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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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話,沈善言卻忍不住,他道:“你……怎么一回事?怎么管起郁家那個小小的漆器鋪子來?就是郁惠禮,也不過是因為手足之情會在他兄長不在家里的時候去看看……” 裴宴卻事事躬親,做著大掌柜的事。 這不是他認識的裴遐光! 裴宴聽了直覺就有點不高興,道:“漆器鋪子也挺有意思的。我最近得了好幾件剔紅漆的東西,想看看是怎么做的?!?/br> 沈善言有些懷疑。 雖說有很多像裴宴這樣的世家子弟喜歡一些雜項,以會星象懂輿圖會算術為榮,甚至寫書立著,可畢竟不是正道,裴宴不像是這種人。 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因為裴宴已道:“要是司禮監有人出京,會派誰出來?” 沈善言的心中一驚,哪里還顧得上去想這些細枝末節,忙道:“你聽說會有司禮監的人隨行?” 裴宴點頭,自己都很意外。 說郁家的事就說郁家的事,他為何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沈善言? 他原本是準備用這件事做底牌的! 裴宴的眉頭皺了起來。 郁棠和郁遠離開了裴府之后,郁棠就一直猜測裴宴為什么不高興。 她覺得裴宴的情緒肯定與沈善言有關。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沈善言來拜訪裴宴了。 沈善言一個避居臨安的文人,除了上次沈太太的事,又有什么事能讓他和裴宴糾纏不清呢? 郁棠歪著腦袋想了良久。 郁遠卻捧著手中的小圓盒,就像捧著個聚寶盆似的,臉上一時流露出擔憂的表情,一時流露出欣喜的表情,讓郁棠擔心不已,懷疑郁遠會不會太高興了,一下子瘋癲了。 郁棠還試著問郁遠:“小侄兒的名字定下來了嗎?” 本著賤名好養活的說法,郁遠的長子叫了大寶。 聽她大伯母的意思,如果再生一個就叫二寶,隨后的就叫三寶、四寶…… 郁遠立刻警覺地回頭望著她,道:“二叔父又想到了什么好聽的名字嗎?” 郁文之前就表示,想讓大寶根據他的輩分、生辰、五行之類的,取個名字叫順義。 大家都覺得這個名字像仆從的名字,但郁文是家里最有學問的,又怕這名字確實對大寶的運道好,就是郁博,也沒有立刻反駁。 郁棠相信他阿兄的腦子沒問題了。 兩人回到鋪子里,夏平貴正眼巴巴地等著他們回來,聽說郁遠手里捧著的那個剔紅漆的小圓盒是裴宴給他們做樣品的,他立刻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摸都不敢摸一下,就著郁遠的手打量起這個雕著竹葉的小圓盒來。 郁棠不懂這些,心里又惦記著剛才裴宴的情緒,聽夏平貴和郁遠嘀咕了半個時辰就有些不耐煩了,她道:“阿兄,要不我先回去了吧?等你們看出點什么來了,我再和你去趟裴府好了?!?/br> 郁遠見郁棠有些精神不濟,心疼她跟著自己奔波,立刻道:“那你先回去吧!好好歇著。要去裴府也是明天的事了?!?/br> 郁棠就帶著雙桃走了。 又因為前頭鋪面上有好幾個男子在看漆器,她就和雙桃走了后門。 不曾想她和雙桃剛剛邁過后門高高的青石門檻,就看見了裴宴的馬車。 第二百零六章 隨行 郁棠好生奇怪。 她和裴宴剛剛分開,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她們家鋪子的后門?難道是有什么要緊事找她? 郁棠剛準備上前問問,趕車的趙振已經認出她來,忙回身撩了車簾,和車里的人說了幾句,裴宴就撩簾跳下了馬車。 “您怎么過來了?”郁棠問。 裴宴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青色的杭綢直裰,白玉簪子,清俊地如一幅水墨畫。 郁棠眨了眨眼睛。 覺得自己之所以能這么容忍裴宴,一方面是受裴宴恩惠良多,一方面是因為裴宴長得實在是英俊。 她認識的人里面,還沒有誰長得比裴宴更英俊的。 裴宴看到她好像有點意外,聞言四處張望了片刻,不答反問:“這是你們家鋪子的后門?” 郁棠點頭。 裴宴就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如意門,道:“裴家銀樓的側門?!?/br>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郁棠在心里暗暗嘖了兩聲,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三老爺。您既然忙著,那我就先回去了?!?/br> 誰知道裴宴想了想卻道:“既然碰到了,那我就進鋪子里看看好了?!闭f著,抬腳就往鋪子里去,一面走,還一面道:“少東家在鋪子里嗎?我拿過來的那個裝墨錠的盒子是京城最有名的文玩鋪子里的東西,不過我沒有去看過,也不知道他們家是經常有這個賣還是偶爾有這個賣?我覺得應該差人去打聽打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郁棠卻好奇他為什么會突然跑到裴家的銀樓來,還有空到他們家的鋪子里去看看。 她不由道:“銀樓那邊沒什么事嗎?” “能有什么事!”裴宴不以為然地答道,“我準備讓佟大掌柜把我們家里的銀樓也都管起來。北京那邊的鋪子接了軍餉的生意,我覺得不太妥當,還是家里的老人用起來放心些?!?/br> 接了軍餉的生意不是很好嗎? 郁棠腦子飛快地轉著。 是因為裴家現在已經沒有人在朝廷里做官了,所以接這樣的生意會礙著別人發財嗎? 她是很相信裴宴的判斷的,連連點頭道:“如果有佟大掌柜掌舵,肯定令人放心。