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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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和好了吧,女孩子都是這樣,平日里吵幾句嘴,過會兒就又好上了?!痹颇钅钚Φ?,“jiejie剛回,不如與我一起吃飯去?” 李慕雅搖頭道:“你自己快去吧,你夫婿等在外面許久了,他定是與你一起吃,我就不去了?!?/br> “今天是酥油香雞,他不沾葷腥,不會吃的?!痹颇钅钔熳±钅窖诺氖?,“還是jiejie與我一起吧,不然也沒人說話,怪沒意思?!?/br> 云念念打定主意,要讓李慕雅提前知道自己有孕一事,所以軟磨硬泡帶上李慕雅。 出了春院,果然見樓清晝等在不遠處。 云念念提起衣裙飛奔過去,胳膊肘撞了撞樓清晝,高興道:“來接我?夠意思?!?/br> 樓清晝低聲問道:“你叫她來做什么?” 云念念小聲說:“我想保她的孩子,等會兒幫我叫大夫來?!?/br> 樓清晝目光越發柔軟,摸了摸云念念的頭發,柔聲道:“我知道了?!?/br> 樓家送來的午膳一樣樣擺在了寧春亭中,樓清晝則飄然離去,這讓李慕雅萬分愧疚,遲遲不落筷,拘謹道:“是因我在,他才離開避嫌嗎?” “沒有,jiejie多心了?!痹颇钅罱o她布菜,笑道,“他是去請郎中了?!?/br> 李慕雅這才想起,云念念尚在病中,忙幫著祈了兩聲福,道:“你別忙我了,自己多吃些?!?/br> “jiejie是去年春嫁的嗎?” “是……”李慕雅小口吃著菜,夾起一片酥油香雞,卻忽然沒了胃口,蹙起了眉。 “一年多了呢?!痹颇钅罱o她倒了杯梅子湯,見她夾著雞rou蹙眉,笑得更開心,“jiejie喝這個爽口,那酥油香雞要是嫌膩不吃也罷?!?/br> 樓清晝帶著朗中悠悠回來,端起一杯茶,自己又飄然踱步出去,遠遠倚在欄桿旁品茶。 李慕雅不解:“他不來用飯嗎?” “他不餓!”云念念把手腕遞給了郎中。 樓清晝耳聰目明,聽見云念念“他不餓”那三個字,微微抽了抽嘴角,無奈搖頭。 不餓?他都要餓瘋了,卻只能每晚抱著她貪婪吸取她飽食后的魂氣充饑。 郎中看完,說道:“我觀少夫人精神尚好,飲食無恙,想來這病已是無礙……” 正說著,李慕雅忽然干嘔一聲,咳了起來。 云念念撫著她的背說道:“jiejie怎么了?郎中在,順便也給這位夫人看看吧?!?/br> 李慕雅紅著臉道:“我無事,我向來腸胃虛弱,這幾日換了床睡,有些不適,昨夜又著了涼,只是不太舒服罷了……” 郎中聽云念念給李慕雅叫夫人,又見她這副打扮,稱道:“我觀這位夫人的氣色,夫人的身體底子怕是不厚,還是診一診脈更好?!?/br> “請?!痹颇钅畎盐恢米屃顺鰜?。 李慕雅怔然片刻,把手腕放了上去。 郎中換了左右手,診了好久,才慢悠悠收回手說道:“這位夫人確實受了涼,不過這些按下不提……還是要恭喜夫人,夫人這是有喜了,兩月有余?!?/br> 李慕雅愣?。骸拔摇瓎??” 云念念:“恭喜jiejie!” 李慕雅愣了好久,呆呆道:“有孩子了?” 她忽然落下淚來,又怕云念念笑她,背過身去擦了淚,抑制不住的笑著:“真的嗎?” 郎中:“夫人最近未察覺癸水不至?” 李慕雅聲音小了些許,羞澀道:“我向來斷斷續續……” 郎中道:“夫人身子骨薄,加之體虛畏寒,脈象已有不穩,還是靜養為上,少思慮,多加留心養胎才是?!?