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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樣一下下地撫著田小辭耳后那一小塊敏感的皮膚,是戲弄也是戲耍。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田曉辭隱忍地問:“明明說好的,不要影響我的工作?!?/br> “我影響了嗎?你不是工作的很好嗎?”那人輕輕地笑,嗓音低沉悅耳:“那套裙裝很適合你,我已經讓人買下了,回家你穿給我看!嗯?” 田曉辭抿著唇,眼睛里的憤怒被極力壓抑著。 那人又笑了一聲:“剛剛給你轉了二十萬,怎么,不夠嗎?” 田曉辭閉了閉眼,最終垂下了頭,他眼睫輕輕地顫抖,卻什么都沒有說,安靜的如一尊雕像。 車廂里只剩下男人意味不明的笑聲,田曉辭就在這樣的笑聲中被拉進了懷里吻住。 第4章 Chapter 4 細雨中不好打車,寧安等了好一會兒,空車來了幾輛,但每次都被別人搶了先。 他有些無奈地后退一步,靠在酒店門口那株高大的法桐樹下,低頭點了一支煙。 男士細煙被夾在修長潔白的指間,越發襯的那只手骨節勻亭,在幽暗的燈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 他微微低頭,淡粉的唇銜住煙嘴,眉心微蹙著吸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伴著若有似無的薄荷氣息,在口腔中絲絲縷縷散開,很是提神。 他的眉頭略松了些,抬眼時唇齒間漫不經心地逸出了一個煙圈。 他在擔憂,連覃聞語都能看出他與以往不同,更遑論寧安的家人? 現在他尚可借著與家人的沖突將自己關在房內,少說話,少接觸,能瞞一時是一時,可以后呢? 雪白的牙齒咬在淡紫色的過濾嘴上,陷出深深的齒痕,他抿緊了唇角: 必須得想辦法離開寧家! 可理由呢? 以寧士渠對他的態度,沒有合理的理由,是不可能讓他離開的。 只缺一個契機。 細雨無聲無息打在車窗,為它覆上迷蒙光點,猶如幼時的肥皂泡,燈光下七彩虛幻。 車里放著輕音樂,黎遠書和楚雅言交談的節奏也像那支曲子一樣,輕松愉快。 他們在商量宵夜的地點,最后楚雅言拍板定下了“SOSO”附近的甜湯店。 那家店的湯甜而不膩,特別可口,最重要的是,封允回酒會比較方便。 黎遠書看著封允,笑了笑,柔聲說好。 封允沒說話,他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車外,那里有一道筆挺的身影,靠在樹邊微垂著頭抽煙。 他甚至看到了煙頭的那點火星由昏暗變得熾亮,映出那個人尖尖的下頜與低垂的眉眼。 莫名地透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孤寂感來。 秋風卷著細雨的夜,那份孤寂,讓人從心底生出了一股帶了些悲傷的蕭瑟來。 如一幅畫,定格在了這個濕冷的秋夜里。 直到楚雅言出聲喚他:“封允?” 那道目光才隨著睫毛輕顫慢慢轉了過來,輕輕發出疑問:“嗯?” 楚雅言抱怨:“你呀,總也不專心,去SOSO旁邊的甜湯店好嗎?” 封允唇角挑了挑,笑不露齒,輕聲應了句好。 他又側頭往窗外望去,細雨中只余一株株法桐樹飛速向后退去。 那道身影早已被遠遠甩在了身后。 寧安到家時已經很晚了,他輕輕推開門,出乎意料的是,一家人都還聚在廳里。 客廳很小,這樣小小的廳,本該是溫馨的,可寧安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只有壓力撲面而來。 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似乎正在討論著什么,看到他便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寧安只來得及叫了一聲:“爸”,一只裝滿了水的玻璃杯就向他劈面砸來。 杯子擦著發梢,碎在了身后的門上。 發梢被水打濕,有水滴沿著額發滴到了睫毛上。 寧安眨了眨眼,水滴墜落,順著臉頰慢慢滑下,猶如清澈的淚。 一時沒人說話,空氣緊緊地繃住了。 寧安平靜地抬手拭去頰上的水痕,輕聲卻堅決地道:“那是我的工作,我必須得去。但我可以保證,工作完立刻回家。爸,我能做的讓步,只能到這里了?!?/br> 那一地玻璃碎冰冷地映入他的眸子,他的語氣漸漸染上了些難過:“要么,您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里?!?/br> 寧士渠氣得發抖,他一生清貧,偏偏死愛面子。 他大半輩子教書育人,偏偏自己的孩子沒有管好,他還有什么臉面去教育別人?他怎能不氣? 說氣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不甘,他簡直是恨,恨不得沒有過這個孩子,恨不得真的把他給打死,免得出去給自己丟人現眼…… 寧好見狀不對,忙站起身為寧士渠拍背順氣,孫蘭芯也趕緊起身,過來護著寧安。 她畢竟心疼孩子,一邊責備著他沒大沒小,一邊偷偷對他使著眼色,推著他讓他回房。 寧安低著頭回了房,衣服上微微泛著潮,是外面的細雨沾染了布料。 也有幾片深色的痕跡,是寧士渠那杯水傾灑而致。 濕氣讓人感覺粘膩,他把東西扔在雙層床上,找了件睡衣開門去洗澡。 “娃娃親是你們定的,你們誰想嫁自己去嫁!”寧好的聲音委屈又固執,寧安不由地停住了腳步。 原書里提起過,寧好還未出生時,父母就定下了一門娃娃親,對方名字叫封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