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垂耳執事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83
有四五處同樣有年頭的煙疤藏在層層疊疊的傷痕里,這是言逸認不出來歷的,他也不去深究原因,因為注定想不出結果。 這一支曲子也是言逸最愛聽的,陸上錦彈到一半,突然按出了雜音,緊接著琴聲戛然而止。 太久沒調過音都不準了,言逸站起來想去幫他調,卻見陸上錦擺了擺手和他說沒事,匆匆進了洗手間。 陸上錦躲在洗手間里,臉色已經浮上一層病白,細密的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艱難地攥了攥右手,手指僵硬發抖。 他在鏡子前褪下襯衣露出右肩,那三道泛黑的深傷又化了膿。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傷勢都在惡化,因為用藥適宜,惡化的速度緩慢,陸上錦索性裝出一副痊愈的模樣,讓言逸專心照顧自己和寶寶,別cao心他家alpha的身子了。 他也怕言逸會起疑心,能瞞得住言逸不過是因為他還沒有往自己腺體上想,陸上錦喜歡看見言逸因為這道傷心疼自己,但除此之外他不需要知道更多。 再挺到寶寶出生就去住院,怎么也不能讓言逸懷著寶寶的時候得不到安撫信息素撫慰,那樣太辛苦了。 陸上錦抽出一塊新紗布墊著傷口免得蹭臟襯衣,正往袖子里穿的時候,言逸把洗手間的門推開了。 他拿著手機,已經和醫院聯絡過,單手撐著門框,像校門口截住好學生要錢一般不講理,微揚下頦:“下午去醫院看胳膊?!?/br> 陸上錦愣了愣,頓時都覺不出肩膀疼來了,抱著軟乎乎的小老婆捏捏腰捏捏屁股,低語斥責:“越來越霸道了?!彼_始嫌棄那躲在肚子里的小不點,想好好疼疼媳婦兒都諸多掣肘。 懷里的omega咬著淡紅的嘴唇,陸上錦低頭緊盯著,口中澀澀地發干,喉結狠狠上下動了動,想把小白兔叼進懸崖峭壁的巢里吃干凈。 他低下頭,試探著接近,嘴唇輕輕觸碰言逸的嘴角請求允許,言逸有些抗拒地偏開頭推他,卻讓陸上錦冷不防沒控制住,把人按在門框上扶著臉頰狠狠咬上嘴唇。 陸上錦忘我地閉著眼睛吻他,松口的間歇還牽著言逸的手性感低沉地哄著:“你得學會霸占自己的東西,給我種幾個小草莓在這兒?!彼麪恐氖置约旱牟鳖i。 直親得言逸暈暈地腿軟,落在他懷里被抱了出去,托著小屁股的手還不老實地搓弄擠到褲子外的毛球尾巴。 言逸藏起憂愁的眼神,其實還想說些什么,幾次欲言又止之后把發燙的臉埋進了alpha的肩窩里,舔著紅透的嘴唇,兔耳朵搭在陸上錦肩上。 陸上錦拗不過他只好聽話住了院治傷,言逸就順便在醫院病房住下了,臨近預產期,一分鐘看不見人都讓陸上錦心慌。 這些日子里夏鏡天和顧未到病房里看望過言逸,陸上錦一會兒給言逸削水果一會兒又進來倒果汁,臉上大度溫和看上去一副長輩做派,其實滿病房都是他的壓迫信息素。 畢銳競也來看過一眼,跟陸上錦說了幾件要緊事,后邊就是閑聊了,言逸也聽談夢私下里發過一次大火兒,說是畢銳競之前的舊相好從國外回來,找了他的麻煩。 但他沒說最后那位舊相好是在一樓的草坪上被找到的。家里保姆給叫了救護車,摔成什么樣了畢銳競也不敢問,一回家就被談夢迎面摔來幾個鍋碗花瓶,末了還丟來一句老色胚給我滾。 送走了幾波探望的朋友同事,陸上錦把言逸放在腿上,從背后抱著騰出手來削蘋果,切成小塊喂到言逸嘴里,言逸默默吃了。 喂到嘴的東西他不挑剔了,陸上錦就敏感地警惕起來,大型犬似的從背后蹭他,沮喪地保證咱們家以后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 實際上也沒有任何人找言逸的麻煩,有點自知之明的都知道他的夫人碰不得。 但言逸就是一直都提不起勁兒的樣子,勉強打起精神,安慰alpha說他沒有多想。 每天晚上陸上錦去上藥,病房里靜悄悄的只剩下言逸一個人。他坐在床邊喝粥,摸著偶爾從肚皮上印出的一只小腳。 其實早就能預感到如今自己還會淪陷,不過是時間早晚。心頭顫動,不由得生出一絲愧疚來。他只是被自己絆住了,嘴上卻要把責任推給孩子。 喝完了粥,陸上錦還沒回來,他穿上拖鞋想去看看。 站在清創室外,透過玻璃就能看在坐在里面袒露上身的alpha,寬肩窄腰的精實身材總是很招眼。 他肩頭的三道深傷被重新割開清毒,藥液按上去的一瞬間,陸上錦整條手臂連著脖頸青筋暴起,緊緊攥著手邊雪白的床單,他平靜地微仰著頭,臉上的血色退潮似的消失。 言逸記得很小的時候跟著他出去玩,早上出門的時候陸上錦小聲嘀咕了一句鞋有點磨腳,等到晚上開開心心地回來,言逸才發現他的腳后跟被磨掉了一塊皮rou。 alpha打小就一聲不吭的,再疼也只會自己一個人默默吞下去,珍珠蚌一樣用軟rou消磨疼痛。 言逸沒有等他,而是當作自己從沒來過,回了病房洗漱干凈,靠在床邊看上內容也沒有看得進去幾行字。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言逸抱著書快睡著了,隱約感到身邊坐了個人,緩緩地把他懷里的書本抽出去放到床頭。 陸上錦輕輕把指尖放到言逸掌心里,小兔子的手迷迷糊糊收緊了,把他的指尖握在了手里,陸上錦像得了糖似的欣喜,疲憊的眼睛里燃起了光。 布滿舊疤的大手把言逸牽住了,陸上錦俯下身來把他的手貼到自己唇角,彎著食指輕輕觸碰他卷翹淺淡的睫毛,又小心地摸摸他肚子里的小崽崽,輕聲道了句晚安。 關了燈,陸上錦坐在另一張床上,有些吃力地單手解胸前的紐扣,隨手把襯衣扔到衣架上,疲倦地躺進被窩里,還沒躺踏實就口渴了,抬手去摸床頭的晾著的保溫杯。 指尖抖了一下,杯子險些沒拿穩,熱水傾灑出來澆在指頭上,陸上錦皺了皺眉,匆忙爬起來把杯子穩妥地放回去,往言逸那邊瞥了一眼,懷孕的omega睡眠有時候不好,怕給吵醒了。 言逸卻已經坐起來了,腳在地上劃拉劃拉找到拖鞋,從保溫杯里倒出來一杯遞給陸上錦。 陸上錦一邊抱歉地說著“還是給你吵醒了”,一邊伸手去接那杯水,沒想到言逸卻一直把杯子遞到了自己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