/br> 李慕雅雙手小心放在腹上,喃喃道:“是,我該好好養著……可,書院剛開,我父親又是主持,我怎能……” “jiejie,孩子重要?!痹颇钅顒竦?,“書院人多嘈亂,還要專心功課,盤旋來往于各家學生之間,像今日秦香羅和程疊雪的事,若是jiejie在旁,被磕到碰到,可怎么辦?我這就著人通知喬大人?!?/br> 李慕雅:“念念……” “jiejie,安心靜養,養好了身子,孩子才能好?!?/br> 李慕雅垂下頭去,思忖良久,松了口:“我去與父親商量?!?/br> 云念念讓郎中寫下藥方,給了一張銀票,讓人抓了藥給李慕雅送去。 送走李慕雅,云念念長吐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這才坐下來,放開了吃。 樓清晝慢悠悠走進來,道:“心安了?” “等消息,等她真的退出書院,回家養胎,我才能真的心安?!痹颇钅畲罂诤攘怂崦分?,咂嘴道,“舒爽啊……終于不按劇本走了?!?/br> 樓清晝捏起醉蝦,剝了送入她口中,云念念嚼得噴香。 樓清晝垂眼看著她鼓著腮幫,唇紅齒白,瞇著眼一副滿足的樣子,可愛至極。 他展眉一笑,傾下身去,輕輕吻住了她。 云念念一吻定身,一動不動。 樓清晝起身,若無其事道:“我餓。我也該是一日三餐,和念念一樣才對?!?/br> 作者有話要說: 云念念,當心司命陰你。 云念念:怕什么,導演是我親媽! (暫時無題庫,大家養精蓄銳) 第40章 黑影危機 算學開課前, 李慕雅前來辭別。 “我本應該留下做個表率,父親起初也是這么打算的,我有孕是京華書院一喜,若能堅持學業更好不過……”李慕雅拉著云念念的手,邊走邊說,“但我夫婿堅持讓我回府去安胎, 說是頭幾月,應好好將養。真是讓你見笑了, 他這人年歲大了, 在這件事上未免有些過于緊張?!?/br> “這是好事,我也建議jiejie回家靜養?!痹颇钅畹?。 她知道李慕雅的意思, 原文中李慕雅被發現身孕時, 已三個月, 李大人虛榮心作祟,堅持讓女兒留在書院讀書, 借女兒身孕還堅持學業一事請奏皇后, 得到了嘉獎。李慕雅的夫婿勸不動丈人, 又因皇后嘉獎已下, 便不好多說什么。 李慕雅道:“我雖與你相識不久,但很是投緣,從前未曾相交, 對meimei多有誤解?!?/br> 她摘下發上的合歡梳篦,放進云念念手中:“meimei是福氣人,嫁過去后, 夫君病愈,夫妻和睦,我這次有孕,也算是沾了meimei的福氣,不然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我這樣馬虎的人才能察覺到……我也無別的東西相贈,這是我出嫁時的合歡梳篦,若meimei不嫌棄,就收著吧?!?/br> 書中有寫,這里的女人們若是想與誰做好友,就會贈對方梳篦。 云念念沒準備,紅著臉翻找著衣袖,總算摸到了一把精巧的金梳篦。 李慕雅推道:“這太貴重了……” “jiejie都夸我福氣了,我送的福氣,豈有不接的道理?”云念念塞給她,說道,“jiejie好生養著,等課業結了,我一定去喬府看望jiejie?!?/br> 送走李慕雅,云念念徹底舒了口氣。 回去上課的路上,她提著裙子,踩著石橋過溪,腳步如心情般輕快,嘴里念念叨叨:“終于舒爽了。垃圾文學一寫到女人勾心斗角就要拿懷孕小產開刀,真是沒有良心,司命沒有心!” 樓清晝站在對岸,手中搖著一把白面紙扇,笑瞇瞇聽著。 “你倒是膽大,司命都敢罵?” 