不過,佟大掌柜年紀也不小了,你們裴家應該有好幾個銀樓吧?他老人家會不會照顧不過來?” 裴宴道:“我讓陳其和他一起。他是家里的老人了,有些事由他出面比較好,至于帳目這些要花精力的事,有陳其?!?/br> 這樣的安排也挺好。 郁棠想著,跟在裴宴的身后進了鋪子。 夏平貴和郁遠正捧著裴宴那個裝墨錠的盒子站在鋪子天井的老槐樹下說著話,聽見動靜抬頭,兩人立刻迎上前來。 “三老爺,您老人家怎么來了?”夏平貴恭敬地道。 裴宴很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們研究得怎么樣了?” 夏平貴忙道:“我剛才和少東家看了又看,覺得我們雕出來的東西還是層次不夠分明,所以才會讓人看著線條不明晰……”他兩眼發光,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的感受和發現,看裴宴的目光像看師長似的,不,比看她大伯父的目光還要敬重,能感覺到他急于得到裴宴承認的焦慮。 郁棠覺得牙疼。 怎么一個、兩個的都會在裴宴面前失去平常心態。 裴宴在聽完夏平貴的話之后卻對夏平貴非常地贊賞,很直接地對郁遠道:“他的雕工雖然一般,可眼光卻不錯,你就照著他說的做好了。應該就是他說的原因,你們家雕的東西層次都不太分明?!?/br> 郁遠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生怕漏掉了裴宴的哪一句話。 好在裴宴在郁家的鋪子沒有呆多長的時候就要走了,郁遠和郁棠送他,依舊走的是后門。 趙振拿了腳踏凳出來。 裴宴一只腳都踩到了腳踏上,卻突然回頭對郁棠道:“你們家那個功德箱做得怎樣了?我母親四月初四就會住進昭明寺。到時候令堂也會去參加講經會嗎?要不你和令堂一起提前在昭明寺住下好了。四月初八人肯定很多,能不能上山還是個問題。去的晚了,怕是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br> 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顧家的人會提前兩天到,他得把郁棠塞到他母親那里,免得她針對顧曦,又做出什么事來得他來收拾殘局——那幾天他很忙,他可不想為了這個小丫頭片子分心! 郁棠想著前世昭明寺辦法會的時候,臨安的富貴人家都得提前預訂廂房,不然可真會像裴宴說的,連個站的地方都沒有。 裴家是臨安最顯赫的家族,跟著他們家的女眷,肯定能訂個好地方。 她姆媽身體不好,如果能托裴家的福訂個清靜的地方,那她姆媽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郁棠立刻就答應了,“我在這里先多謝三老爺了。我明天就去府上給老安人磕頭謝恩?!?/br> 還算小丫頭懂事。 裴宴滿意地頷首。 覺得這小丫頭雖然有時候挺淘氣,挺讓人cao心的,但也有聽話的時候。 裴宴打道回府。 郁棠也回了青竹巷。 她和母親商量著參加浴佛節的事。 陳氏因為身體的緣故,好多年都沒有逛過人山人海的香會或是燈市了,聽了自然喜出望外,道:“你阿嫂還在坐月子,你大伯母肯定是要在家里照顧你阿嫂的。到時候多半只有我們一家人過去。你明天去給老安人謝恩,記得多帶點黃豆糕過去。你上次不是說老安人把黃豆糕留在了屋里,其它的點心都送了些給別人嗎?我尋思著老安人應該是喜歡吃黃豆糕?!?/br> 郁棠沒有在意,由著姆媽安排這一切,而是回屋擺弄起衣飾來。 在大眾場合,顧曦通常都打扮得素雅大方,她可不能輸給了顧曦才行。 忙到了晚上亥時,她才把要去昭明寺的衣飾選好,第二天早上起來往裴家去的時候,她還打了好幾個哈欠。 裴老安人是早上裴宴來給她請安的時候才知道郁家的女眷會和她一起去昭明寺,她還故作沉吟地道:“會不會不方便?我們家人多,住進去要占大半的院子,二丫頭婆家那邊也說要和我們一起進寺?!?/br> 裴宴壓根沒有多想,道:“您說的是楊家嗎?他的父母和弟妹不都在他父親的任上嗎?能來幾個女眷?郁家人更少,我尋思著最多也就是她們母女加兩個仆婦,隨意也能擠出間廂房來。再不濟,就讓宋家讓地方!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連家門都不會讓他們進,他們就知點足吧!“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裴老安人還有什么話說。 她笑瞇瞇地應“好”,尋思著是不是把宋家的人安排到靠東邊的小院里,那邊挨著大雄寶殿,昭明寺的師傅們做法事的時候就在那里,每天天還沒有亮就會念經不說,還常做些水陸道場…… 至于說郁家,如果真像兒子說的,只有郁棠母女過來,那就和他們家的女眷住在一起好了。 裴老安人打定了主意,郁棠來時大家說得就都很高興了。 他們不僅定了一起住,按裴老安人的意思,到時候她們還跟著裴家的騾車一起去昭明寺。 郁棠回來告訴陳氏之后,陳氏告訴了郁文,郁文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們家也買個騾子吧?你們出去的時候給你們拉車?!?/br> 臨安山多,不出遠門根本用不上騾車。 陳氏不同意:“干嘛要和人比?養個騾子干比人吃的還好,還得專門買個小廝照料。有這錢,還不如給我們家阿棠多攢點嫁妝?!?/br> 郁文嘿嘿地笑,只得作罷。 陳氏開始挑選首飾。 很快就到了四月初四。 郁棠和陳氏寅時就起來,陳氏把送給裴家眾女眷的點心又重新清點了一遍,對陳婆子和雙桃耳提面命了一番,這才心懷忐忑地和郁棠去了裴府。 裴老安人已經起了床,聽說陳氏來了,就讓人把她們帶了過去,問她們吃過早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