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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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面傳來了知武的聲音。 因為知書一直在外院小廚房,自然是沒有聽見陸菀的呼喚,但守在垂花門的知武耳尖聽到了,直接沖了進來。 一進來,便看見姑娘整個人躲在屏風處,一副小心謹慎又炸毛的模樣,眼眶發紅的瞪著床榻上的人。 “你這是要皂反?還有沒有規矩?動手動腳的像什么樣子?也就是遇到了我,不然,就你剛才的舉動,你知不知道你鐵定是要被發賣掉的!” 動手動腳?一旁的知武聽到這里耳朵動了動,這新來的剛剛到底對姑娘做什么了讓姑娘罵他動手動腳? 怎么個動手動腳? 他順著姑娘的目光看過去。 這一看,唬了他一跳。他之前并沒有記住這個新來的長什么樣,閉著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過晃了一眼,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就長得稍微……青秀了些。 但就這一夜的功夫,知武感覺對方整個人都變了樣。 現在哪里是之前的死樣子?劍眉薄唇,棱角分明,額頭上雖然纏著繃帶,卻絲毫不顯狼狽,反而給人一種凌厲感。 特別是那雙丹鳳眼,異常深邃,看得知武背脊一涼,心里有點發慌。 知武發慌,但陸菀可不慌,見知武進來了,她一下子就有了底氣,于是表情超兇的又訓斥了他幾句,“做小廝就要有個小廝的樣子,我不管你在之前的主家是什么樣,但在咱們陸府,就要守陸家的規矩!” 小廝? 慕容褚聽到這里,嘴角抽了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這個女人。 聽她這意思,自己成了她的小廝? 有意思…… “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陸菀還想再訓幾句,卻聽到他問自己是誰。她疑惑的看著對方,而后又想起之前的對話,“不對,你剛剛不是說你叫慕容褚嗎?” “……” “真的記不得自己是誰了?” 慕容褚滿臉黑線,他當然知道自己是誰,他覺得跟這個女人說話真的是費勁!他剛剛那意思是說自己不知道是誰? 這真的不是個傻子? 不過……他是慕容褚,但他明明在金鑾殿飲了毒湯,為什么醒在了小巷子里,從而被這個女人拖了回來? 有沒有可能不是? 慕容褚偏過頭掃了眼窗前的銅鏡,看到上面模糊的面容……確實是自己。 但似乎是有些不同。 慕容褚的疑惑一閃而逝,來不及細究,他突然視線上移,掃了一眼最上面的橫梁。 房頂……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陸菀:放肆,皂反嗎? 第12章 “怎么了?”陸菀見小可憐一直盯著旁邊的屋頂,眼眸微瞇,眸光意味不明,她很是不解。 于是歪著腦袋順著他的視線也瞧了過去,只瞧見了一屋頂橫七豎八的實木梁,沒什么啊。 “你在看什么?”她撲閃著眼睛,一開始真沒瞧見有什么特別的,但當她正要收回視線的時候,卻晃眼看見兩根橫木交錯的角落里,竟然有一只大,蜘,蛛。 “蜘,蜘……”這著實嚇壞了她。 陸菀的小臉瞬間蒼白如紙,驚懼著杏眸,她怔怔的盯著橫木上的東西,整個人都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了。 “啊……知書,救命啊?!彼孀∽约旱亩淦疵暮?。 陸菀是最怕蜘蛛的。 小的時候,知書那時候還沒有來,當時陸菀是由一個吳姓婆子照顧。吳婆子脾氣差且絲毫沒有耐心,見陸菀每天晚上很晚都不睡覺,還特別鬧騰,為了不被夫人怪罪責罰,也為了自己輕松點,吳婆子就張口瞎編了很多故事給小陸菀聽,什么老虎吃人不吐骨頭,嘎嘣嘎嘣脆,狐貍專門抓小娃娃咬她手指,怎么恐怖怎么來,嚇得陸菀直往被子里鉆。特別是在講蜘蛛會鉆到耳朵里時,陸菀忽然就撞見了一只大蜘蛛,銜著一根絲線吊在床頭正對著她,張牙舞爪的,嚇得她寒毛倒立頭皮發麻,之后整夜整夜的不敢閉眼。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后來陸菀的阿娘逐漸發現了寶貝女兒的異樣,這才解救了陸菀。雖然已經處置了吳婆子,但陸菀對蜘蛛的害怕已經深入骨髓。 南苑的人都知道姑娘怕蜘蛛,所以掃灑清理屋子的時候都有特別留意過,力求不放過一只,卻沒想到客房里竟有個漏網的。 慕容褚深深的看了眼屋頂,剛回轉視線便聽見了女人顫著音的尖叫聲,而后便見她捂著耳朵轉眼間就縮成了一團,一雙杏眼里甚至泛著淚花,就像雨落梨花般頹然。 他眉心擰了起來,看了看橫木上的蜘蛛。 膽兒這么???剛剛不是挺橫的嗎? 陸菀的尖叫聲那么大,外面的知書當然是聽到了,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盒沖進了屋子,剛進屋便看見自家姑娘正捂著耳朵蹲在屏風邊瑟瑟發抖。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她沖過去抱住了姑娘,一邊問一邊用眼神詢問在場的知武。 而知武最開始被姑娘突然的變化給整懵了,等反應過來后才發現罪魁禍首是蜘蛛。于是他就想著先把蜘蛛給弄走再說。 但那蜘蛛是卡在房梁上的,離地面特別高,他根本就夠不著。他正打算出去尋木梯爬上去的時候,沒想到那只大蜘蛛自個兒便從房梁上掉了下來,且剛好掉在知武的腳邊,旁邊還有個碎銀子。 