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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聞語不傻,他幾乎立刻明白了過來。 他啞了一般張了張嘴,想問什么卻又覺得不合時宜。 雖然他是寧安的朋友,可是,設身處地地想,如果是何亦丟了這么重要的戒指的話,他也一樣會生氣。 有多愛,就會有多氣,所以他理解封允的感受。 “安安,”他說:“你別急,我和田田幫你找?!?/br> “很丑的,丟了更好?”封允看著寧安,眼神冰冷落寞:“原來在你眼中,它就是這么個玩意兒?” 他轉身要走,稍遠一點站著的楚雅言想過來拉他,被旁邊背著包的黎遠書攔住了:“讓他自己冷靜一會?!?/br> 封允眼中那抹受傷的情緒,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像一頭惡狼一般,有一瞬間,他以為,他會把寧安當場撕掉。 那情緒太強烈了,即使不是對他,卻也讓他心底起了驚濤駭浪。 他見過封允漫不經心,也見過他冷淡絕情,卻獨獨沒見過他有這么強烈的感情波動過。 那讓他震驚,也讓他感到了痛苦,他克制住了自己想上前的腳步,也攔住了楚雅言。 他想讓他痛苦,只有痛苦過,才能醒悟,才會回頭。 DRESSER很快回來了,急的出了一頭一臉的汗:“沒有,到處都沒有?!?/br> 封允要走的腳步頓住了。 寧安的臉也白了起來,他彎腰再次檢查了首飾欄,然后把模特穿的那件衣服拿過來,袖口,領口,口袋,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仔仔細細找遍了,全都沒有。 楚雅言還是忍不住過去了,他抓住封允的手:“封允,都是意外?!?/br> “行,都他媽是意外?!狈庠噬斐鍪?,對寧安命令道:“跟我回家?!?/br> 田曉辭沒注意過寧安那枚戒指,所以也不知道跟封允手上的是一對兒,此刻他攔在寧安面前:“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讓他跟你走他就得跟你走?” 封允唇角邪邪地一勾,眼神更冷了幾分:“他是……” “嗨,寧安?”一個與這個氛圍格格不入的聲音忽然闖了進來,打斷了現場的僵局。 大家一起轉過頭去,看到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一身合體的西裝,微笑著向他們走來。 寧安只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不記得在哪里見過。 “方衿,”年輕人伸出手來:“還記得嗎?那次在SOSO……” 寧安記起來了,那次酒暖場活動,他請他喝了一杯Mimosa。 他伸手與他交握,臉色蒼白,語調疲倦:“你好,我記得的?!?/br> 方衿已經注意到這里的氣氛不對,他含笑打量了一圈兒:“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沒什么,”寧安并沒有心情敘舊:“我的一件東西丟了?!?/br> 東西丟了?聽起來不像什么大事兒。 方衿笑了起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丟了說明該換新的了?!?/br> 他話音未落,就感覺到一股殺氣迎面而來,讓他下面的話再也無法進行下去。 那種無形的壓力,沉沉的,讓人感覺到十足威脅。 封允的目光如淬毒的刀,陰森森地剜著他。 他干什么了?他不過就說了一句話,方衿一臉懵逼。 “YY?”去過SOSO的人幾乎沒有人不認識封允,方衿自然也認識,而且他還記得那晚寧安拒絕他的邀舞是因為封允:“怎么這么巧,你也來看秀?” 封允轉開了眼睛,他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向著寧安伸出手,執著道:“回家?!?/br> 寧安點點頭,對著方衿道:“不好意思,好像每次遇到你的時機都不太恰當?!?/br> “其實我去SOSO找過你幾次,只是再沒遇到你,”方衿有些遺憾:“沒想到今天看到你在臺上,真是驚喜,你特別棒?!?/br> 他說著又笑起來,笑容很耀眼,邊笑邊遞了一張名片給寧安:“等你方便的時候我們再聯系?!?/br> 寧安還沒來得及接,橫空伸出一只手來,兩指輕輕一夾,就將那只名片接了過去。 方衿愣了愣,對上封允漆黑的眸子:“不好意思,這張名片是要給寧安的?!?/br> “我會交給他?!狈庠收f,他冷冷地看回去,絲毫沒打算退讓。 寧安的頭幾乎要炸了,他嘆了口氣,對封允道:“把名片給我,我們回家?!?/br> 封允沒動,他自顧自地把那張名片從他指間抽出來,拉了他的手要走。 然后他又頓了頓,對方衿說:“他收也一樣的,他是我愛人?!?/br> 不僅僅方衿愣住了,田曉辭愣住了,就連封允自己也愣住了,他眼底的堅冰終于裂開了一線縫隙。 也因那一道縫隙,讓陽光穿過,護住了心脈。 那枚戒圈因那一句話而有了重量般,掛在他指上,沉甸甸的。 他們走出了好遠一段,才聽到方衿在背后喊道:“記得聯系我,寧安,我想請你做我的模特兒?!?/br> 寧安頓了頓,那張名片他還沒來得及看,只得隔空向著方衿點了點頭。 一路無話,寧安低頭抽了兩支煙,點到第三支的時候,封允伸手捏過來,給他摁熄了。 封允沉默著開車,側臉的線條十分冷硬,艷麗的眉眼一片冷肅,薄唇抿著,線條凌厲。 寧安感覺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無路可逃。 等真到了家里,關了門,暖暖的光打在廳里,打在眉角眼梢,讓人不那么冷凝的時候,寧安才上前抓住封允的手,他仔細看他左手上一直戴著的戒指,這是他們第二次為這枚戒指爭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