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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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新橙更要謹慎地下好未來的每一步棋——她沒有那么多可以失敗的機會。 喧鬧的酒吧里,顧新橙被朋友們圍在中間。大家碰杯,潔白的啤酒花像雪一般。 這一路走走停停,她身邊的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 一晃眼,本科畢業以后,除了孟令冬,她沒有再見過其他室友。 離別之時,大家盡說開心的話,似乎還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可事實上,顧新橙知道,這一別,有些人此生都無緣得見了。 人生就是這樣,能陪你走過一生的人很少很少。 誰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學業、事業、家庭,瑣碎日常太多太多。 大多數朋友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然后匆匆而別,從此天各一方。 不必遺憾,也不必感傷,只要那段陪伴的時光是美好的,就值得珍藏。 顧新橙笑著喝完了一整杯扎啤,臉上浮著淺淺的紅暈。 她忽然發現,原來她也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以前,有人把她保護得太好了。 * “棠舟啊,你爸今天也回北京。你們正好坐一趟車,一家人今晚一塊兒吃頓飯,餐廳我已經訂好了?!?/br> 傅棠舟上飛機之前,接到沈毓清的微信語音留言。 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她總是這樣,甭管你答應不答應,擅作主張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 傅棠舟沒回消息,直接退出界面,他不知道他媽從何處得知他的行蹤。 他跟于修說:“多安排一輛車接機?!?/br> 于修應聲去辦。 從上海到北京,這段旅程時間不長也不短。 空姐問他想吃什么,他只要了一杯紅酒安神。 下午一點,飛機平安抵達首都國際機場。 僅僅一周,北京就從春天進入了夏天,忽高忽低的氣溫令人心生煩悶。 傅棠舟解開西服扣子,從vip通道大步流星往外走。 于修說:“傅總,司機說已經接到您父親,車在航站樓外?!?/br> 這群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走出玻璃門時,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幾輛黑色奧迪整齊地停在航站樓外,仿佛嚴陣以待的衛兵。 車型低調,不算奢華,車牌號卻不容小覷。 于修為傅棠舟打開最中間那輛車的后車門,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傅棠舟上車坐定,這才不緊不慢地叫了一聲“爸”。 身旁是一位精神矍鑠的長者,頭發烏黑油亮,面部保養得宜,唯有眼角的皺紋出賣了他的年紀。 他正襟危坐,閉目養神。只有在聽見這聲“爸”時,才點一下頭,說“嗯”。 全程并沒有看兒子哪怕一眼——父子倆并不著急寒暄,今晚不缺這樣的機會。 車并沒有立刻開走,前排車流緩慢。 傅棠舟下意識向車外瞥一眼,偏偏就是這一眼,讓他沒能移開目光。 一個身穿白色開襟襯衫的年輕女孩推著大包小包站在路邊。 她一邊給人打電話,一邊向前方張望,似乎在等車。 緊身牛仔褲裹著兩條筆直纖細的雙腿,襯衫下擺松松塞進牛仔褲,勾勒著蜜桃般的臀部曲線,一副墨鏡掛在v字形的襯衫領口上,整個人顯得精神又干練。 再往上,是那張令他熟悉又陌生的臉。 