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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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新橙搖了搖頭。她說過的話太多,誰會記得。 “你說會一直陪著我,”傅棠舟提醒她,“這才一年?!?/br> “是啊,才一年?!鳖櫺鲁茸旖鞘庨_一絲苦笑。 都說男人薄情,可女人對自己情濃之時許下的海誓山盟,還不是說反悔就反悔? 現在她想反悔了。 “傅棠舟,”顧新橙嘆出一口白霧,問他,“你有沒有刮過獎券?” 傅棠舟靜靜地聽她繼續往下說。 “其實我這人運氣并不好,從來沒有撞過大運?!鳖櫺鲁日f,“小時候,學校的小賣部賣一種干脆面,里面會放一張獎券。每次刮獎,我都是‘謝謝惠顧’,連紀念獎都沒有過?!?/br> “后來刮得多了,每次我只要一看到‘謝’字,就會停下來?!彼α诵?,“因為我知道把后面的字再刮出來也沒意義了?!?/br> 明知道會是一場空,為什么還要繼續呢? 是啊,聰穎如她,只要看到“謝”字,就知道該收手了。 為什么在感情里,她卻這樣猶豫呢? 即使她把一切都賭上,最終也只是一場幻夢罷了。 傅棠舟深潭似的眼睛里映著她的倒影,無比清晰。他說:“這就是你想了一晚的結果?” 顧新橙粲然一笑,說:“不然呢?還有別的結果嗎?” 這一笑,竟滿含孤獨與蒼涼。 傅棠舟并未回答她。 顧新橙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說:“能不能請你幫我最后一個忙?” 傅棠舟眼底滾過一絲暗光。 良久,他問:“什么?” 顧新橙說:“把我送回學校,我一個人回不去?!?/br> 如果可以,她昨天半夜就走了。 而不是等到現在。 傅棠舟默了默,說 :“好?!?/br> * 顧新橙靠在車窗邊,長長的公路上車流不斷。 今天是初七,出城的人陸陸續續返回,空了整整一周的北京城即將開始忙碌。 天空陰沉沉的,開到海淀,一場雨悄然而至。 春雷隱隱作響,雨點拍打在透明車窗上,凝聚成水珠,緩緩滾落。 據說,沒有一場雨可以覆蓋整個北京,果真如此。 春雨貴如油。 北京的春雨,恐怕是貴如金。 一路上,傅棠舟開著車,兩人并沒有說話。 只不過,經過幾個繁忙的路口,他多摁了幾下喇叭。 顧新橙看到他用口型隱隱罵了一句:“傻逼?!?/br> 說的是旁邊那條車道上的司機。 她扯了下嘴角,視線重新落入窗外。 后視鏡里映著她的臉——蒼白,清瘦,竟多了一絲弱柳扶風的風韻。 車子駛入熟悉的那條街道,顧新橙說:“停那邊就行了?!?/br> 傅棠舟問:“你帶傘了嗎?” 顧新橙搖搖頭。 傅棠舟從車里找出一把傘遞給她。 顧新橙不要,她說:“借了傘還得還?!?/br> 言下之意,她并不想再見到他。 傅棠舟說:“送你?!?/br> 傘,即散。 他倒挺會送東西,真應景。 顧新橙沒接,到了地方,她打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連一個告別吻都不愿給他。 傅棠舟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的路況,忽然開口問了一句:“顧新橙,你想清楚了?” 她沒有回答他,她想得再清楚不過。 傅棠舟說:“現在后悔還有余地?!?/br> 顧新橙“哦”了一聲。 傅棠舟說:“下車以后,就別再來找我了?!?/br> 顧新橙道:“放心,我以后一定不會再出現。也請你,不要來找我?!?/br> 傅棠舟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似乎是笑她太過自信,或者說,她根本不懂他這個人。 他曾告訴她,他不是會惦記前女友的人。 顧新橙甩開車門,冒雨下車,雨絲貼著臉,冰冷如刃。 她迎著雨,繞開三三兩兩的行人,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傅棠舟端坐車中,看著她狼狽的身影,直到隱入一片煙雨之中,再也看不見。 他嗤笑一聲,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第15章 傅棠舟二十七歲這一年, 收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生日禮物——分手。 顧新橙頭也不回,走得決絕。 車內暖氣吹得傅棠舟莫名煩躁,他降下車窗, 冷風夾著雨絲灌入車內。 一并進來的,還有街邊某個蛋糕店播放的音樂:“分手快樂, 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傅棠舟面無表情地升起車窗, 油門踩到底, 車輪碾過積水的柏油馬路,水花一路飛濺。 * 是夜,三里屯, 零下七度酒吧。 一如既往的熱鬧, 舞池里燈光閃耀、人聲鼎沸。 調酒師在吧臺調制一長排的雞尾酒, 冰塊滾落杯中, 氣泡咕嘟咕嘟升騰, 透明酒液變幻成五顏六色,引來一陣歡呼。 男男女女在這里推杯換盞、打情罵俏,是個縱情撒歡的好地方。 一切喧囂,似乎與角落里的某個男人無關。 他獨自一人坐在卡座里, 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人。 晃動的燈光偶爾掃到此處,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尋不到半分情緒的蹤跡。 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旁觀察他很久了,終于有一個穿銀色包臀裙的女人端了酒杯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帥哥,一個人?”她拉開椅子, 眼影的金色亮片熠熠發光,“要不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她將酒杯放到桌上,磕碰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男人抬起眼睫,冷漠地從她身上一掃而過。 她怔了下,紅唇拉開一抹笑意。 他長了一張英俊的臉,高眉骨,深眼窩。 唯有一雙眼睛陰沉沉的,像極了外面的天空。 方才注意到他,是因為他腕上的表——低調的款式,驚人的價位。 她猜測這男人非富即貴,沒想到他這個人比他的腕表更極品。 她坐上椅子的時候微微佝僂下腰,將卷發隨性地撥到身后,乳波一陣晃動。 不經意的小舉動,吸引了男人的注意。 他嘴角一哂,瞥開眼睛。 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懂呢? 來酒吧,要么是尋歡作樂,要么是千金買醉。 他沒出聲趕她走,說明有戲。 男人拿起擺在桌面上的煙盒,倒出一根煙,叼入嘴角。 大拇指“啪”地挑開打火匣,他攏著火點煙,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懶散的動作里帶著一股莫名的頹廢勁兒,令人移不開眼。 她的嘴角勾了勾——今夜這酒吧是來對了。 “學生?”他問道。 磁性低回的嗓音比杯中的酒更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