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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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想法,再見沈鐸的時候,薛妙引潛意識地多了幾分打量,好像想象不出來沈鐸除了這副面孔之外的樣子,不過也瞞令人期待。 再者有薛正揚不遺余力地游說,薛妙引頭一次認真審視起自己的人生來。她倒沒有不婚不育的念頭,只是正當青春,對于兩個人結伴的婚姻終究存著幾分迷茫。 薛妙引沒有姊妹,跟家里的姨太太們處得十分好,有什么貼心話都跟他們講了。姨太太們見薛妙引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就替她一一對比排除。 “放眼這越州城,沈少帥的人品、相貌、地位都是拔尖的,這不是賺了么!” “是啊,男大七最相配,這個年齡的男人正是成熟穩重,不會生幺蛾子?!?/br> 薛妙引在一眾姨太太的包圍下,懶洋洋地抬了下眼皮,“可我怎么聽說,男大七起高墻?” 四姨太一甩手道:“甭管其他人胡說,十里八鄉的嘴都沒我的靈驗,你信我就成!” 薛妙引砸吧了一下嘴,沒有反駁。 大姨太是最早進門的,年齡和閱歷也排前面,她覺得強扭的瓜不甜,男人再有本事女人心里不樂意那也沒轍,于是問道:“妙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真想退婚?” 薛正揚表面上雖然急欲撮合二人,可如果到最后都不成,鐵定也不會為難自己meimei,如今只看薛妙引個人的表態了。 “起先我確實是這么打算的?!毖γ钜q豫著換了只胳膊支著下巴,“可是仔細想想,我遲早都要嫁,就目前看來沈鐸的確是不二人選?!?/br> 四姨太當即就握了握拳頭,“那還等什么?上??!” 大姨太啪地一下拍下四姨太的手,又道:“你可打定主意了?終身大事將就不得,寧可錯過了也別太急了?!?/br> 要是現在定主意,薛妙引也拿不準,翻過身道:“反正這八字雖有一撇,那一捺還沒影子呢。就先這么處著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再看吧?!?/br> 眾人見她自己心里有主意,也就不再多勸,五姨太卻泛著疑惑:“不過妙妙,你跟沈少帥也交往了有些日子了,琢磨出些什么沒有?” 其他幾人聞言,都把目光投向了薛妙引,灼灼地燃燒著八卦之魂。 薛妙引摸著下巴想了半天,才搖著頭道:“這個冰疙瘩都還沒捂化,哪里知曉他里邊什么內容?!?/br> 四姨太再次慫恿:“那就去捂??!男人跟女人不都是那么回事,你主動點也沒什么!”話音一落,又遭了大姨太一記輕拍。 薛妙引表示不敢輕易嘗試,“往他跟前一站凍都凍死了,我哪里還敢去捂?!?/br> “這世上哪有天生無情的人,那叱咤黑白兩道的蔣九爺還不是成了寵妻奴?你們是沒見著啊,前天我上街還瞧見二人了,蔣太太就差騎到蔣九爺頭上去了!” 說到這兩人,薛妙引干脆翻身坐了起來,聽四姨太講起了蔣九爺寵妻二三事。一幫子女人嘰嘰喳喳,倒是把在沈鐸身上的注意力全拉回來了。 薛正揚來后院找薛妙引,聽到屋里的說話聲,原想湊近偷聽一下,手里的鐵球當一下從門道滾了下去。 四姨太一開門,就看見撅著腚在花盆底下掏鐵球的薛正揚,笑嘻嘻道:“爺這是在花盆里掏雞蛋呢?” 薛正揚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撿了鐵球站起身,放在手里一邊滾一邊道:“妙妙呢?有她的信?!?/br> “還能在哪兒,這不屋里呢?!彼囊烫岄_門,朝里努了努嘴。 “誰給我的信?”薛妙引靸著鞋走到桌前。 “我還想問你呢?!毖φ龘P把信封交給她,也在一旁坐了下來,脖子伸得老長。 “這是我的隱私,你往一邊去!” 薛正揚沖她哼了一聲,不稀罕得別過了臉。 