頭發和以前一樣長,但不再是自然的黑色,而是淡淡的金棕色。 她轉過頭,長發蕩出一陣波浪,掃過纖細的腰肢。她伸手將發絲勾回耳后,潔白的脖頸在他的視線里一閃而過。 該有多巧,會在這個地方碰到她? 這時,一輛出租車在她身邊停下。 她敲開車窗,俯下身和司機說著話。 沒過多久,車窗升起,車開走了,她依然停留在路邊——看樣子是回不去了。 傅棠舟收回視線,淡聲說:“爸,您先回去?!?/br> 傅安華睜開眼睛,一雙深邃的黑眸和兒子如出一轍。 他不說話,傅棠舟卻必須給個解釋:“我去接個朋友?!?/br> 傅安華微微頷首,默許了。 傅棠舟下車以后,他繼續閉目養神。 他似乎對兒子的事情毫不掛心,也根本不在意那是個什么朋友。 總之,沒有男性朋友值得他兒子拋下他親自去接。 第38章 北京五月, 正午陽光猛烈。 航站樓內的空調涼氣隨著玻璃門的開合,一陣陣向外散。 可還是太熱了。 陽炎之下,白色建筑物的反光令人目眩。 地面被曬得發燙, 熱浪自下而上地侵襲。 約好的接機車半路故障來不了,顧新橙一邊用打車軟件匹配司機, 一邊在機場等出租車,看是否有司機能載她一程。 不幸的是, 這里的出租車都有主了。 這趟她從美國回來, 頗費周折。 中途轉機時,仁川機場差點弄丟了她一件行李。 她和對方工作人員溝通了挺久,總算把她的行李找了回來——她帶了大包小包, 這一包是帶給親朋好友的東西。 顧新橙在美國近一年, 并沒有干很多留學生熱衷的一件事——代購賺錢。 做代購相當耗費精力, 對她而言, 拿寶貴的學習時間去做代購, 得不償失。 不過,趁著她回國的機會,七大姑八大姨想捎點兒東西,她沒法兒拒絕。 方才有些許濕汗黏得她不舒服, 她的食指輕輕勾了一下胸口的衣襟,不經意的小動作使得淺溝微露。 金棕色的長發似楓糖一般,從肩膀流瀉而下,白色肩帶吊著纖薄的琵琶骨。 發尾帶了些許內卷的弧度,像繾綣的海浪。 顧新橙一手搭著行李上, 一手握著手機。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無暇他顧。 每一個從這扇玻璃門出來的行人都會下意識地看她一眼,男女皆有。 外形靚麗的女性有著跨性別的吸引力——男人欣賞,女人艷羨。 “喂,爸?!彼恿藗€電話,“我已經下飛機了,在等車?!?/br> “你一個人行李好不好搬???”顧承望問。 “沒事,一會兒司機會幫忙,一路送到學校,宿舍里有電梯?!?/br> “那就好,你路上小心啊?!?/br> “嗯,知道了?!?/br> 掛了電話,顧新橙用手擋著額頭,向后方張望,鞋跟微微踮起,愈發顯得腿直腰細。 她叫的車,什么時候能到呢? 這時,一輛黑色奧迪靠邊,正好停在她面前,她上半身的影子清晰地呈現在黑色車窗上。 顧新橙暗忖,她叫的那輛車不是奧迪。 車窗緩緩降下,一道熟悉的側影映入她的眼簾。 車窗降下三分之一的時候,顧新橙就認出了駕駛座上的人——傅棠舟。 自去年銀泰一別,他們足足有一年未見。 時光對他倒是溫柔,不曾在他臉上留下半分痕跡。 他的頭發短了一些,五官絲毫未變。 一雙深邃的眼眸,和她記憶中一模一樣。 就連穿衣風格,也是一如既往的高水準——他的衣品向來不錯。 看似是一件簡單的淺色長袖襯衫,仔細看卻能辨出布料上微凸的細小起伏。版型相當適合他的身材,襯得他肩寬背闊。 安全帶從肩膀橫到腰腹,勒出胸肌的輪廓。后座隨意擺放著黑色西服外套和靛青色領帶,應當是他的。 他身上籠著淡淡的海鹽薄荷香氣。這種香一旦調不好,會像早晨刷牙的牙膏,可他身上完全沒有牙膏味的劣質感。 她忽然聯想到加州那片金色的海岸,濕潤的海風,燦爛的陽光。 不同的是,現在還有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如果不是顧新橙太了解面前這個男人,或許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掉入他的男色陷阱。 只可惜,她現在見了他,除了略微驚訝這場意外的重逢,情緒沒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