一身白色的毛絨披風幾乎不染塵土,他嘴角含笑,偶爾咳嗽兩聲,蒼白的模樣非但沒能掩蓋他俊美的五官,反而顯得他美人如玉,謙謙君子,生生把在場的其他人都給比了下去。 鑼鼓喧天,意味著儀式的開始。 何庭慎的私生子,何景銘身穿一襲紅色的吉服,在嬤嬤的帶領下,怯生生地出現在了大家的跟前。 那胖乎乎又蠢笨的模樣,直接惹來了姬成澤的不喜。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祠堂,正跪在祠堂中。 族長拿出了族譜,幾位長老一番翻閱,確認是本族族譜無疑,族長便開始高聲吟辭。 何景銘首先向八方來客跪拜,這第二跪,才跪向坐于上首的姬成澤,他剛跪下,姬成澤便開始捂住胸口,裝出一副呼吸難受的樣子,還打碎了一盅茶杯。 邊上時刻注意他的人立刻發現了他的異樣,何景銘不明所以地抬頭,就被姬成澤身邊的人喚了停。 何庭慎嚇住了,還以為發生了什么事,趕忙跑了過來。 姬成澤身邊的太監高兆平日里雖遭人厭惡,關鍵時刻倒是機靈,立刻上了前,陰著臉道:“侯爺,太子殿下身子虛弱,受不得命格與之相沖之人的跪拜,若有命格相沖的人靠近太子殿下五米以內,太子殿下便會出現氣短胸悶的癥狀,嚴重時還可能陷入昏迷,這……莫非令郎與太子殿下命格相沖?” 這話說得就很嚴重了,一旦冠上與當今太子命格相沖的說法,他這兒子的前程恐怕就毀了。 在場的何族人變了臉色,那些朝廷官員卻是耳觀鼻,鼻觀心,只當自己不存在。 “不相沖不相沖,犬子的命格是給崇陽寺高僧算過的,怎么會沖撞到太子殿下?景兒,還不快把頭轉過去?!?/br> 何景銘愣愣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氣得何庭慎上前生生給他轉了個方向。 姬成澤這才緩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虛弱道:“不妨事,不過是孤身子弱,受不得寒氣罷了?!?/br> “……” 你只是身子虛弱的話,怎么偏偏在何景銘轉身之后,人就好了? 說出去誰信吶? 然而何庭慎信了。 他聽了姬成澤的說法,又喜笑顏開起來,忙叫人繼續下一道流程。 何景銘最后一跪是跪拜父母,這個母親自然得由姬齡來受。 姬齡神色冷漠,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姬成澤。 姬成澤修長如白玉的手指在椅子上輕輕敲了敲,隱晦地點了下頭。 姬齡收回目光,淡定從容地受了何景銘一拜。 之后,便是入族譜。 族譜對每個氏族而言,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這不單作為一個家族日后淵源傳承的重要記錄,更是序長幼、辯親疏、別貴賤的重要物件,幾乎可以說,只有入了族譜的人,才會被承認是這個族的人,日后才好入仕定姻緣。 族長剛在族譜上落下一筆,姬成澤便呼吸急促,大口喘氣,把族長嚇得不敢下筆。 姬成澤摸著胸口,眉頭微微蹙了起來,看得邊上的眾人恨不得上前為他撫平眉間那抹似有似無的憂愁。 實在是姬成澤長得太俊美了,幾乎可以說比女子還好看,又不顯女氣,相反那身子骨的羸弱還為他加了不少分。 至少每個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產生一種惋惜之情。 “無礙,孤就是感覺身子使不上勁,不知道什么臟東西入了眼,不妨事的?!?/br> 不知道什么臟東西? 族長順著姬成澤的眼光,筆直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 他眼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 ……太子殿下,咱打個商量,您在說臟東西的時候能不能別看他?他會懷疑這臟東西指的就是他。 “怎么不寫了?是孤說錯了什么嗎?”姬成澤疑惑地望向他。 族長手一抖,這才落下第二筆,結果筆墨還未斷,姬成澤便吐了血,把在場的人嚇得面無血色。 誰也沒看到,高兆在所有人看過來前,就已經掏出手帕擦上姬成澤的嘴角,眾人望去時,便只看得到手帕上那猩紅的血跡。 血跡斑斑,看著很嚴重的樣子,他們這心便也跟著提了上來,揪心吶! 這萬一太子殿下在這里出了事,這責任算誰的? 他們怎么就這么苦命地攤上這事? 高兆臉色難看地掃向何庭慎,說道:“侯爺,您還敢說令郎與太子殿下命格不相沖?這不相沖能害得太子殿下吐血?” 這回全部人都知道了,原來太子吐血是因為何景銘的命格與太子殿下沖撞到了! 每個人看何庭慎的眼神變了又變。 何家出了個與太子殿下命格相沖的人,日后還能深交? 何庭慎臉色慘白,“我我”了半天,說不上話來。 姬成澤待不咳了,便貼心地說道:“孤并無大礙,不過就被沖撞了一下,又哪里那么嬌貴了?相信侯爺也不是故意的,怎么就能因為孤打斷了儀式?侯爺還是繼續罷!” 如果忽略他手里拿的那塊手帕,又故意將上邊的血跡攤出來讓旁觀的人知道有多嚴重的話。 “噗……”何庭慎差點沒吐血,姬成澤的意思不是拐著彎承認就是他兒子沖撞了他? 這情況誰還敢繼續?但錯過了吉時未入譜,可就是大大的不吉利了。 何庭慎咬了咬牙,還是讓族長繼續。 族長已經握不住筆了,他頭皮發麻,這第三筆還沒落下,姬成澤便站起身,手背碰著腦袋,‘唔’了一聲,直接倒了下去。 “不好了,太子殿下被侯府小公子大兇的命格沖撞到暈倒了!” “?。?!” 大兇? 神他媽大兇! 沒人去計較究竟是誰說了這句話,太子殿下在何府祠堂暈倒,就足夠所有人亂成一鍋粥了。 全程站在姬成澤身后當背景的葉奕城迷惑地抬頭四十五度望天,嘴角不甚明顯地直抽搐。 ……他們這太子殿下,造作得格外生硬。 別人看不到,不代表他看不到,姬成澤分明沒有吐血,他嘴角沾上的,不過是手帕上提前沾染的血跡罷了。 而這暈倒,就更扯淡了。 哪有人暈倒前還特地站起身的? 姬齡第一時間怒喝了姬成澤身邊的侍衛將他送回了皇宮。 太子都暈倒了,這場儀式自然是辦不下去的了。 朝臣們魚貫而出,離開了何府,就怕多待一秒,明天彈劾害得太子殿下暈倒的罪魁禍首里頭,會有自己的名字。 他們總算是明白了,怎么何庭慎搞一個認祖歸宗的小儀式還要邀請他們參加,這心思可真歹毒,原來是想一鍋端了他們。 他們在心里咒罵何庭慎咒罵得半死,為了洗脫嫌棄,每個人連夜寫了一本五百字的奏折彈劾何庭慎。 就差把何庭慎彈劾到只剩最后一口氣。 好在綏和帝直接把賬全部算在了何庭慎的身上。 綏和帝知道姬成澤暈倒的時候,整個人是無比震驚的,后來姬成澤有所好轉之后,他才從姬成澤身邊的太監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聽說是何庭慎的兒子八字大兇,與太子殿下命格相沖,又看到滿桌彈劾的奏折,他當即發了怒,責怪何庭慎教子無方,其私生子命格不詳,與皇室相沖,不配入譜,打回原籍,終身不得入何氏族譜。 這一句話,直接給何景銘判了死刑。 何景銘這一輩子都別想再入何家的家譜了,得罪了太子,恐怕把未來的仕途都給搭上了。 何景銘無法認祖歸宗,他的母親就更別指望被抬進何府。 何庭慎聽到綏和帝的批判時,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姬齡冷笑地燒掉了一封信。 何容睿趁著姬齡身邊沒人,臭著一張臉地來到姬齡的身邊,問道:“母親可是跟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交易?為什么太子殿下會來?” 說什么姑侄關系好騙誰呢?他母親以前為了避免站隊,跟哪個皇子都不親近,這回太子殿下卻來給她撐腰,他如何都不相信這其中沒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