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沒啦?！?/br>
    真正交談起來，突然覺得眼前看起來總覺得有些疏離的溫雅少女，也沒有那么不容人接近。程茵楠好奇地撓撓臉，不由又想起來昨天在廁所偷聽到的她們的對話，目光再次下意識轉移到了她的臉上，“那個，茵瞳……”

    溫茵瞳黑眸中露出溫淺的笑意，“嗯？”

    “昨天——不是，那個，我昨天……”

    程茵楠似是想問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不由定在那里吞吞吐吐起來。最后還是溫茵瞳看著她躊躇著，心中突然了然起來，蹲下來看著坐在臺上的程茵楠，“小隊長，昨天也去上廁所了？”

    她這話看似奇怪，如果是別人聽到了可能還會覺得有點可笑，似乎誰不上廁所似的？但程茵楠卻知道她在說什么，不由頓時瞪大了眼睛，還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那個，我不是故意聽到的啦?！?/br>
    如果說一開始，想到自己說的那些話被當事人聽到了還會覺得稍有些羞赧，在見到少女甚至比自己還羞愧的模樣，溫茵瞳沒忍住笑了起來，伸手便捏住了她的臉頰，“那可是公共場合，誰聽到了都很正常啊，再說明明是我說的那些話被你聽到了誒，怎么最后臉紅的要煮熟了的反而是你？”

    “因，因為……”程茵楠躲開她的手，捧著燙紅的臉小聲道，“總覺得有點奇怪……”

    其實她和溫茵瞳也不是特別熟啦，突然發現原來她在背后這么維護自己，還說了“程茵楠是我罩著的人，看你們誰動一下試試？”這樣的話，真的……

    程茵楠當時在隔間里真是又感動又害羞的，后來回去跟秋柯璟通電話時，心都是“撲通撲通”跳著的，因此連自家竹馬那明顯從話筒里透出來的低氣壓聲音都沒聽出來。

    而本以為“天降系”情敵終于要終結的秋柯璟，在聽到原來還有一只漏網之魚時，不由撐著抽痛的額頭，咬牙想著為什么總決賽還不到。

    ——果然，節目還是趕緊結束的比較好。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這么可愛，誰不喜歡你呢？”

    在撇去一瞬間的不自然后，豪門大小姐反倒笑得越發坦然起來。她摸著小可愛的頭，如小提琴般優雅柔和的聲線糅入溫柔的笑意，聽起來意外地讓人耳朵酥..麻。

    程茵楠眨了眨眼睛，雖然其他小jiejie們也很疼愛她，但若說這么干脆撩人打直球的還真沒有，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有幾分新奇，不由覺得有些想笑又有些羞赧。

    “哎呀，讓我看看，臉是不是都可以蒸雞蛋了？”

    一向對外看起來優雅疏離的大小姐，不由又手癢地掐了掐小可愛的臉，那微微上挑的眼尾意外多出了幾分狡黠，似乎與以往眾人印象里的溫茵瞳有那么幾分不太一樣。

    ——說不定，這才是她真實的一面也說不定。

    逗弄了一會兒小可愛隊長，見好就收的溫茵瞳才收回手，似是突然想到什么，頓了頓后又微微瞇起了眼睛，“這么說的話，楠楠你是不是——”

    雖然不知道她想說什么，但程茵楠還是下意識挺直了后背，全神貫注地盯住了她。

    “……聽完了全程？”

    程茵楠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見她似是覺得奇怪地看著自己，溫茵瞳嘴角抽了抽，強忍住撫額的沖動，不由輕咳了一聲，“那你也，聽到最后那些我說的關于她們的……情報了？”

    大小姐在說到最后時還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斟酌怎么用詞形容地比較好聽一些，最后才慎重地選擇了“情報”兩個字。

    因為說白了，她昨天在那兩人面前，為了嚇唬她們而直接把兩人之前，在暗地里做的一些事情，還有以前的黑歷史全部捅出來的行為，說好聽點確實是搜集情報，但其實用“八卦”一詞更加貼切一點。

    程茵楠一開始還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歪著頭似是回想了一會兒后，才恍然地“啊”了一聲，點著頭應道，“瞳瞳是指你說那句‘節目組里發生的所有事情，你都了若指掌’那句話嗎？是聽到了啊?！?/br>
    ……果然。

