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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安身為鬼尸,修為不過三十年。而祝尋有縛鬼鞭作為武器,將他牽制不過是時間問題。 很快地,宋清安就被死死地捆綁在地,眼里滿是不甘和怨恨,“你到底是什么人?!” 祝尋恍然了一瞬,這才一步步走至他的跟前,“說起來,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彼囊暰€微移,將宋清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緩緩道出,“你和尋常的鬼尸不一樣,是怎么做到的?” 正常的鬼尸,除了不可毀滅的鬼斑以外,還應該全身皮膚泛黑。甚至隨著時間的增加,慢慢喪失正常人的理智和邏輯。 可宋清安恰恰相反。 祝尋甚至覺得,他有點像另一個自己。 宋清安聽見他的問題,冷冰冰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你?” “不說就算了。只可惜,擁有這樣的能力做什么不好,偏偏要來害人?!弊ぱ劢堑某奔t微褪,掌間又運起一道靈力,淡淡道,“剛才你也聽見了,宋子替可不希望你繼續待在這個世上……” 宋清安的存在本就錯誤。如今,他作為一介‘死者’,想要殺害宋子替,是完全逆于常理的。于情于理,祝尋都有資格動手將他煉化。 “呵?!彼吻灏岔蛞粋然杳缘乃巫犹?,語帶嘲諷,“就因為他是你們口中活生生的人?所以我們兩人之間,他永遠都是對的一方?” “……我呸!天大的笑話!” 祝尋來不及細究他言語里的深意,忽然間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院里,開口的聲音冷徹尖細,“住手!我們奉閻王之名,前來捉拿宋家鬼尸!閑雜人等不得動手!” 祝尋動作一頓,抬眼望去。 來者一黑一白,單看模樣就能斷定他們的身份。 “黑白無常?”祝尋起身,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眉眼間奪過驚訝,哼笑道,“……這個年代還有閻王和地府的存在?” 黑無常:“……” 白無常:“……” 兩鬼對視一眼,不得不亮出特制的冥牌證明自己的身份。祝尋探了兩眼冥牌,又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宋清安,面不改色地扎上一句,“來得可真是時候。遲到了三十年,地府的辦事效率挺高的?” “……” 黑白無常頗覺難堪,卻又說不出反駁。 或許只有鬼知道,他們倆才在地府被閻王以‘辦事不利’的由頭罵了一遭。 祝尋不再理會他們,轉過身去,這才驚覺——不知在何時,宋家三口都昏倒在了地上,只有寧越之和喻言一派安然無恙。 “你們怎么?” 祝尋邁開步子,哪知一瞬間,暈眩感鋪天蓋地而來。閉眼前,是喻言驚慌的喊聲,以及那人眸底細微卻明確的憂慮。 寧越之接住倒地的祝尋,二話不說就將自身的靈力渡了進去。喻言緊接著趕來,“師父!前輩他怎么……” “他被詭氣控制,體內靈力消耗過多。一介命魂哪里受得???”寧越之看似平靜的話語里暗含心痛。他將祝尋橫抱在懷,望向不遠處時,目光已經冷了下來。 “仙、仙尊?”黑白無常被他忽然而來的氣勢嚇到,下意識地開口。早在一開始,他們就認出了寧越之的真實身份。 寧越之移眼,周遭突然卷起狂風。 原本倒在地上的宋清安忽然被拽離地面,騰空而起。捆在他身上的縛鬼鞭被寧越之所控制,加重了捆綁的力度,勒得他近乎窒息。直到這一刻,宋清安才真正有了恐懼的威脅感。 “放、放手?!?/br> 他從喉嚨中擠出兩字,瞬間又被凄厲的痛呼聲所取代。一枚環形玉佩從他的胸膛硬生生破出,停滯在半空中,散發出強烈的白色光芒。 黑白無常和喻言看見眼前情況,無一例外變了神色。 原本還像正常人的宋清安,在短短幾秒內就變了樣子。全身發黑,鬼斑更為明顯,甚至身上還有幾處皮膚出現了潰爛。 而這,才是正常鬼尸才有的樣子。 “你從哪里得到這塊玉佩?”寧越之看清玉佩的紋路,眼色更寒,“說!” “——??!”宋清安痛苦加劇,仿佛身受重刑。 寧越之不肯輕易放過他,繼續冷徹逼問,“你若不說,今天誰都救不了你?!?/br>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仙尊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如今這威壓到了極致,他們沒可沒這個膽子在仙尊手底下搶人。 “很、很早之前在荒山墳撿、撿的!”空氣中的壓迫感更甚,宋清安痛苦至極,不得不說實話,“……真、真的是撿來的!” “荒山墳?”喻言聞言,忽地想起前兩天出租車師傅說過話,“師父,聽說那個地方以前是死人亂葬崗?” 寧越之垂眸看著懷中昏迷的祝尋,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痛楚,似乎是在楠楠自答,“是了?!?/br> 話音剛落,身上的縛鬼鞭驟然解開,落回祝尋的納靈袋里。宋清安就重重摔倒在地上,難以動彈。 黑白無常見此,才敢將宋清安牽制。 寧越之沒再理會他們,只是將半空中的玉佩移到喻言的面前,低聲囑咐,“粹洗干凈,改日交給他?!?/br> 話里的‘他’,自然是指祝尋。 喻言看著玉佩上的紋路,總覺得似曾相識??稍谶@個節骨眼上,他不敢多問,只小心接過應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