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快要長到臉上啦!_分節閱讀_17
屋外,宿雪看著緊閉的大門,想著今天早上在村口看到宿姜一行人,明明宿臻沒有和他們一起,宿姜不也說了宿臻還在家么? 怎么她現在過來找人卻得了個閉門羹? 這一點也不科學! 打了個嗝,一股子酒氣迎面而來,宿臻低頭望著腳邊的啤酒瓶,雖然他一開始是打算喝兩瓶排解一下郁悶的心情,但是喝的時候他沒注意,想到旁的事情去了,一喝就沒停下來,現在頭有些暈不說,地上還堆了好幾個啤酒瓶,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白酒瓶兒。250毫升的贈品裝,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啤酒瓶一堆,然后被他喝了下去。又伸手擼了把頭發,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太適合出門招呼人。 不止是沒看到宿臻,宿雪連宿臻家的那條大黑狗都沒看到。 籬笆墻上的大門是關著的,但沒有鎖上,透過籬笆墻可以看見堂屋的不銹鋼大門也是關著的,外墻上還有之前裝飾靈堂留下來的白色紙條,院子里的泥土地上滿滿都是鞭炮爆炸之后的余燼,整個房子都安靜的不像話,仿佛這里的所有活力都跟隨那個已經離開的老人一起離開了。 對亡者始終抱有敬畏之心,但不肯承認自己是怕鬼的宿雪,在門口來回徘徊著,偶爾小小聲的喊一句,“哥,你在家嗎?” 講道理,鬼魂什么的,真的是超級可怕的。 宿雪抱緊怕怕的自己,有些期待門會被打開,又有些害怕門會被打開。 說話的人不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么問題,但隔著那么遠的距離和兩扇門,起碼屋里的宿臻聽著聲音就覺得小姑娘怕不是快要哭出來了,而且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哭腔越來越明顯,還一直在打著顫。 宿臻抓抓頭發,用腳把酒瓶踢到角落里,等會兒再來收拾,打開門同籬笆墻外的宿雪對望著,“嗯?不是該上課了么?你今天請假了?” 輕輕的吐了一口氣,還好開門的是宿臻,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宿雪:“我們班上有同學得了天花,老師就給我們放了七天假,讓我們過幾天再去學校?!?/br> 隔著大半院子的距離,宿雪看不太清宿臻的模樣,近視眼沒戴眼鏡,基本上就是兩米以外人畜不分。她最多也就憑著宿臻的站姿和小動作來猜測一下對方現在的狀態,當然十次里面有一次準的,都已經很讓她心滿意足了。 “對了,哥,早上我和我爺到菜地去的路上,看到宿姜了,叔叔說今天就你一個在家,我爺就說讓你到我家來吃飯?!毙」媚锇侵h笆墻,雙手托腮,笑著說:“阿爺本來是說讓哥你今天三餐都在我家吃的,我覺得你早上大概是要睡懶覺的,就和阿爺據理力爭,給你爭取了一個睡懶覺的機會。嘻嘻,哥,我對你好吧!” 對小姑娘難得的體貼行為,宿臻確實很感動,要是宿雪真的來喊他吃早飯,那他之前的那個夢能不能夢到結尾,還是兩說呢! 感動歸感動,沒讓小姑娘進門,還依舊是沒讓。 宿雪眼巴巴的看著她哥,“現在都快要十一點了,我們家都是十二點之前吃飯的,你快出來呀!我們該去吃飯了?!?/br> 已經十一點了么? 宿臻在兜里摸了摸,沒摸到手機,手腕上的那塊表早前因為繃帶的出現而被他摘下來,放到哪個角落里,就再也沒看到了,他對現在具體是幾點還真的說不清楚。 宿臻搖搖晃晃的從堂屋走出來,穿過院子,來到門邊。 離得近了,宿雪也聞到了宿臻身上的酒味,她沒想到宿臻身上的酒味是今天喝出來的,還以為她哥是因為昨天的頭七,晚上偷偷躲起來一個人喝悶酒,醉過去之后就成了今天這個模樣。 第十四章西橋村(十三) 雖然是情有可原,但還是很讓人為難。 宿雪圍著宿臻轉了一圈,他身上的酒味一時半會兒也散不掉,回去洗個澡大概會淡很多,可是洗澡又不是什么靈丹妙藥,根本不可能馬上讓宿醉的人精神抖擻起來。 “要不,我回去說你中午已經和同學約好了,晚上在過去吃飯?”宿雪略帶遲疑的問道。 如果只是單純的吃個飯,宿臻半醉半醒也沒什么問題,但是她爺爺的意思明顯是想要找個機會和宿臻好好談談,這樣一來,宿臻醉醺醺的過去,爺爺一定會生氣的,十有八九會覺得他不知好歹。 宿雪摸摸下巴,想想爺爺往日里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宿臻腦子聰明,人又聽話,就是有一點不好,他不愛說話,走在路上遇見熟人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你和他學點好東西,不要盡學些蔫頭蔫腦的東西?!?/br> 她打了個響指,越發的認為自己的提議再好不過了。 那邊的宿臻還有些遲疑,而宿雪已經拍著胸脯給他打包票,“沒事啦!只是一頓飯而已,我爺爺就是想要找個和你說話的借口,前幾天你和他都挺忙的,也找不到空閑時間坐下來好好聊聊,他純粹就是覺得三爺爺不在了,就得由他來給你糾正壞習慣?!?/br> “就算你今天去了,他也只會說些老調重彈的話,無非就是你要和你爸媽多親近親近,都是一家人,血濃于水,不要弄得跟個客人似的。哎呀!反正每年過年我爸媽回來前,他總要這么說我,我都能把他說的話給背下來了。哥,你就先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和我爺爺說話的時間多的是,也不用非得卡在今天?!?/br> 小姑娘說話巴拉巴拉一大串的,和她在學校里沉默寡言的態度一點也不一樣,要是讓她班上那些同學過來看看,保準會嚇一跳。 宿臻按了下額角,確實不大舒服,便點點頭,道:“幫我和大爺爺說聲對不起,就說……” 他停頓了一下,好像聽到背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回頭看去,家里養的那只黑狗不知道是從哪里鉆出來的,身上的黑毛都快要變成灰的了,現在正趴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很是引人注意。 見到主人的目光突然停在了自己的身上,黑狗喘氣的聲音滯了一下,累到不行的狗子趴在地上匍匐前進,兩只前爪跟劃船似的劃到了宿臻的腳邊,張口咬住他的褲腳,嗚嗚的叫著。 宿雪:“咦,它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剛才怎么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