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懷了崽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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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里陰森又潮濕,幼清頭一回來這種地方,難得主動地拽住了薛白的手。獄卒恭恭敬敬地把他們帶往關押幼老爺的地方,幼老爺平日里錦衣玉食慣了,換下的囚衣扎得他渾身發癢,這會兒盤腿坐著直把衣襟往下扯,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他邊撓癢邊嘀咕道:“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兒,哎呦,這衣服怎么回事,這么不舒服……” 抱怨著抱怨著,幼老爺就開始不著邊兒了,“改日非得砸點錢,先讓官府把這身囚衣給換成絲綢的,再把這被褥統統換一遍,還有伙食的油水兒……” “爹爹?!?/br> 幼清小跑過來,獄卒開了鎖,便守到一邊,不再言語。 “你怎么來了?”幼老爺眼瞅著自家夫人不在,只見到緩緩走來的薛白,當即拍了拍幼清的腦袋,狐疑地問道:“你娘呢?” “娘親——” 薛白答道:“岳母去了布莊,正在逐一詢問此事?!?/br> 幼老爺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又記起自己被捉拿歸案前,可是打著偷帶幼清回金陵的算盤,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厚的臉皮也經受不起,只得訕笑道:“賢婿怎么一塊兒來了?” 薛白的余光掃向獄卒,語氣很淡很淡,卻又帶著幾分警告,“本想讓岳母與清清前來,只是本王不熟悉布莊的事宜,便陪著清清來了此處?!?/br> 來的人畢竟是薛白,幼老爺不好同他發牢sao,連連點頭,“挺好的、都挺好的?!?/br> 幼清把自己出門前塞的鼓鼓的小荷包拿出來,“爹爹,給你?!?/br> 這牢獄里的伙食毫無油水兒,幼老爺當然吃不飽,他還以為這荷包里被塞滿了零嘴兒,見狀感動不已,“果然沒有白疼你?!?/br> 幼老爺趕忙打開荷包,結果低頭一看,登時臉都青了,“……你往這里面塞一包護身符做什么?” “保平安呀?!庇浊逋嶂^回答:“這里有這么多護身符,爹爹可以一個菩薩一個菩薩來試,哪個靈就用哪個?!?/br> “一早就沒命了?!庇桌蠣敱镏豢跉?,還不能動手打人,思來想去都沒見過帶一包護身符來探親的,“你來這兒塞一包護身符,誰給你出的主意?” “當然是我自己想的!”幼清喜滋滋地說:“上一回去歸元寺,娘親求了好多護身符,我全部都給爹爹帶過來了?!?/br> 他停頓了一小會兒,奇怪地問道:“爹爹怎么還不夸我是個機靈鬼兒!” 幼老爺餓著呢,沒空哄他,“去去去,我看你就是來湊熱鬧的?!?/br> 這父子兩人沒一個是靠譜的,薛白眉梢輕抬,待他們吵完,才開口道:“本王已經讓人給岳丈準備了飯菜,待我們走后便會送來?!?/br> “……有勞賢婿?!?/br> 幼老爺瞪了幾眼幼清,嫌他不貼心,幼清不服氣,從小荷包里扯出一枚護身符,“護身符怎么了?還是開過光的護身符,爹爹最麻煩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又吵了起來,獄卒礙于薛白,不敢上前呵斥,而外面又有一個獄卒匆匆走入,他欲言又止地望向薛白,薛白似有所察,“怎么?” 那名獄卒低聲道:“莊丞相在外候著王爺?!?/br> 薛白并不意外,畢竟此事既然牽涉的有陸廷尉,那么同黨派的莊丞相必然有份。他不著痕跡地望了一眼幼清,微微頷首道:“本王知道了?!?/br> “賢婿?”幼老爺輕喚一聲,“方才那……” “無事?!毖Π椎暤溃骸八贿^提醒探望的時間不宜過長?!?/br> 薛白一頓,“本王在外面候著清清?!?/br> 幼老爺倒未阻攔,他同幼清吵歸吵,但是許多事卻還是要問清楚的,只不過薛白在此,到底不太好開口,況且幼老爺心知此番幼枝必定為難,自己能指望的,唯有薛白而已。 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王爺……” 薛白“嗯”了一聲。 幼老爺拱手道:“清清和夫人,拜托你了?!?/br> “還有切莫讓枝枝做傻事,她自己在宮中已極為不易,不必為我趟這趟渾水,王爺也是如此?!?/br> 幼老爺倒是想得開,“我幼有為,年輕時大江南北都闖過一遭,夫人是好不容易娶回來的,本來只想讓她多享享福,不必一銀一兩窮算計著過日子,結果一不留神便成了這江南首富?!?/br> “枝枝總是勸著我莫要顯財,我心想我一沒有為富不仁,二不曾橫行鄉里,我開倉濟民、修繕寺廟,多多少少給枝枝和清清他們積些福,畢竟枝枝過得不舒心,清清又……” 幼老爺含糊其辭地帶過了,否則說幼清傻,這家伙一準兒得蹦起來,“倒不知真會礙了別人的眼?!?/br> 薛白只是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br> 幼老爺擺了擺手,“枝枝也愛講這些大道理,但是我幼有為問心無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