薛妙引拆開信封,卻是一張大紅的喜帖,當下就明白了,兀自道:“這個彩盈,電話通知不就行了,大老遠還寄一張請帖來?!?/br> 薛正揚一聽是個姑娘的名字,當下就不感興趣了,只是問道:“你同學結婚?什么時候的日子?” “沒幾天了?!毖γ钜掌鹫埣?,打開衣柜看了看,“哥我得去一趟平洲?!?/br> “去平洲干什么?” 四姨太覺得他人沒老就提前癡呆了,嘖道:“妙妙不剛說了同學結婚,肯定是去參加婚宴唄?!?/br> 薛正揚恍然噢了一聲,擰著的眉毛卻沒松開,“我聽人說平洲這兩天不太平,你要不托那邊的同學捎個禮算了?” 薛妙引收拾著要帶的衣服,并沒有停下動作,頭也沒回地問道:“是又出什么事了?” 如今四大家就剩沈家和韓家了,又不在一個地方,應該是各自為王,相安無事才是。 “平洲韓家正起內訌,亂得很?!?/br> “都沒皇帝了,韓家還起什么內訌?難道還打算擁誰為王不成?” “聽說韓家的小少爺跟蘇家聯手要另立門戶,正為此膠著不開呢?!?/br> 薛妙引聽罷回想了一下,道:“我沒記錯的話,沈鐸之前那位義妹就是嫁給韓家小少爺的?” 薛正揚點了下頭,“正是?!?/br> “那這亂子肯定亂不了多久?!?/br> “何以見得?”薛正揚不太明白她怎么這么斬釘截鐵。 薛妙引分析得頭頭是道:“你想啊,沈鐸這么算也是韓少爺的大舅哥了吧?妹夫有難,他肯定要出手幫忙的,一個團帶過去,還不是立馬就鎮壓的事兒?!?/br> “這可不見得,韓少爺掛著鴻門的名呢,沈少帥可是說了不參與鴻門之事的,我倒覺得這事兒沒轍?!?/br> 薛妙引抬了下眉毛,沒再就此深究。 薛正揚見她執意要去,只能叮囑道:“去的時候多帶兩個人,辦完了事別逗留太久,別一個人亂跑知道么?” “半個太平洋我都跑過了,去個平洲能有什么事兒,你就cao這些閑心?!?/br> 薛正揚被她說得豎起了眉毛,氣哼哼地翻了好幾個白眼。 因為是要好的同學,薛妙引還身兼伴娘的身份,所以收好東西第二天就動身了。 知道平洲那邊有人接應,薛正揚才放棄了把家里老媽子丫頭都給薛妙引帶上的想法。 平洲比較靠北,四季更迭也總比南方慢一步。薛妙引從火車上下來就感覺到不一樣的溫度,自然地扣上了風衣的扣子。 火車站外面人來人往,回來的要走的都分不清楚。薛妙引提著箱子站在一旁的階梯上,四處張望著。 “妙妙!” 薛妙引聽到聲音,看向馬路旁邊招手的戴帽子姑娘,驀然笑開:“怎么還勞煩你這個新娘子來接?!?/br> 薛妙引跟此次結婚的馮彩盈是大學同學,也曾一起出國留學,關系自不一般。 馮彩盈飛快地上前兩步,讓隨行的傭人接過了薛妙引手里的箱子,拉著她的手欣喜不已:“你千里迢迢跑來給我當伴娘,我自然要親自迎接!” 兩個老同學久別重逢,邊說著話邊走到對面停的車子前。 薛妙引上了車,從車窗看見火車站前的街道上驀然駛過來好幾輛車子,嘩啦啦涌出來一大片整齊劃一的人,似乎要圍了火車站,好奇問道:“這是在干什么?” 馮彩盈瞥了一眼,道:“八成又是老韓家,這些天就數他們動靜最大,平白哪里就要出點亂子。這些天你也不要住酒店了,就住我家里,小鄧他們也都在?!?/br> 薛妙引點了點頭,雖然對平洲的形勢有著幾分好奇,不過怕掃了興,就沒問。 車子將要駛出站時,卻忽然停滯不前,司機無奈擰過頭來道:“小姐,前面好像封路了?!?/br> “之前進來不是還好好的?”馮彩盈趴前看了一眼,有些惱怒地捶了一下椅背,“又是老韓家!這幫人真討厭!” 薛妙引見她氣呼呼的樣子,順著她后背心笑道:“聽你說老韓家,難不成還有個小韓家?” 馮彩盈揚眉,“韓家小少爺另立門戶了,可不就是小韓家?!?/br> 薛妙引探頭看了下前后堵著的一排汽車,擔憂道:“他們封了路可要干什么?” “八成又是找什么人呢,左右不關我們的事,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完,早知道我帶副牌來,還能消遣一二?!?