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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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挺自來熟。 “網上一搜就有了?!?/br> “網上搜來的哪有顧meimei弄得好,萬一哪兒錯了我也看不出來啊?!绷衷骑w又說,“顧meimei你幫幫我,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br> 顧新橙擰不過他,只好應了。 說話間,車子不知不覺開到了五道口。 顧新橙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說:“前面那個路口停就好了?!?/br> 林云飛看了一眼導航,說:“離a大不還有段路嗎?” 顧新橙說:“我自己走回去就行?!?/br> 于是林云飛靠邊停車,顧新橙打開車門,說了一句“謝謝”。 “路上小心,可別忘了我那表啊?!绷衷骑w叮囑完,這才升上車窗離開。 十一月底的北京,夜涼如水。這里雖不比三里屯繁華,卻也熱熱鬧鬧。 學生們三五成群結伴而行,歡聲笑語響徹天際。街邊有一對小情侶共享一條圍巾,男生正把女生的手放到嘴邊呵氣。 顧新橙踽踽獨行,走過一盞盞昏黃的街燈,回到熟悉的校園。 刷卡進宿舍樓后,戴著老花鏡的值夜阿姨打量她一眼,說:“你多穿點兒,可別凍出老寒腿來?!?/br> “知道了,謝謝阿姨?!鳖櫺鲁赛c點頭,繼續等電梯。 回到宿舍,室長馮薇和吳夢婷都在,孟令冬不見蹤影。 大一大二那會兒夜不歸宿是件稀罕事兒,現在都習以為常了。 可顧新橙平時還是會報備一下,省得馮薇夜里著急上火,以為她被壞人綁走了。 其他人對她是否外宿并不關心,到了大四,大家早已拋卻初來乍到時的古道熱腸,獨善其身地過著各自的生活。 馮薇打趣道:“喲,稀客啊?!?/br> 顧新橙輕輕拍了下馮薇的手背,意思是讓她別貧。 顧新橙拉開椅子坐下,忽地發現她桌上擺了一盒巧克力,便問:“這是哪來的?” “今天我去宿舍郵箱拿東西看見的,”馮薇感慨一句,“咱們這些大四老學姐早該下架了,橙子你還是那么受歡迎啊?!?/br> 顧新橙問:“你怎么知道是送我的?” 馮薇笑嘻嘻說:“咱們宿舍除了你誰還有誰值得男生偷摸著送巧克力啊?!?/br> 顧新橙睇她一眼,羞惱著嘀咕:“別那么說?!?/br> 大一那會兒,顧新橙經常收到男生送來的愛心零食,大多是本校的男生,即使說她男友在隔壁學校也擋不住他們的熱情。 她們宿舍從來都不缺零食,想吃什么直接去顧新橙柜子里拿就行。 “我洗臉去了,”馮薇端了臉盆,臨走前補充一句,“卡片上寫你名字了?!?/br> 顧新橙把袋子里卡片拿出來,上面寫了“to:顧新橙”。 她望著那行熟悉的飄逸字跡,愣怔片刻,然后把巧克力收起來,不再管。 寢室熄燈后,顧新橙躺上床,她一想到今晚的事,就忐忑得睡不著。 不知道傅棠舟在外面待到幾點才回去,他要是發現她不在家,會是什么反應呢? 這是她第一次做拂逆他的事,他會生氣嗎? 算了,不想了。 睡覺。 然而,這覺睡得也不安穩。 她被翻動書頁和摁動圓珠筆的聲音吵得睡不著。 顧新橙向來只把寢室當做歇腳睡覺的地方,但吳夢婷喜歡在寢室里學習。 她下個月要考研,這會兒得加班加點地復習刷題。 顧新橙睡眠很淺,明天還要提早去公司,這樣的話她今晚沒法兒睡了。 于是她拉開遮光簾,柔聲細語地提醒吳夢婷一句:“你動靜小點兒?!?/br> 吳夢婷沒說話,但聲音確實比之前小多了。 第二天清晨,顧新橙一睜眼,第一時間去看手機。 