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登仙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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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盈這一進去,整夜都沒有出來。 東閣設下禁制,清胥的神識探不進去。 她睜著眼,躺在榻上,臉色蒼白。 她從不知,一個夜晚也能如此漫長,就仿佛山間清泉旁的石頭凝成的露珠,許久才墜下一滴,許久又墜下一滴,滴答、滴答... 直到天色暮白,晨曦而至,才聽得木門吱嘎一聲,花盈推開門,躡手躡腳的往外走,盡量沒有發出聲響,悄然走出東閣。 清胥木然望著屋頂,嘴邊輕嗤,布滿血絲的雙眼,緩緩合上。 冰寒仙力彌漫到全身,心口發涼,而對無憂,也漸生失望。 她不怕等待,只要確定無憂的心里還有她,就算再等五百年、一千年、兩千年,無憂總會對當年的事釋懷,總會試著放下璇璣,總會試著接納她。 可是,一幕幕讓人心酸的情景重復著,每夜她躺在榻上,睜著眼,凝神聽著東閣的動靜,稍稍有一絲聲響,便會讓她凜然。 這樣的心力憔悴,讓清胥也漸漸不確定,無憂的心里,是否還有她。 接連七日,花盈都在日落后進到東閣,次日清晨才悄然溜出去。 “神君”,一襲桃色仙裙的花盈局促地站在門邊,鬢邊別著一朵嬌艷的桃花,精心修飾過的妝容,讓那張神似璇璣的臉,愈發嬌俏動人。 “進來”,無憂起身,褪下墨色錦袍,緩緩解著素白中衣。 “我來罷”,花盈上前,小心地解開她的腰帶,伺候寬衣。 衣衫褪下,露出她布滿傷痕的身體,處處是深可見骨的爪痕,有冰霜寒芒纏繞著,有的部分已經被冰霜凍成腐rou,有的腐rou被剜掉,露出鮮紅的新rou,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 縱是時隔七日,花盈見到這些傷痕依舊是倒吸了一口氣,可以想象,當日是多么慘烈的境況。 “九翼冰龍的龍息不除,便會寒意入骨,摧毀仙身,你把剩下部分剜掉便可”,無憂扶在柱子上,背對著花盈,沉聲說道。 手中握著的是一柄烏金無鋒的匕首,閃動著紫芒,似是凡品重新淬煉成的仙器,花盈視線落在匕首上刻著的兩個字,璇璣,是那個人的名字。 花盈握著匕首剔著腐rou,就見無憂背對著她,雙肩微顫著,手似乎都要嵌到柱子里,劃出一道道指痕。 “疼嗎?”,花盈輕輕呼出一口氣,試圖緩解她的疼痛,心疼地問道。 “盡管做你的事”,無憂咬牙說道。 鮮血沿著她頎長的脊背流下,在腰間形成妖嬈的血藤,再緩緩墜落著,這一副猙獰中又透著一股詭異妖艷的誘惑畫面,竟讓花盈看的挪不開眼,視線往下,臉色微燙。 大抵剜rou之痛應是很痛的罷,手邊的木盆換了一盆又一盆,鮮紅的血仿佛流不盡似得,那龍息頑固的鉆在rou里,腐蝕著,那是來自死去的龍族詛咒。 你抽我龍筋,便要你嘗盡剜rou之痛,片片血rou以償還。 直到天微光,花盈剔除龍息,以藥粉敷在傷口處,無憂早已大汗淋漓,嘴唇發白,虛弱的扶著柱子站著,說道,“退下罷,不許驚動旁人!”。 旁人,整個天澤山除了眼下在西閣的人,還能有誰呢? 花盈心里泛起酸楚,隨后又是惱怒。 她還記得第一晚進東閣時,那時的神君,剛給清胥治療完,神識渾噩,后背的衣袍被汗水、鮮血黏在皮rou上。 她有點恍惚地看著自己的臉,眼神柔情繾綣而哀傷,她抱著自己,輕聲呢喃道,“璇璣,你回來了”。 神君的懷抱是那么的溫暖,她的眼神正如三百年來,望向那時還是枝頭上桃花的自己,專注、深情。 那時,她便愛上了那個有著深情眼神的神,可縱然她,日夜頂著那張深藏在神君心底的人的模樣,可神君依舊清晰的分辨出,花盈不是璇璣。 她可以按照木偶的模樣扮的跟璇璣九分相似,可是璇璣的眼神、神態、笑容,還有舉手投足,她都學不了,她始終不能成為神君心底的人。 花盈不奢求能夠完全占據神君的心,只要陪在她身邊就知足了。 可西閣的清胥,她分明被神君冷落三百年,分明被神君憎惡,可為何,卻依舊讓神君牽掛,并不惜以身犯險去救她。 這,不公平。 第25章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