/br> 薛妙引見馮彩盈漫不經意地卷頭發,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 薛妙引下火車的時候天色還大亮,等了兩個多小時,太陽都快落山了,車子依舊紋絲不動。 兩人坐得屁股發麻,只得下了車子在路邊站一會。 一條街道上三三倆倆都是人,想必都跟他們一樣的想法。 “唉,也不知道平洲得亂到什么時候去,我倒希望小韓家取代老韓家,再不濟他們表親蘇家也行?!?/br> 薛妙引笑著偏頭,“怎么你對老韓家似乎成見頗深?” “如今放眼平洲,也沒多少人是站在老韓家那邊的?,F在這么能折騰,也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罷了。他們仗著自己皇親貴族的身份,不思進取,只想復辟,試想大家好不容易才破除了封建,這要倒回去誰肯干?” “韓家雖然不是舊時的萬人之上了,好歹也占據平洲半壁,怎么還成天想著走老路子?” 這些東西對于上過大學留過洋的學生來說,總是費解的,馮彩盈久居平洲,在父輩的耳濡目染中倒還懂幾分,便說道:“一山不容二虎,韓家怎么容許蘇家在自己臥榻之側酣睡,只不過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家的人會先倒戈?!?/br> 薛妙引嘖道:“說起來,這位小韓少爺還真是大義滅親?!?/br> 說到此處,馮彩盈也想起來些什么,眼睛一亮,道:“我倒忘了,你那個未婚夫似乎跟韓太太有點關系?” 薛妙引也沒隱瞞,反正自己那個婚約相熟的人都知道,點頭道:“算是義妹吧,我還想過沈鐸會帶著人來幫忙,不過看這樣子,他是打定主意不插手了?!?/br> “蔣沈韓楊四大家,鴻門之側無定堂”的傳說,路邊的小孩都知道。馮彩盈雖然不在越州,可對那邊的形勢也不是全然不清,兩個旗鼓相當的勢力,肯定不會輕易產生交叉,沈鐸不出手也是理所當然。 “這攤子已經夠亂了,不插手是最好的。這要管起來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沒得把沈家又牽扯進來,屆時天下大亂,老百姓都不知道去哪兒哭了?!?/br> 薛妙引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笑著掐了把她的臉,“都分析起時政來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兩人笑鬧一通,見車隊還堵得死死的,干脆到中間的草坪上轉悠。 打韓家的車子外圍,又涌過來一批人,薛妙引不禁嘖聲:“這老韓家別的不知道怎么樣,這人是夠多的?!?/br> 馮彩盈踮腳瞭望了一頓,興奮異常地拉了拉薛妙引的胳膊,一面催著她往車子邊走。 “蘇家來了,沒一會我們就能走了,快快快!” 薛妙引不太明白這其中的聯系,只是加快腳步上了車。果真沒一會,堵了幾個小時的車子就緩緩開動了。 薛妙引覺得神奇不已:“這蘇家是什么神仙?怎么他們一來就解決了事兒了?” 馮彩盈只是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聽我爸爸他們說,蘇家就是韓家的克星,舉凡有什么事都能給他攪黃了!” 薛妙引聽著,覺得蘇家就像一個不聽話的小孩,盡會搗蛋。 “那韓家小少爺怎么還跟蘇家聯手?這不是缺心眼兒么?”薛妙引納悶不已。 馮彩盈哈哈一笑:“人家是表兄弟,關系好著呢!” 薛妙引撇撇嘴:“再好那也是表的,一起聯合起來對付自己本家,我還是頭一次見?!?/br> “不破不立,老韓家要繼續固守成見,遲早是楊家那下場。何況,韓少爺還掛著鴻門那重身份?!?/br> 薛妙引想了想,覺得倒也不乏道理。 車子駛出閘口,薛妙引偏頭看了一眼,見一輛車身跟前站著個身形頎長的男人,明明是西裝革履,那一揚唇的瞬間卻叫人寒毛直豎。 薛妙引坐正身,不由覺得沈鐸那樣“表里如一”的類型反而好相處了。 (大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