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任何消息,好像傅棠舟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顧新橙難掩失落,在床上呆坐好久才起身去洗漱。 原來比起令他生氣,她更害怕他的不在意。 在地鐵上,顧新橙三番五次打開微信,戳開傅棠舟的頭像,想問他為什么不找她。 思來想去,還是問不出口。 明明是她自己走的,現在卻怪他為什么不找她,怎么能這么矯情呢? 顧新橙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漫無目的地滑來滑去,點開朋友圈,意外發現吳夢婷昨夜發了一條陰陽怪氣的動態。 【吳夢婷:夜夜不歸宿,脾氣還挺大[微笑]】 點贊和留言都是零,不知道這條朋友圈是不是設了僅她可見。 顧新橙被這話內涵到氣得手抖,可是她忍住了。 某些不合,大一解決不了,也別指望拖到大四能解決。 大四還為這種事和室友撕逼,犯不上。 糟心的一天。 顧新橙想起了傅棠舟說的那句“傻逼”。 難怪他偶爾會罵人,不罵人真是不痛快啊。 顧新橙一整天心不在焉,機械式地完成工作。她時不時地會看一眼手機,不知在期待什么。 然而,直到她下班,也沒等到任何消息,她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下班以后顧新橙沒有回銀泰中心,而是乘地鐵回學校。 車廂里黑壓壓的人群環繞著她,逼戾得叫她喘不過氣來。 玻璃映著她的影子,姣好的面孔了無生氣,像是一具失了靈魂的木偶。 顧新橙恍然發現,她的臉令她感到陌生。 不該是這樣的啊…… 顧新橙拖著疲憊的雙腿回到宿舍,麻木地趴在桌子上。 她閉上眼睛,似乎只要這樣,眼淚就不會掉下來。 不知消沉了多久,她的手機突然震動。 顧新橙紅著眼睛一看,是傅棠舟。 她的情緒翻江倒海一般在涌動,她想拒聽,可手指卻不聽使喚。 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怕他掛電話,點了接聽。 顧新橙拽了一張抽紙,擦拭眼角的淚。 她抽了一小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像是哽咽:“干什么?” “怎么沒回來?”傅棠舟說得平心靜氣,沒有她想象中的責備或者怒意。 “我在學校,”顧新橙說,“有點事?!?/br> “這樣,”傅棠舟說,“我去接你?” 沒有道歉,沒有解釋,什么都沒有。 “不用?!?/br> “那你自己過來?” 顧新橙難過了一天,傅棠舟卻這般云淡風輕,甚至還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應該自己過去。 她憋著沒說話,她怕一開口,情緒會崩潰決堤。 “新橙?!备堤闹劢辛怂宦?。 一聽他用這樣柔和的語氣叫她,顧新橙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滾了下來,啪嗒啪嗒落在桌上。 明明生他的氣,心還是會軟。 “昨晚我喝斷片了,”傅棠舟問,“你今早幾點走的?” 顧新橙:“……” 原來,傅棠舟根本不知道她昨晚沒回家。 他大概以為這只是一個尋常的夜晚,她會在家里乖乖等他回來。 在他的潛意識里,或許她沒有對他生氣發脾氣的權利。 可憐她牽腸掛肚一整天,他卻是個沒心沒肺的。 傅棠舟難得哄了她一句:“乖,我現在去接你?!?/br> 顧新橙沒吭聲。 “晚上想吃什么?”傅棠舟問,“電視塔的西餐廳行么?那兒的牛排我見你挺喜歡?!?/br> 原來他還記得這個。 如果你真的死心塌地愛過一個人,才能體會這種感覺。 他一句話能讓你哭,也能讓你笑。 顧新橙笑不出來,可也做不到無動于衷。 她擦干眼淚,去洗了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