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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微塵無所遁形,早餐上裊裊的熱氣無所遁形,封允無意間給予的支持也無所遁形。 這讓寧安偶爾會產生一點不著調的錯覺,仿佛自己漸漸撿拾回了一點關于過去的幸福和溫暖。 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也會為這樣的生活心生感動。 雖然封允這人嘴巴刻薄也很容易黑臉。 但事實上,共同生活的這段日子讓他知道,他其實很細心,漫不經心間就能照顧到別人的感受。 第三場彩排,田曉辭出了問題。 在洪城外面的十字路口過馬路時,他看到了一雙人影。 不過是緩了一秒鐘而已,就被送外賣的摩托車刮倒了。 小腿上一道十幾厘米的傷口翻卷出來,鮮血濕透了褲腿。 那天路上堵車,他到的時間恰恰好,而秀導魏胖兒最恨人不守時,所以傷口沒處理就直接進了洪城。 白色的球鞋被染紅了半邊,他的臉色如另半邊鞋一樣蒼白,出了薄薄的汗,卻還是倔強地把步子走的穩健。 寧安當即起身要找工作人員為他請假。 請假意味著缺席這次彩排,缺席意味著失去這次機會。 田曉辭白著臉,抿著唇,死命搖頭。 誰都不想失去這樣的機會,即使帶傷也要拼上一拼,寧安理解他。 他看了看時間,距彩排還有十幾分鐘,如果別的都不能做,至少可以先買些藥物繃帶,把傷口處理下。 公交站不遠處有家診所,他站起身,小跑著向出口沖去。 在門口他撞到了一個急匆匆往里趕的男人。 他認識這個人,上次在田曉辭家見到的那個人。 那人面似寒霜,額頭上趕出了細細的汗,一雙眸子很攝人。 他把一包東西塞到寧安懷里:“麻煩你了,不用說我來過?!?/br> 是消毒棉球,繃帶和一些藥品。 寧安接了過來,沉默著點了點頭。 田曉辭還是出局了,一條傷腿,一顆不安定的心,也虧他扛得住,彩排過了好幾遍才被魏胖兒看出破綻。 表現的再好也沒用,腿上有傷,魏胖兒絕對是不會用的。 田曉辭什么都沒說,沉默著收拾東西離開了。 候場間隙,寧安打電話給他,田曉辭的聲音很疲憊,他說:“小寧哥,命運發給我的牌太差了,我總想靠自己打好,可總是不行?!?/br> 寧安不太會安慰人,他笑著讓氣氛稍微輕松一點:“你做的很好了,你才19歲,給自己多一點空間?!?/br> 原定的四場彩排結束后,臨時又加了兩場,延伸成了六場。 最后一場彩排,定在一個周三的上午十點鐘,離大秀僅有三天的時候。 這天清晨,網絡上爆出了一條緋聞,是張欒和何亦的緋聞。 幾乎是瞬間,這條緋聞就攀上了熱搜,成為各大網絡媒體的頭條。 寧安看到新聞的時候,心幾乎擰成了麻花,上次田曉辭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真的很擔心覃聞語。 這天田曉辭也來了,表面上說是最后一場了,來為他們加油打氣,實際上也是放心不下。 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覃聞語的表現和平時一樣,游刃有余,十分穩健。 他們不知道的是,何亦頭一天晚上就打電話將這件事透露給了覃聞語。 劇組的安排,他不得不服從。 覃聞語知道何亦為他放棄了很多次機會,他笑著說:“去做你該做的事,不用考慮我,因為我什么時候都信你?!?/br> 清晨,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緋聞,而是何亦 他坐夜班飛機趕了回來,只為了讓他更加安心 他們只來得及彼此擁抱,親吻,就匆匆分開。 一個要趕往秀場彩排,一個要趕往劇組拍戲。 在大眾都在關注緋聞,都在談論所謂的蛛絲馬跡的時候,他們正幸福地擁吻在一起。 從洪城出來,夜風直直吹進了心坎里,可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幸福。 在這樣的夜里,寧安忽然有些想念封允,封允的身邊,似乎永遠都是很溫暖的,而溫暖滋生幸福。 這是他第一次想念封允。 這想念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想抱住自己信賴的人。 他的味道,他的懷抱,他的笑聲都能夠將那些委屈一一化解,擊得粉碎。 這感覺讓寧安的心悸動了起來。 第22章 Chapter 22 風掀起衣擺,吹亂發絲,將眼睛吹起了薄薄一層淚霧,方才那一點脆弱早已悉數不見。格格$黨%小說 寧安好笑地搖搖頭,怎么會想起那家伙呢?那家伙可比這寒風惡劣多了,總是欺負他。 寒風中田曉辭像個英雄一般,站的筆直,他秀氣瑩白的手在夜色中用力一揮?。骸白?,去喝一杯?!?/br> 燈光如七彩的虹,隨著音樂節奏快速變換著色彩,將眉眼間染上一層曖昧的色彩。 色彩如一張面具,讓人可以放縱地釋放自我。 SOSO的一天,現在才伴著急促的鼓點,真正拉開了帷幕。 寧安還記得田曉辭上次的醉狀,不顧他的反對為他點了一杯鮮榨果汁。 他自己和覃聞語則多喝了幾杯。 畢竟連軸轉了十幾天,緊繃的神經一旦放松,那條過于緊繃的弦方覺出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