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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云接過場務遞來的房卡,放了東西就準備去劇組,剛出房門,旁邊一個小伙兒就殷勤的上前來和他打招呼:“晏老師好,我是劇組給你分配的助理小楊,以后請多關照?!?/br> “不用叫我晏老師,叫我晏云就好?!爆F在的劇組竟然還包助理嗎,可真是太周到了。第一次進劇組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小少爺晏云感慨道。 這個助理身材魁梧,估計隨時可以轉行當保鏢,看著還怪有安全感的,希望能擋一擋隨時可能會搞事情的吳津。 李導果然很趕進度,晏云沒能休息多久,就開始了他的拍攝,拍攝一直從下午到深夜,大有一天之內要把司岑的戲份給補拍完的架勢。 李導本來還有些擔心晏云能不能發揮出試鏡那時候的水平,一開始還提著心慢慢拍,拍了幾條發現晏云基本上是三遍之內過,而且越拍越順,到后面基本是一遍過后,李導也上頭了,越拍越上頭。 晏云也只能表面笑嘻嘻,李導您說的對,我一定全力配合,心里卻瘋狂想躺床上癱著——行事瀟灑從沒正經上過班的晏家小少爺,覺得這娛樂圈可真是太不好混了。 “好!準備下一條,段安和司岑第一次碰面。晏云做好造型準備,吳津做好準備。拍過這一幕今天就結束?!碧炜找讶旧夏?,劇組里忙碌了一天的人聽到這話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又恢復了精神,關系好的已經在商量等會兒散了去吃什么了——晏云都是一遍過,下一幕又不是什么很難的戲,不出意外也一定是一遍過的。 這一幕戲,是司岑第一次到皇帝面前表演的前一晚,最后獨自在梨園小院撫琴。他盤腿坐在屋檐下,屋檐外是淅淅瀝瀝地小雨,雨水順著屋檐滴答落下,悠長的琴聲和雨珠落地的聲音相互交融,昏暗的燭火被風吹得明明滅滅,襯得那撫琴的少年更是絕色。 院外闖進來一個青年,他撐著傘,眼中滿是好奇和驚艷,他看著撫琴少年單薄的肩膀,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不冷嗎?”青年正是提前入宮,睡不著悄悄出來晃蕩,第二天要參加晚宴的定南王世子段安。 沉浸在自己琴聲中的司岑突然被打斷,悠長的琴聲戛然而止,他抬頭望去,對上了一雙帶著關切的雙眸,心動微動。 “停!吳津你這是什么眼神!你是見到了你殺父仇人還是咋的!驚艷好奇和關切知不知道!整理一下,重來!”李導看著攝像機皺著眉吼道。 助理小楊在導演喊停的一瞬間就沖了過來,遞上了干毛巾。晏云接過,輕輕擦了擦臉上的一層水霧,雖然他在屋檐底下,但風一直往他這兒吹,淅淅瀝瀝的人工雨水幾乎全到他身上了。 “第二遍開始!” “第六遍開始!” “......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來一次,吳津你過來一下?!崩顚Ф己鹄哿?,停了攝像機對吳津招了招手,準備再給他講講戲。 而原本興沖沖的準備下班的劇組工作人員們也開始議論紛紛了,這都快九點了,雖然吳津平常演技不怎么樣,但這幕戲又不難,哪里不至于ng這么多次。要說難也難在晏云上,要表現出司岑這些年來第一次受到關切暗地里內心的觸動,現在晏云沒什么問題,反倒是吳津一直出岔子。 晏云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由于長時間端著姿態坐著而有些發麻的身子,抖了抖已經被浸濕的戲服,輕輕地咳嗽兩聲。 他堂堂晏家小少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吳津是故意的還是真演不好,跟他對戲的自己當然是最清楚的。不過吳津真是不聰明,這一出累的可不僅是他,還有這么多劇組人員,還有導演。 不過也可能是吳津真的恨他恨到這一步了吧。晏云覺得自己可真是太委屈了。 “第九次,開始!” “好了,過了,今天就拍到這了!”又拍了幾次,李導看著相機里的回放,雖然還是有些不滿意,卻也知道再拍也沒什么更好的效果了,索性皺著眉頭過了。 “晏云你還好嗎?”助理小楊上前來,扶起依舊還坐在原地的晏云,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兒?!标淘平枇φ酒鹕韥?,說實話,忙碌了一下午加一晚上,還淋了這么久的雨,現在還是有些疲憊的。他換下已經濕透的戲服,拿了一塊干毛巾隨便擦了擦頭發,便回酒店去了——已經過了十點,早點回去洗洗睡吧,明天還有他的戲呢。 晏云回到自己的房間,合上了門,卻敏銳地覺察到房間里還有別人。 他正想著是要報個警還是直接一腳踹到這個不知名的人身上,那個人像是感應到他的想法了一樣,率先出聲道:“晏云,是我?!?/br> “傅總?!”晏云這是真驚了,雖然前幾天傅嚴是有發消息和他問好過,還想約他去吃飯,還和他說晚安,但是那時候晏云早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看到傅嚴的消息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約飯?是約飯還是想再來一發?剛睡醒的晏云腦子迷迷糊糊,最終決定裝作沒看到。 沒想到今天竟然又在酒店房間見到了傅嚴。上次是他走錯房間了,那這次? 他下意識的退出房間,抬頭向上一看,確認沒錯這是自己的房間,沒走錯,心中有了些底氣,又走進房間關上門。 “傅總怎么在這?”晏云索性直接問出聲。 “過來探班,我發消息告訴過你了?!辈恢罏槭裁炊硕际帜醯臎]開燈,只有外面的燈光透進來,昏暗的房間里,傅嚴看著晏云的眼神顯得有些幽深,還有些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