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哥哥,你也知道吧？”包曉云轉臉,又看向鳳凰,“是不是饕餮的身體出了問題？他才總會本體出竅？

    他是不是會……”

    “死”字包曉云說不出來,他的眼眶已經紅了,雙手放在兩側,握拳握得很緊，整個人緊繃著。

    見包曉云快哭了，鳳凰忙哄他,“不會的,饕餮就是禍害遺千年……不對,萬萬年那種，不會有事的?！彼醋“鼤栽频募绨?，輕輕抱了抱他，“他很快會醒的，別擔心了?！?/br>
    包曉云不再像之前，那么容易被蒙混過去了，“鳳哥哥，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br>
    鳳凰愣了兩秒，無辜說，“我回答了呀?！彼朕D移話題，“對了包包……”

    “鳳哥哥！”打斷他的話，想起昏迷不醒，毫無血色的饕餮，包曉云情緒激動，“為什么不能告訴我？難道又跟我身上的一半神格有關嗎？”

    聽了話，陸沐猛地抬起頭。

    注意到陸沐的神色變化，包曉云后退一步，茫然的呢喃，“……看來，真的有關?！?/br>
    “包包？”鳳凰擔心地喊了一聲。

    包曉云低聲說：“對不起鳳哥哥，能讓我跟老頭單獨待一會兒嗎？”

    鳳凰還想說什么，就見陸沐朝他搖了搖頭。沉默下來，他又深深看了包曉云一眼，轉身離開。

    隨著鳳凰離開，枝丫上的鳥也漸漸不叫了，安靜了下來。

    包曉云背對著陸沐，沉默了許久，才轉身，再次抬起頭，“爸爸，你告訴我吧?！?/br>
    聽到這聲“爸爸”，陸沐怔了怔，稍時長長嘆了口氣。

    “跟爸爸來?！标戙宄鼤栽普姓惺?，帶他走到了溪邊的一塊巖石上坐下，“好，你想知道什么，爸爸都告訴你?！?/br>
    看著包曉云的眼睛，他又說：“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聽完以后，要保持冷靜?！?/br>
    心底已經隱約有了猜測，包曉云鄭重點頭，“我答應您?！?/br>
    伸出手，陸沐輕輕摸了摸包曉云的頭發，“首先，爸爸要跟你道個歉，最開始讓你去接近饕餮，我們就對你撒了謊，讓你喂饕餮吃仙草讓他失憶，不是因為擔心他會跟混沌站在一起，而是想救他，像麒麟那樣……這件事，要從萬年前開始說起，會很長?！?/br>
    陸沐組織了語言，用最言簡意賅的語句，緩緩將萬年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包曉云，從雨神隕落開始，再沒有任何隱瞞。

    包曉云聽得認真，可眉頭卻越皺越緊，心完全揪了起來。

    “那……那黎大哥，也知道嗎？”

    “還記得他之前有一次本體出竅嗎？我們在雪山遇見了，那時候他就知道了?！?/br>
    “那……”包曉云鼻頭紅紅的，聲音有些哽咽，“要怎么救他？老頭，你們有辦法的對不對？”

    “辦法……是有?！标戙迓冻鲂┰S哀傷，低聲說，“可爸爸并不想告訴你?！?/br>
    “老頭?！卑鼤栽仆磉呑俗?，靠近他，然后抱著他的手臂，枕在他的肩頭，“但你已經決定告訴我了，對不對？”

    像以往那樣，依賴的蹭蹭陸沐的肩膀，他笑了，“謝謝你，爸爸?！?/br>
    停頓了幾秒，他又說：“……對不起?！?/br>
    “傻孩子?！标戙迮牧伺乃哪X袋，“嗯，爸爸收下你的道歉?！?/br>
    收回手，陸沐繼續說，但語氣比剛才，更加沉重，“救饕餮唯一的辦法，就是建木的果實?！?/br>
    果然……嗎。

    預感成真，包曉云閉上了眼睛。

    父子兩人坐在巖石上，彼此沉默，沒有人再開口。

    溪水緩緩流淌，清澈見底，四周安靜地能清晰聽見水流聲和輕微的風聲。

    在他們不遠處，九尾狐抓耳撓腮，繼而又拖著九條大尾巴，將手背在身后，焦躁地走來走去。

    鳳凰被他踱來踱去轉的頭疼，“你別走了?！?/br>
    “我很急很擔心啊?！本盼埠琅f來來回回的走，走動的時候，視線還不忘落在包曉云跟陸沐身上，“你說大貔貅真的會把所有事都告訴小包包嗎？

    如果小包包知道春神的一半神格可以救饕餮，他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