    完全沒注意到小可愛給自己換了稱呼的溫茵瞳，臉色突然有些灰敗起來，但還是緊張地問道，“那——林明敏兩人走后，我自言自語說的那些，你也就全聽到了？”

    前面那些還好說，可以說是為了嚇唬兩人掌握的情報，但后面那些……自己吐槽出來的關于選手們之間的八卦，竟然被別人聽到了這才是重點啊。

    程茵楠想了想，又果斷地點了點頭。

    ……溫茵瞳的臉色頓時更加灰暗了一些。

    她強忍著捂臉的沖動，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就那么一時沖動，她竟然被人發現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有多么八卦了。

    從小到大，可能是因為家庭比較嚴厲，她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披著一層優雅知性大小姐的假面，實則內心依舊是個熱愛舞臺同時也熱愛八卦，誰的事情都喜歡摻一腳，哪里有熱鬧哪里就有自己的那種“普通小女生”。

    因此當時嚇唬林明敏兩人，說這里發生的所有事情她都了若指掌這句話，確實是真的。不能說發生的每一件事，但起碼稍微在小團體傳開一點的消息，她都能立刻知曉，完全就是典型的八卦王。

    比如這個組與那個組的勾心斗角，比如之前以程茵楠為中心產生的修羅場，再比如之前誰誰誰想要走后門卻慘遭導演嚴厲警告，還有某個人偷帶了手機被發現……這些種種或大或小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

    但她也知道這個形象不好，因此一直偽裝地很成功，沒有人——哪怕家里人都發現不了自己的本性，卻沒想到居然被這孩子給聽到了。

    “……瞳瞳真的好厲害呀！”

    正尋思著要不要“殺人滅口”之時，突然聽到程茵楠似是夸贊的聲音，溫茵瞳不由愣了愣，又抬起頭看向她，不確定地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瞳瞳知道那么多事情，真的好厲害??！”

    程茵楠點著頭肯定地說著，貓眼里亮晶晶地仿若有星光在搖晃，“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呢，原來還曾經有人試圖偷藏過手機??！”

    見著少女是真心夸獎，沒有覺得自己那么八卦討人嫌，反而還崇拜又好奇地追問起來。以前從來沒有跟人一起討論過，都是自己默默搜集八卦的大小姐，突然覺得心里有些翻騰了起來。

    莫名地唇角上揚起來，余光瞥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她不由壓低了聲音，黑眸閃爍著某種亮亮的光芒，“是啊，就是那個第二次淘汰時，排第四十六名的選手啊，你不知道她當時都將手機藏哪里了……”

    少女頂著一張溫雅矜持的臉，在其他人眼里仿若是在討論著什么重要的事情，自然絕對是想不到，她實則是正在八卦兮兮地跟程茵楠聊著以前的各種“情報”。

    她說得起勁，程茵楠也萬分配合地給出各種相應的反應，讓溫茵瞳心里不由升起了滿足感，搜刮著肚里的八卦才要跟她說呢。

    眼見著休息時間快要結束，溫茵瞳才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話題，而后不止想到什么，她又突然神秘地問道，“說起來，你知道之前發生的，跟華苑雅同公司的那個誰，仗著被高層包養想給華苑雅使絆子卻被打臉的事情嗎？”

    第74章

    ——還有關于苑苑姐的八卦？

    程茵楠頓時瞪大眼睛，還賊兮兮地望了望四周，發現其他幾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并沒有關注過來，才又緊張地湊近她，“什么什么？你剛才說苑苑姐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猜到你不會知道了，華苑雅她們估計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你?！?/br>
    溫茵瞳笑瞇瞇地揉了揉好奇小貓的腦袋，她倒沒有像那幾個人一樣對程茵楠充滿了保護欲，反而覺得將這些告訴程茵楠或許才是一種另類的保護，以聊八卦的方式讓她知道一些業內的潛規則，這樣也能夠讓她稍微警惕一些他人的手段。

    畢竟無論別人再好的保護，也終究會有一時不察的情況，不如讓被保護的這個人擁有警惕的心與自保的手段，這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保護。

    ——當然，她不是指那幾個人的緊張是不好的，只能說每個人想要去保護的方式都不一樣罷了。

    “那瞳瞳告訴我嘛，到底是什么事呀？”