知武也顧不得想太多,他不怕蜘蛛,于是提起蜘蛛一條腿就往外跑。 “嗚,知書,知書有蜘蛛?!?/br> “姑娘別怕,”見不過一瞬之間就清理了蜘蛛,知書哄著姑娘,“沒有,沒有蜘蛛,姑娘剛剛是看錯了?!?/br> “……” “真的沒有,哪里有蜘蛛?沒有啊姑娘?!?/br> 一聽到“沒有”兩個字,陸菀剛剛的恐懼情緒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收了好幾分。她停了嗚咽,仍窩在知書懷里,慢慢朝著橫木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那里干干凈凈的,什么也沒有。 她盯著那個地方看了很久,又眨了眨眼,依舊什么都沒有。 ……原來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啊。 陸菀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特別是知道自己看錯了之后,她完全沒了剛剛的恐懼。 但一想到剛剛自己反應那么大,特別是還在她新來的小廝面前,頓時一股說不上來的羞恥之情涌了上來。 怎么就這么慫?她可是才在小可憐面前建立了威信! 估計是沒了。 陸菀扶著知書站了起來,抹干了眼淚,然后狀若無意的瞥了眼床榻上的新人,見對方一直冷眼旁觀,但那薄唇似笑非笑,好像在嘲笑自己…… 囧,大囧。 “咳,”她緩了氣氛,想到最開始還是他往那房梁上看,才使得自己看錯了的。 “原來你也,咳,原來你怕蜘蛛啊?!币呀涥戄也恢雷约涸谡f什么了,詞不達意,甚至語無倫次。 哎呀,尷尬! 烏龍般的鬧了這么一通,陸菀此時已經完全忘了剛才被小可憐鉗住時完全不能動彈的憤怒,自然也忘了當時有那么一瞬間她是想著要將這個不知尊卑的家伙趕走的。 不要他! 但現在,陸菀滿腦子想的是自己剛才的囧,以及,小可憐這么不知規矩,還是要想辦法好好□□□□才行。 于是她喚來了知武。 “知武,去,你去給他講講咱們陸府的規矩?!?/br> 剛剛匆忙出去放生的知武進來后便聽見姑娘的交代,一愣。 “去呀,愣著作什么?給他講仔細點,以后可不許再這樣不知規矩了?!?/br> “???哦哦哦?!敝淇戳艘谎勰切聛淼?,見他整個人如同帝王一樣,氣度非凡……知武暗暗抹了一把冷汗,這,這要講什么? 他一片茫然,但在姑娘的注視下,他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然后……講解了一番。 說是講解,還不如說是支支吾吾的將他剛進府時記的陸府規矩給復述了一遍。 他進陸府好幾年了,哪里還會將那些條條框框記得那么清楚?于是他擠幾個字出來后,就看一眼姑娘,希望姑娘能夠大發慈悲說一句“好了,就這些”。 但姑娘一直盯著那個新來的,沒空理自己。他不得不繼續。 于是就在這短短的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知武覺得真是要了老命了。 這邊陸菀坐在一張梨花木椅上,吃著知書拿來的糖裹栗子糕,小嘴鼓鼓的,吧唧吧唧,正有模有樣的監督著小可憐學習規矩。 見小可憐一直沉默著,陸菀以為他是在認真的記,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看來是個聽話的。 末了,她喝了一盞壓驚茶,像個夫子一般的問他:“可都記住了,知褚?” 知褚是陸菀剛剛給小可憐起的新名字,小可憐的姓名沖撞了皇族,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所以她就依著知書知武給重新起了一個。 床榻上,慕容褚一直在分析屋頂上的人是哪邊的,而后就突然聽到了一個“褚”字,軟軟糯糯的。 “褚”是他的名,從小到大還沒人敢直呼,但現在卻從這個女人口中冒出來,還給改了姓。 呵,慕容褚眉梢上的冷意越來越濃。 但陸菀對此可沒察覺,她注意力被別的分散了。剛剛她看見小可憐身上竟還穿著之前的衣裳,這般臟亂與破舊,怎么可以? 看來是時候給小可憐換一身衣裳了。 于是她轉頭問知武:“知武,你還有新衣嗎?” 嗯?知武沒明白姑娘這時候問這個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覺得天冷了還要給自己多加點衣服? 知武雖然長得老實木訥,但實際可機靈著,他有了這個猜測,雖然覺得有點不合時宜,但臉上卻笑開了花,“姑娘,小的只有一件啦,本來前些日子做了好幾身,但都穿過啦?!?/br> “嗯?!标戄矣置蛄艘豢诨ú?,“那你去拿過來,給小可憐,他身上的衣裳也要換換了……你們都是小廝,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br> “好嘞……誒?”知武心里正美滋滋的,但沒想到姑娘是讓他將衣服拿給新來的穿? “姑娘,”他頓時一臉委屈,“那是人家的過年衣服?!?/br> 就那么一件新的了…… 陸菀一見知武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清了清嗓子,“先拿出來,等過幾天去請個裁縫來,再重新做幾身就是了……給你和小可憐都做幾身?!?/br> “是嗎?嘿,嘿嘿?!币宦爼o自己再做新衣,知武臉上多云轉晴,他撓了撓頭,咧著嘴笑。 “他是新來的,你作為一個前輩,就要有前輩的度量……要適當的照看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