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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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惜啊。 齊柚只好說:“你要是沒聽到就——” 原明鶴聲音隔得有些遠的傳來,似乎是帶著耳機,耳麥離了一定距離:“聽到了?!?/br> 他說話簡潔有力。 齊柚意外:“那你怎么不理我?” 原明鶴平靜說:“在編輯微博?!?/br> 齊柚應了聲,隨后突然驚醒:“你編輯微博干嘛!” 原明鶴說:“提前預告一下年底官宣的事情?!?/br> 齊柚:“???” 官宣還帶提前預告的? 你這和直接官宣有什么區別??? 齊柚震驚好幾秒,回過神后連忙阻止:“你給我停下??!” 原明鶴懶洋洋說:“別鬧?!?/br> 誰和你鬧了?。?! 好不容易把那頭原明鶴摁下,齊柚簡直順不上氣。休息時間結束,她和原明鶴匆忙的告別,跑過去拍戲。 劇組成員瞧見齊柚來的晚,有幾個沒忍住的說了幾句。 齊柚很不好意思的道歉。 導演看齊柚平時演得不錯,打圓場:“算了算了別說了,其實沒遲到,就是我們比別的劇組開始的早?!?/br> 這句倒是實話。 現在根本還沒到工作時間,只是這個劇組人少,沒什么娛樂活動,因此大家吃完飯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導演解釋后,旁邊成員依舊不服氣,覺得齊柚在耍大牌。 “不就是新晉小花嗎,怎么感覺這么神氣,還躲到角落去打電話,也不知道是和誰打?!?/br> “我看她好像經常和人打電話啊,而且好像還是男人?!?/br> “我知道!我聽到她喊那人老公!” “哦豁,她結婚了?” “八成是的?!?/br> “那還和原明鶴營業cp,為了紅什么都不管了啊?!?/br> “難怪大家都說,她和原明鶴私下不和??!肯定是真面目被人發現了!” 這劇組小,各種話題流竄的快。 一群人知道齊柚有老公紅,都是捂著嘴倒吸涼氣,完全不敢置信。 八卦內容很快流竄出去,差不多除了齊柚和沈秋酥之外的人全都知道了。 別人議論紛紛的時候,齊柚還在和沈秋酥聊劇本,聊完以后,女主戲開始,沒齊柚什么事情,齊柚在邊上歇了一天。 她對這部劇本還挺上心,休息的時候也在看劇本。 這部電影是現代奇幻類題材。 講述女主身為心理醫生,在擁有一些超能力的情況下,不斷拯救別人的故事。不過拯救也并非是什么都不用付出,一切都是要等價交換的。 沈秋酥是那位飾演心理醫生的女主。 齊柚的角色是重要女配。 影片一共有三個案子,以三位病人為視角,講述三種精神狀態,最后將故事串聯后,揭露醫生自己的事情。 齊柚要扮演的就是第一位病人。 這個角色因為童年遭遇而患有幽閉恐懼癥,她無法身處封閉空間,在黑暗中會焦慮恐慌,心跳加速,甚至偶爾嚴重的情況下會直接昏厥過去。 她去過很多醫院,都沒能治好,因此找上了女主。 “我想正常,想變成普通人?!彼е觳?,渾身冒著冷汗和女主說,“得其他什么病都好,這個病我受夠了?!?/br> 女主紅唇勾起,淡淡說:“只要你能接受等價交換,那么一切,都會如你所愿?!?/br> “……” 齊柚第一次扮演精神極度有問題的病人,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新的挑戰。 她已經揣摩好幾天,但依舊抓不準這個人設的定位。 沈秋酥安撫她說別太有壓力。 齊柚確實沒什么壓力。 