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霄感慨：“漕運九幫油水不少??？”

    寧舍我干笑：“鳳府主過獎，寧某能走了嗎？”

    鳳霄：“衣服呢？還有其他人的兵器?！?/br>
    “啥？”寧舍我以為自己聽錯了，苦笑道，“鳳府主，別開玩笑了?！?/br>
    鳳霄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在跟你開玩笑嗎？”

    寧舍我嘴角抽搐，只得認命脫衣，其他人也一樣，最后全都上繳兵器，脫剩一條褻褲。

    寒冬臘月，又剛經歷過一場激戰，他們被凍得瑟瑟發抖。

    鳳霄終于大發慈悲放過他們。

    “把這些東西都搬上馬車，回去換的錢，今日出來的人都分上一份，傷者加倍，重傷和死亡者三倍?！?/br>
    “多謝二府主！”秦妙語喜滋滋。

    “我，我能算重傷嗎？”裴驚蟄弱弱舉手。為了捉出蟲子，他被割了數道口子，血流了很多，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不嚴重。

    鳳霄似笑非笑：“第四根橫梁，嗯？”

    裴驚蟄：……

    在他們說話時，崔不去已經走到黑衣人面前，單膝跪地，用劍挑開他身上的罩袍和衣裳。

    一個小銅罐滾落下來。

    崔不去伸手去撿。

    至半途，手腕被鳳霄捏住，他看崔不去一眼，彈指將那銅罐打碎。

    什么也沒有。

    也可能這個罐子原本用來裝那些長蟲，如今蟲子全用掉，自然也就沒有了。

    崔不去蹙眉。

    “毒蟲？江湖上有什么用毒的行家？”鳳霄也挺好奇。

    “這是蠱，以命養蠱，以蠱入陣?！贝薏蝗ツ氐?。

    ……

    窟合真吐出一口黑血。

    他低頭解開衣裳，看著自己胸口出現的指甲蓋大小的血洞。

    “阿奇死了啊?！彼偷蛧@息，“中原果然多能人，是我小覷了?！?/br>
    仆從欲上前扶他，他擺手推開。

    屠岸清河端坐另外一頭，認真道：“我希望能與鳳霄堂堂正正一戰，還請七王子將他留給我?！?/br>
    “自然，你不必擔心，有人比我著急，我不過是做點小手腳而已，用中原人的話說，這池水本來就開始渾濁，我只是伸手將它攪得更加渾濁一點?！?/br>
    窟合真微微彎起眉眼，他笑起來時，藍色的眼珠天然多了幾分溫柔的意味，似一汪海水蕩漾。

    “聽說，皇后病了?！?/br>
    屠岸清河疑惑道：“前日您入宮覲見時，她不還好好的嗎？”

    窟合真點點頭：“是昨日病的，于情于理，我都要入宮探望?！?/br>
    他說罷，重新攏好衣裳，起身撣去衣塵。

    “你不必隨我入宮了?！?/br>
    屠岸清河自然樂意，他寧可將時間花在練功上。

    窟合真帶著人步出屋門，穿過回廊，離開這座隋帝賜下的府邸。

    他抬頭望了望天色，喃喃自語：“咦，好像風雨將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