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_分節閱讀_215
妖物變回原形的時候確實很容易被傷害。 可銅鏡比玻璃鏡子要抗砸的多。 就算不論這一點,讓小姑娘主動砸鏡子也是一件難以完成的事呢! 他抬頭看向青歲,紅衣美人臉上滿是不容拒絕的神色,銅鏡直接懟到賀知舟的手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收下來。 “你們只管拿著,想那么多做什么!”青歲又懶洋洋的窩進椅子中,帶著妝的臉也呈現出一點不正常的青白,他招了招手,方才引路的那位白衫男子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只聽他說:“等會兒讓阿溪送你們離開,回去了,讓祁鎮不用再找我?!?/br> 聽聞此言,宿臻和賀知舟都不免詫異起來。 若是為了報仇才離開慶陽,現在仇怨已經結束了,怎么還是不肯和他們回去呢? “是?!?/br> 白衫男子點頭,袖手站在一旁。 “可……” 賀知舟還想說些什么,他并不想就此而止。 青歲不想再多說些什么,長袖一甩,直接從看臺上消失了。 在場的,能繼續談話的也只剩下白衫男子一人。 也不能算是人,他們連白衫男子是什么物種都還不知道呢! 不遠處的戲臺失去了那股神奇的力量,無法繼續保持著獨立于時光之外的姿態。短短的瞬間里,它便歷經數十年的風風雨雨,屋頂的瓦片上長滿了青苔,檐角懸掛的燈籠只剩下了一個骨架,糊在外面的紅紙抵不過風雨侵蝕,早就化為烏有。 戲臺左右的黑瓦白墻倒掉了一半,墻上濺落的血跡變成褐色印記,非知曉前因后果之人,已經猜不出那是何物。 院子里的野草也長到半人高,只有他們這座看臺還是鮮亮如舊。 宿臻:“你也是城里死去之人的魂靈么?” 白衫男子搖頭否認。 “我是五十年前朔溪城中死去之人的執念凝聚而成,既不是鬼,也不是妖,更算不上人?,F在能神志清醒的站在這里同你們說話,全都是托了青歲大人的福。倘若沒有他,也就不會有我?!?/br> 話說到這里,白衫男子瞥了一眼還坐在看臺上的梅老先生,他是整場戲中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執念?” 宿臻想到了厲鬼的成因,同樣是需要具有執念才能存留在這個世上。 厲鬼實現執念后,會喪失理智,對世間極具危害。 那眼前這個不辨種族的家伙,同樣是因執念而成形。 他的危險度是高還是低呢? 白衫男子不再多言,隔空打暈了還沉浸在幻覺中,不可自拔的梅老先生,一邊朝宿臻倆人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是要送客離開。 宿臻站起身,擋在了白衫男子的面前。 “等等,我還有個問題?!?/br> “聽你話中的意思,對青歲很是推崇,那你知道他為什么不愿意和我們離開嗎?當初逃跑的惡人如今不是都已經被索取了代價,沒有一個漏網之魚,他不是應該和我們一起回去么?” 世人總喜歡將自己的想法橫加在他人身上。 似乎只要別人不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就一定是錯的。 白衫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宿臻,想再聽聽他能說出些什么。 宿臻從來不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也猜不到別人會怎么想他。 他見白衫男子真的停下動作,舒了一口氣。 扭頭看了眼身旁的賀知舟,給自己補充了點心理安慰,繼續開口。 “我們應了青歲的邀約,前來看了一場戲。這場戲是好是壞,我們暫且不做評述,那都是從前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我們有再多的感想也都只是感想??伤o我們的這面銅鏡,還有剛才戲臺上的那些鬼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宿臻繼續解釋道:“或許你在舊城長期與外界隔絕,所以并不知道,外界除了那些因為莫大冤屈和執念殘留世間的厲鬼以外,人死之后的魂靈是無法在世間逗留太久的,更不用說像舊城里的這些,一留就是幾十年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