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認識你[快穿]_分節閱讀_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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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夏添心道不妙,這東西方才不過是抓撓弄出些聲響,可除此之外卻再沒有其他舉動,與其說是威懾自己更不如說是虛張聲勢,那里面的東西是害怕自己的。 然而村長進門后,那東西明顯興奮起來,甚至開始主動敲擊棺材板,意欲從中掙脫出來。 要么,是這里面的東西認識村長,想出來跟他敘敘舊;要么,是村長對于這東西來說有著特別的吸引力。 夏添的腦海中忽然回想起昨夜所見的一幕,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難道這里面關著的也是那樣的東西? 村長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看來這里面就是山神,山神被這青年驚擾了安寧,自然要發怒,想到幼時所見山神發怒的一幕,他只覺冷汗如注,奮力奪過夏添手里的燭臺扔到一旁,道:“雖然下次獻祭的時候還沒到,但山神想來不介意多收下一個祭品?!?/br> 第139章鬼王的新娘 夏添又氣又急,抬腳就踹向了村長的肚腹,他的本事可是盛黎親自教出來的,這一腳看似輕巧,卻愣是把村長一個壯漢給踢得踉蹌數步險些摔倒在地。 這時,棺材內部的躁動聲愈發刺耳,村長雙眼發紅幾乎癲狂,他扶住一旁的柱子站定,大叫一聲朝著夏添撲了過去。 他雙手做鉗想要箍在夏添的脖頸上,然而夏添早有防備豈會讓他得逞,反手順勢一扭,將村長雙臂絞成了一條麻花擱在棺材板上。 小狐貍并不愿意多造殺孽,他扯過一條供桌上搭著的黑緞結結實實地將村長的胳膊捆了起來丟在一旁,自己則重新撿起地上的燭臺去撬剩下的那一顆棺釘。 村長急得目眥欲裂,余光一掃,恰巧看見了桌上擺著的另一只燭臺,他趁夏添專心致志撬動棺釘時,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被縛在背后的雙手用力抬起,恰好擱在了那一叢燭火上。 夏添此刻只想著打開棺材便能找出這陽宅里的機關,一時間也忽略了村長的舉動,他用的可是最結實的水手結,就這副被反綁的架勢,普通人根本解不開。 而在他撬動棺材釘的時候,那棺材里的東西果然又安靜了下來,甚至像是害怕棺材蓋被打開一般,不斷試圖從內抓緊那最后一顆棺材釘,倒是讓小狐貍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那股惡臭味亦是越來越濃烈,一開始只不過是嗅覺靈敏的小狐貍能夠聞到,后來竟連在一旁的村長都感受到了,然而這倒是給他提供了便利,燭火燒斷黑緞的同時也灼傷了他的皮rou,發出了一股焦糊的rou味,這味道被棺材內傳來的臭味盡數掩蓋,令村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還以為這是那山神感念自己誠心,于是特意釋放出這種味道給自己打掩護,竟忍不住暢想起夏添被山神當做祭品的場景來。 最后那一枚棺材釘到底還是被他撬了出來,夏添長舒了一口氣,將燭臺放到一旁,挽起袖子準備去推開棺蓋,然而就在他咬緊了牙關,將全身力氣灌注在手臂上時,忽然敏銳地察覺背后傳來一股刺骨的殺意,他下意識地躲開,扭頭一看,竟然是高舉燭臺的村長,他手腕處被燒得一片焦黑,正拿那尖銳的燭臺對準夏添面門,顯然是要將他一擊致死。 “你敢動山神的棺木,即便死上一百次也不足惜!” 村長殺紅了眼,他見自己一擊不成,咬了咬牙又一次舉高了燭臺,就在同時,棺材內重又響起了那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聽到了嗎,山神要出來要你的命……” 村長話音未落,那棺材板忽然被內里發起的一股猛力掀開,厚重黑沉的棺材板在空中翻了一圈方才落地,砸得青石磚的地面發出一聲沉重聲響,足見那力道之大。 夏添連忙后退數步躲開了棺材蓋,卻驚訝地發現棺材里站起來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舊式軍裝,令夏添呼吸一滯,那分明就是飼主當初在豐泰城時的少帥打扮,難道……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那衣裳鼓鼓囊囊,看著并不是活人身體,再一仔細觀察,驚覺那衣裳竟然是被無數只黑色蝴蝶撐起來的! 那些黑色蝴蝶一鉆出棺材,立刻朝著村長撲去,對方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他慌亂地揮舞著手里的黃銅燭臺,大吼道:“去吃他!去吃他!”這個“他”,顯然說的就是夏添。 然而任他叫得再大聲也無濟于事,那些黑色蝴蝶一只接一只地落在他的手上,貪婪地用口器從指尖和手腕上的滲血處汲取血液。 每吸一口血,蝴蝶翅膀上的黑色就更濃一分,倘若說一開始還只是黑夜時厚重的天色,而后就漸漸失去了所有光澤,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濃墨。 夏添在一旁看得不寒而栗,聯想到方才的聲響,他立刻明白過來,這些蝴蝶想來就是傳說中有著“食人蝶”之名的斑紋食rou蝶,只是它們常年潛伏在不見天日的棺材中,翅膀上的斑紋逐漸退化變為全黑,但即使如此,依舊沒有改變它們食rou的天性。 而自己身上帶著盛黎的氣息,這是連陰宅外的森森白骨都為之懼怕的氣息,這些食rou蝶也不例外,故而才對夏添退避三舍。 但因為村長見了血,天性中對于血rou的渴望令它們戰勝了恐懼,所以才會拼命掙脫而出,就為了吸食村長的血rou。 夏添看著那些蝴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的口器,不由得微微屏住了呼吸,食rou蝶的口器鋒銳近乎金屬,難怪自己方才會聽見抓撓棺材的聲音,它們想必是以此敲擊棺木,意圖讓自己退開。 另一邊,村長只覺得生不如死,他想起小時候所見的一幕。 那時候他還不過只是一個小孩子,根本沒資格圍觀獻祭,他的父親,也就是死人溝村上一任的村長也嚴令禁止他靠近,但父母越是不讓他做什么,年幼的孩子就越想要做什么。他曾經聽醉酒的父親提起過獻祭的地方,于是獻祭那一天他悄悄地躲在了樹林里,等得昏昏欲睡才等來了獻祭的人群。 他看著自己的父親扛著一把彎道,跟在一道幽幽鬼火的身后緩緩走進了森林。 昏暗的天色中,那一年被買來的一個“祭品”被高高懸掛在樹梢,那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披頭散發涕淚縱流,不斷地叫喊哭罵,時而讓村民放過自己,時而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躲在灌木叢里的小孩子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沒多久,一道巨大的黑影緩緩出現在山道的盡頭,那個“人”離地足有幾十厘米,騰空的高度讓他顯得更為高大可怖,而他的腳步非???,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山道盡頭走到了祭品的面前,年幼的孩子怎么看也看不到那個“人”的影子,他看著自己的父親領著幾個村民畢恭畢敬地跪拜那個“人”,便知道那就是山神。 這一次,那個被吊在樹上的姑娘嚇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張大嘴巴,卻連一絲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山神完全包圍了,小孩子仰著頭怎么也看不清,眼中只有黑漆漆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