    程茵楠扯著她的手臂撒嬌地晃來晃去，一雙眼睛都亮的仿若充滿了星光，“瞳瞳最好啦，就告訴我嘛~”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北凰蔚眯亩家至?，溫茵瞳臉上的笑容瞬間擴大，妥協地回答著，“就是這次險險晉級排在第二十四名的那個黃卉琳，有印象嗎？就身材很好很柔軟的那個，是和華苑雅出自一個公司的?！?/br>
    與華苑雅是公司直接決定力捧的不同，黃卉琳是被高層包養后才得到的這個代替別人進入節目的機會，而后憑著舞蹈底子與和柔媚精致的長相，一直險險掛在晉級的及格線上。

    兩人同是來自興華公司的卻完全不同命，看似順風順水的華苑雅自然遭受到了黃卉琳的嫉妒。黃卉琳自以為憑自己的實力與臉，是能夠超過華苑雅在興華的地位的，卻沒想到公司并沒有動搖，依舊堅持捧著華苑雅，然后才是她拿著華苑雅不要的資源，這怎么能不讓黃卉琳嫉恨？

    于是在這次很有可能會被淘汰的比賽期間，嫉恨又不甘的黃卉琳便決定自己無法繼續，也要讓華苑雅無法繼續比賽。

    她暗中開始給華苑雅不斷使絆子，并且還背地里聯系公司挑撥離間，試圖通過那個包養自己的高層，讓他們相信華苑雅打算跳槽，并且已經在尹意瀟的交接下，聯系好了與他們敵對的那個星云娛樂公司。

    看似很可笑的事情，但事實上，有那個高層的信任與保證，公司確實是懷疑動搖了的。若不是尹意瀟湊巧發現后，插上一腳告知了華苑雅，興華可能真的會讓華苑雅退賽。

    如果是以前還沒接觸華苑雅的時候，尹意瀟自認也沒有那么多的好心，因此就算知道也只會冷眼旁觀罷了。但現在畢竟與華苑雅有了接觸，雖然尹意瀟口上不承認，但確實是對她改了觀的，現在偶爾還能因為程茵楠而聊上那么幾句，因此在知道后，還主動找華苑雅提醒了幾句。

    華苑雅手里也不是沒關系的，知道有人試圖使絆子后，自然不可能就那么忍了，在跟公司總裁講清楚后，轉身就將黃卉琳堵在廁所狠狠教訓了一頓，直讓后來黃卉琳再見到她時，都下意識繞道走，嚇得腿打顫。

    “……所以你看吧，這次黃卉琳就算沒有退賽，也絕對不可能晉級的，出去后也不會有什么好出路了?！?/br>
    溫茵瞳輕輕聳了聳肩，上揚的唇角帶著些許嘲諷的弧度，“畢竟按照華苑雅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容忍有人在暗算自己后，還能活得那么好的?！?/br>
    “苑苑姐人很好的?！背桃痖仁窍乱庾R說了一句后，又驚嘆道，“這么說，苑苑姐果然好厲害??！還有那個黃卉琳好壞啊，居然想要欺負苑苑姐！幸好苑苑姐厲害，才沒有讓她得逞！”

    沒想到她只是這個反應，溫茵瞳微微一怔過后，不由無奈地笑了笑，“你就只有這個想法嗎？”就沒有一點別的什么？

    比如，潛規則什么的？

    “那，不然呢？”程茵楠反而還被她問的懵了懵，遲疑地問道，“我應該要什么反應嗎？”

    “……算了，早就該知道的?！睖匾鹜珶o語地自言自語，眸中卻透出深深的笑意，“怪不得尹隊長要叫你小笨蛋呢，真的是個小笨蛋?！?/br>
    無故又被掐臉的程茵楠：“……？？？”

    “行了不說了，我們繼續訓練吧?！庇喙馄骋娖渌麕兹艘呀浶菹⒑谜玖似饋?，溫茵瞳不由笑盈盈地也站了起來，而后低頭對程茵楠說道。

    程茵楠愣了愣，才稍顯慢半拍地遲鈍點了點頭。

    而就在她們繼續開始枯燥的練習時，卻不知道外界因為那次tav站動漫的事件，竟然還有后續而再次引發了熱議。

    前幾天剛因為關于#《迷之失樂園》官方微博發聲#的話題而爬上了熱搜，讓更多的人了解到了tav站與這個動漫，也有不少的二次元動漫迷知道了程茵楠與養成女團這個節目，可謂是雙贏。

