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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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 郁棠一聽就在心里叫苦。 她怎么忘了裴宴這倨傲的性子了。 她不好好地表揚他一通,還在這里懷疑他的能力,他肯定氣得不行??! “不是,不是!”郁棠補救般急急地道,“我是覺得犯不著?!?/br> 這樣說太輕描淡寫了,應該不足以勸阻裴宴! 郁棠覺得以她對裴宴的了解,她還得拿出更有力的理由且不傷裴宴的自尊才行。 她腦子轉得飛快,道:“彭家不是有人在江西任巡撫嗎?我是覺得,與其就這樣把彭十一趕走,還不如利用這件事,讓彭家人心懷內疚,給裴家做生意開個方便之門。不過,這也只是我這么一說,要不要這樣,能不能這樣,還得您拿主意?!?/br> 裴宴沒有說話,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郁棠心里“咯噔”一聲,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話了。只好做出一副怯怯的樣子,小聲道:“我,我是不是說得不對?” 裴宴的神色更怪異了。 他道:“誰跟你說彭家有人在江西做巡撫?” 難道不是嗎? 前世李家明明是走的這個路子? 郁棠不敢多想,知道自己的說法出了大紕漏了。 她急中生智,一副懵然的樣子,道:“我,我在夢里夢到的,還夢到裴家在江西買了田莊?!?/br> 裴宴震驚地看著郁棠。 就在三天前,他剛剛決定在江西買下一大片地。 因為朝廷即將強行在江浙推行改田種桑。 不像湖廣,做到三品大員的人少,他在湖廣買田,只要有銀子就行了。江西這邊是北卷的收割大戶,素來喜歡結黨,隱約與江南形成對峙之局。在那邊買地不僅需要銀子,更需要人脈。 如今的江西巡撫是他恩師張英的長子張紹,張紹在江西的官做得并不順利,有給江西官員一個下馬威的意思,因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去江西買田。 且江西沒有湖廣產糧多。 江西并不是個好選擇。 他架不住張紹的人情,準備拿幾萬兩銀子給張紹抬轎子的。 裴家都只有他和毅老太爺,具體經辦人舒青三人知道。 小姑娘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裴宴是讀書人,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 但此刻,他望著眼神依舊澄凈,神色依舊依賴著他的郁棠,再想到自己正坐在寺廟的靜室里,心情就一下子沒辦法平靜下來不說,還生出許多古怪的念頭。 裴家歷代供奉釋迦牟尼,捐的銀子可以打個供奉在昭明寺大雄寶殿里的佛像了。不會是菩薩收了裴家的孝敬,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為了以后繼續讓裴家孝敬他,就借了小姑娘的夢來告誡他吧? 不過,江西巡撫是彭家的人是怎么一回事,他得好好查查。 說不定張紹真的在江西做了些什么,陰溝里翻船也有可能。 裴宴問郁棠:“你還在夢里夢到了什么?” 郁棠松了一口氣。 她一直想著怎么把話引到這里來,沒想到無意間竟然說到了這里。 郁棠當然要把握機會。 第二百四十五章 半信 郁棠半真半假地道:“我在夢里好像經歷了很多的事,可夢醒之后,最記得清楚的就是彭十一要殺我的事。李家好像因為知道裴家在江西買了地,就走了彭家的路子,也在江西買了地。彭家在江西做巡撫的那個人最后因為二皇子做了皇帝,還做到了吏部尚書,彭家就變得很厲害。李端也做了官?!?/br> 裴宴神色大變,起身推開窗戶,左右看了看,吩咐守在外面的青沅和在屋檐下煎藥的阿茗守在門口,這才重新在床沿邊坐下,低聲道:“你說,你的夢里,二皇子登基做了皇帝?” 郁棠點頭,神色故作緊張地道:“有,有什么不對嗎?” 太不對了! 朝中如今暗潮涌動,很大程度就在于立哪位皇子為儲君。 二皇子,到如今還沒有男嗣。 想火中取栗的那些人才會想要把三皇子推上前去,為自己或是家族爭個從龍之功。 小姑娘不至于跟他說謊。 可立儲之事……涉及面太廣了。 有沒有可能小姑娘聽誰說過一句,理所當然地覺得朝廷確定儲君就應該立嫡立長,把夢和現實弄混了,所以才有這樣的說法? 裴宴看著郁棠茫然的雙眼,心中不忍,安撫了她一句“沒什么不對的”之后,還是很理智地繼續問她:“你還夢到了什么?” 郁棠不敢多說。 因為她重生的事,她身邊已經有很多事和前世不一樣了。她雖然懲罰了李端,可也連累了衛小山。 “我能記得的大致就這兩樁事了?!彼榫w有點低落,道,“可能還夢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但我一時能想起來的,就這兩樁事了?!?/br> 裴宴問她:“那你知不知道二皇子現在只有兩個女兒?” 前世的郁棠當然知道。 她不僅知道,還知道二皇子被立為太子之后不久,就生了個兒子,為此當今皇上還曾經大赦天下。 可這件事現在還沒有發生,沒辦法證實她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而且,她并不知道前世的這個時候二皇子的子嗣如何。 “我不知道?!彼龘u了搖頭,道,“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皇上病了,然后二皇子一心一意地侍疾,三皇子卻到處亂竄,很多人覺得應該立三皇子為太子,皇上生氣了,就立了二皇子為太子?!?/br> 當今皇上的身體好得很,去年秋天的時候還做出了連御九女,大封內宮之事。 皇上怎么可能生???三皇子是個聰明人,就算皇上生病了,他怎么可能不去侍疾,不去讓大家看到他的為孝之道,反而上竄下跳地去爭儲君?就算三皇子自己按捺不住,三皇子身邊的那些臣子也不可能讓他干出這樣沒腦子的事! 裴宴想了想,道:“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是怎么知道二皇子登基做了皇上的?” 當然是因為昭告天下,紀年改元。 可這話郁棠不能說。 她認真地回憶著前世的事,終于找出一條能說得通的了:“也是因為彭家。在我的夢里,江南的官宦世家,有的是支持二皇子的,有的是支持三皇子的??啥首拥腔?,既不喜歡支持過他的人,也不喜歡支持過三皇子的人,他喜歡保持中立的人。彭家那個在江西做巡撫的大官,就是誰也不支持的。二皇子登基之后,就特別地喜歡他。還讓他做了閣老,彭家也一躍成為福建最顯赫的人家。 在夢里,彭十一就曾囂張地說,就算東窗事發,有他叔父在,自然有人幫他兜著的話……” 裴宴駭然。 這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能知道的事了。 二皇子不知道是生性懦弱?還是怕被強勢的皇上猜測,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和朝中大臣來往,特別是那些學社的人。不僅自己討厭,還不喜歡身邊的人跟學社的人有來往。 之前他的恩師張大人以為二皇子是不想卷入朋黨之爭,被人當槍使。后來才發現,二皇子是真心覺得如今的朝廷之亂,就是這些學社惹出來的。 他還曾和張大人討論過這件事。覺得若是二皇子登基為帝,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打壓這些學社…… 郁棠所說,正好符合了二皇子的性情。 不要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之家的女孩子,就算是像郁文這樣讀過書有功名的秀才,都不可能知道這樣秘辛的事,更不要說郁棠會在什么地方無意間聽到了。 裴宴現在有點相信郁棠真的是做了一個這樣匪夷所思的夢了! 想到郁棠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也不是在說胡話,他居然像大石頭落地似的,長長地舒了口氣。 做夢嘛,會夢到荒誕怪異的事是很正常的。 他笑道:“這種議論皇家的事你以后還是別說了。既然是夢,夢醒了也就散了。你也不用太過在意,也別對別人說了,免得惹得家里人擔心?!?/br> 實際上,他最怕的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以為她有什么預測未來的能力,被人覬覦、利用,受到傷害。 郁棠點頭。 這么重要的事,她當然不會告訴別人。 她透露的消息都非常重要,換成誰也不會立刻就相信她,裴宴能不把她當成瘋子收拾都已經是對她非常信任的了,他這樣,已經很好了。 欲速則不達。 只要她的重生沒有影響到其它的事,裴宴遲遲早早會相信她所透露的消息。 以裴宴的聰明才智,前世裴家都能安然度過,今生肯定也能避開,她不過是不想裴宴未來的日子過得太辛苦了。 這就足夠了。 郁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是我膽子太小了,才會被彭十一嚇著了?!?/br> 裴宴見她冷靜下來,好像又恢復了從前的活潑,心里也很欣慰,笑道:“那你好好休息。你昏迷期間,把你母親嚇壞了,我二嫂陪著她去找大師傅給你做法事去了。你喝了藥,休息一會兒,令堂就應該折回來了?!?/br> 陳氏暈倒的事,他根本不敢告訴她,怕她著急,傷身。 郁棠此時才想到母親。 她不由羞得滿臉通紅,低聲應“好”。 裴宴見慣了她生氣、勃、勃的一面,乍然間見到她乖巧馴服的樣子,不免大為稀奇,多看了她幾眼。 烏黑亮澤的頭發,白皙紅潤的皮膚,明亮清澈的眼睛,紅潤柔軟的嘴唇……越長越漂亮了! 像那三月花朵的花苞,不僅吐露出芬芳,還張揚地綻放艷麗的花瓣。 裴宴的心有些不爭氣地多跳了幾下。 他頓時耳根發熱,窘然地咳嗽了兩聲,急忙站了起來,道:“那你先休息,我去法堂那邊看看。我在這邊呆了快一個時辰了,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彭大老爺還準備中午吃飯的時候和我商量漕運的事。我們這邊糧食太少了,我準備販鹽,最好是能借助武家的船隊。彭大老爺也是這個意思……” 裴宴這是在向她解釋他此時非走不可的原因嗎? 可他是裴府的宗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必要向她解釋嗎? 郁棠心里很是困惑,卻又生出幾分隱秘的歡喜。 難道是因為他們有了共同的秘密,裴宴把她當成了自己人的緣故? 她在心里琢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