大概就是較真,忍不住的想去更加深入了解這個角色。 隔天,輪到齊柚拍攝各種戲份。 攝像機在周圍擺放完畢。 導演坐在椅子上,搖著小扇子喊了聲“可以開始了”,一群人各就各位。 齊柚第一幕拍攝的,是她扮演角色的各種癥狀的早期表現。 空曠教室里,齊柚坐在靠窗位置上。 大概是放學很久,教室沒多少人,只有幾個人分散的坐著,他們握著筆唰唰寫著試題,寫完以后交卷走出去。 腳步聲一陣陣的在走廊回蕩,最后離她遠去。 教室里人越來越少。 因此她越來越緊張,手上的筆開始顫抖,額頭上滲出汗水,完全沒有辦法安心答題。她的試卷還是空白的,墻上的秒針滴答滴答,緩慢走著。 老師在講臺上整理試卷。 整完以后提醒說:“還有十五分鐘,再不及格就繼續每天留堂?!?/br> 她捏緊筆桿沒說話。 教室只剩三個人,另一個人慌忙寫完試題,上交之后離開。終于教室里只剩下她和老師兩人。 指針滴答又走一格。 她咬緊嘴唇,眼睛睜大盯著眼前試卷,手腳忍不住顫抖。 “停!”導演喊。 教室里兩人看過去。 導演說:“不行,你看起來不夠害怕,沒那個感覺?!?/br> 齊柚不太明白。 導演說:“別怕丟臉,表現的更猛力一點,寧愿用力過度也不要平平淡淡的?!?/br> 齊柚點點頭說:“好?!?/br> 隨后又來了一遍,然而依舊沒達到導演想要的感覺。 齊柚畢竟第一次演精神病,知道自己演技欠缺,對于如何克服這方面演技短板,她自己也挺好奇。 如果時間充分的話,她可以去請教原明鶴,或者是采訪一下真正的病人,但現在時間不多。 又嘗試兩次沒成功,齊柚想了個辦法,自己親身去感受幽閉恐懼癥。 她和導演說完,導演震驚的看了齊柚好幾眼。 “你確定?” 齊柚應道:“嗯?!?/br> 導演想了想,給齊柚騰了一小時空閑時間,讓她自己把自己關進漆黑柜子里。 齊柚沒挑柜子,直接鉆擠進去。 柜子里霉味濃郁,密不透風。 外界寂靜,將風和聲音全部隔絕,這里仿佛另一個世界,起先讓人自在放縱,可沒多久,齊柚覺得身體有些癢。 柜子里可能有蟲子,爬到她身上,之后又覺得喘不上氣,混雜的難聞氣味滲透毛孔,刺的她腦神經發痛,她好難受,好窒息。 想拍門大喊。 又忍下來了,畢竟這才一點點時間,是在她能夠忍受的范圍之內的。 好不容易總算能出來。 齊柚整個人都蔫蔫的,她腦袋嗡嗡,耳邊聽到別人的話語像是隔了一層紗布,聽不清楚。 似乎有人在關切的看她。 齊柚抬頭,迷茫的追尋了會兒那道視線,什么也沒瞧見。 她又重新低下頭。 為了一部戲這么努力,不知道值不值得,似乎是有點太傻了。 但轉念想想,當初原明鶴當練習生那會兒,還有剛轉型那會兒,都是那么一路努力過來的,在最紅的時候抵抗各種噴子的聲音,其中可能還包括自己的冷嘲。 因果循環,現在自己也到了這一步。 她沒資格喊累。 才一小時功夫,齊柚雖然不可能突然擁有精神疾病,但她已經有了點厭惡感,也隱約能明白這種癥狀的人的心情。 再次拍攝,齊柚顯然易見的迅速入戲。 她坐在座位上,單薄的肩膀微微聳起,睫毛輕微顫動,臉色憔悴,唇色幾乎是白的,教室每離開一個人,她內心的恐懼和焦慮就會增加。她害怕自己成為最后一個,她害怕教室空蕩蕩,只剩下自己。 當身邊那位同學離開,她害怕的成了真。 她干凈的手指緊緊握著筆桿,另一個手攥緊成拳頭,手背上骨骼鮮明凸顯。她兩眼黑,喘不上氣,伴隨著指針滴答滴答響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催命,讓她焦慮的無法言說。 緊接著,她顫著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