    而就在這個話題的余溫即將過去的時候，tav站卻又及時地發出一則通告，簡單明了地告訴大家《迷之失樂園》這個動漫就要改編成游戲了。

    最令人驚訝的便是，tav站竟然還在宣傳游戲的時候，艾特了【養成女團程茵楠v】這個賬號，仿佛在委婉地宣告著什么！

    【啊啊啊tav總站對程茵楠真的是真愛了吧！以前總是高冷到沒朋友，總是自己跟自己玩，宣傳自己家的東西，也不會去刻意艾特別人，而現在——他們竟然艾特了程茵楠！并且宣傳語的尾巴上也只孤零零地只艾特了程茵楠！】

    【這是不是在試圖告訴我們什么！莫非游戲的宣傳人就是程茵楠？！】

    【不可能吧，tav站那么高冷，以前動漫改編游戲也沒見除了二次元——還必須是自家動漫人物外，做了游戲的代言人??！】

    【樓上的，tav站以前還沒有艾特過一個人呢?！?/br>
    【……】

    【啊啊啊《迷之失樂園》終于要改編成游戲了！之前就期待了好久的！管她代言人到底是誰，最重要的是我們終于等到了游戲不是嗎！】

    【反正如果是程茵楠我還能接受，畢竟她可是被譽為“從二次元走出來的少女”呢！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動漫人物！】

    【自從上次看著視頻里程茵楠扮演的失樂園主人小葉子后，我就徹底被她折服了！簡直太像了，真的毫無違和感，所以如果是她絕對沒意見??！】

    然而就算她們在這里議論紛紛，無論怎么催促，tav總站依舊高冷地只發了那一條宣傳游戲的消息，便再毫無音訊了。

    事實上，他們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正如網友們所猜測的那樣，他們確實是有讓程茵楠做游戲代言人的打算的，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大動干戈地一直為她宣傳。

    然而就在交給下面去養成女團的節目組進行交接簽約時，卻不想突然插..進來一個“程咬金”——尹嘉棠身邊的那個金牌經紀人竟然出現在這里，還笑意盈盈地代替節目組直接拒絕了她們的簽約要求。

    那位在業內出了名難纏的經紀人，開始不停跟他們打起了太極，而繞來繞去其實就是圍繞著一個中心——你們的代言費給的太少了！根本配不上現在身價飆升的程茵楠！

    一臉懵逼的tav站負責人：？？？

    她難道不知道如果程茵楠代言了這個動漫手游，未來會有多么大的好處嗎？！這部知名的動漫改編而成，tav站的游戲畫風與劇情又一向在圈內有名氣，絕對能讓代言這部游戲的程茵楠名氣再提升一個高度！

    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這個機會呢，而他們以前還是一向只喜歡用二次元動漫人物來代言。如果不是因為程茵楠當時在公演時表現得太過出色，簡直神還原了女主，他們最初的打算只不過是借著這個公演而宣傳下動漫，代言人依舊是用動漫的女主——“小葉子”代言游戲的。

    而他們頭一次的破例，竟然還遭受到了經紀人的嫌棄？！這也太過分了吧??！

    然而那位經紀人卻是絲毫不讓，還跟他們分析了下程茵楠現在的話題度與流量，雖然目前還沒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但光憑她自帶的話題度就足以稱為流量人物。

    更何況她的背后還有尹嘉棠這個國際影后，手里隨便漏點資源給她，以后自然也就不愁發展了，更何況尹嘉棠還那么在乎程茵楠，以后還不力捧她？

    經紀人舌燦蓮花地成功將tav負責人繞暈了，還覺得她說的十分有道理，于是只能暫時告辭，言明還要回去再好好商議一下，才能告訴經紀人結果。

    經紀人回了一個含蓄而自信的笑容，便將負責人送出了門。似是知道節目組擔憂似的，轉身還對他們笑了笑，“你們放心吧，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讓程茵楠代言這件事的。畢竟現在動漫與程茵楠已經處于綁定狀態，他們又不蠢，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熱的話題度，哪怕為了前期宣傳游戲，也不可能會拒絕的?！?/br>
    雖然怕tav站那邊因為“獅子大開口”而放棄，但想到這位經紀人的手段，節目組還是選擇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