他突然出聲,把云念念嚇了一跳,腳一滑,差點掉到水里去,還好她反應靈敏,三步并作兩步跳上了岸,只是踏濕了鞋襪。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我們那邊可是連天都征服了,司命為何不敢罵?命運不公就罵寫命之人,沒有改不了的命,只有向命運認輸的人?!痹颇钅羁牧丝臐竦舻男?,說道,“我去上課了?!?/br> 樓清晝訝然:“你不去換衣服?” 云念念:“來不及了。原文里的云念念因為想爭奇斗艷引六皇子注意換衣服耽誤了時間,在算學課上遲到,被那夫子罰站了一節課?!?/br> 她小跑而去,樓清晝伸出手指,夾住她的衣袖邊,拽在手里:“我送你?!?/br> 云念念倒過去走,拉著嘴角扮了個鬼臉:“你走太慢!” 樓清晝微微一笑,展扇跟在她身后,看起來慢悠悠走,可云念念卻怎么也甩不掉他。 “你!”云念念,“腿長了不起?!” 樓清晝笑瞇瞇道:“倒不是了不起,相比之下,你累了吧?” 腿短就意味著,同樣的路,云念念走的步數多。 算數,也就是數學課,在秋院的圣人堂,云念念人踏上板橋時,張夫子恰巧也到了,云念念小雀一樣,廣袖鼓著風,張這手拍拍紫色的“翅膀”,從他身旁飛了過去,如紫色風影,咯咯笑著,消失在板橋另一端。 張夫子先是感慨了年輕就是好,而后板起臉嘟囔道:“這是哪家的小姐,怎如此出格?” 他剛嘟囔完,就聽頭頂悠悠傳來一句:“何處出格?” 張夫子轉頭一瞧,渾濁的老眼就像被燈點亮了,瞪大了眼睛從上到下將樓清晝掃了一遍,見他一身紫衣,氣度非凡,心下已了然,問道:“是圣上欽點的講道先生吧?” “樓清晝?!睒乔鍟儓笊厦趾?,指著云念念離去的方向,又問,“我想問先生,我夫人何處出格?” 張夫子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賠罪:“我不知那是你夫人,既然是已嫁人的夫人,那就不是我能說的了,多有得罪。到鐘了,我去講學?!?/br> 樓清晝一拂袖:“先生請?!?/br> 張夫子擦了擦汗,卷了卷自己的胡須,背著手踏進圣人堂,環視一圈,見那年輕的紫衣夫人已經落座,就貓在角落,算盤和空白賬簿已整整齊齊擺放好。 張夫子清了清嗓子,走到主講位,先對著墻上掛的算數祖師的畫像拜了幾拜,這才盤坐下來,道:“諸位學生,那么……” 這個時候,秦香羅和程疊雪牽著手走了進來。 這二人早上剛吵一架,下午就和好,本就令人好奇,加之兩個人的形象轉變極大,好多學生轉過頭去,那目光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她二人攜手坐下,親親密密,似乎還有意瞥了云妙音一眼,渾身冒著要跟云妙音一爭高下的勁頭。 秦香羅這姑娘還故意對著云念念笑了笑,效果極佳,女學生們忍不住交頭接耳,靈敏地嗅出了風向。 張夫子頗是看不慣這些嬌滴滴的小姐們梳妝打扮倦怠學業,當即搖頭晃腦背了幾句勸學的酸詩,讓兩個姑娘站著聽課。 此話一出,云妙音垂頭笑了,然而還未等她的笑容收斂,就有男學生起身為兩個人求情。 云念念興奮不已,沒想到,罰的人不同,待遇也不同。 起來說話的是廣平將軍庶子傅南景,因原文從沒著墨過,云念念對他沒什么印象,但如今看,這些臉譜路人角色,也都開始書寫自己的支線了。 張夫子不知從何處摸出個驚堂木,拍了拍,又搖頭晃腦背起詩來。 傅南景說不過張夫子,但又不想退讓,他看了眼程疊雪,心疼不已。 就在這時,又一位男學生站起來說話,話說得漂亮,并不像是給兩個姑娘開脫,但細細品來,才發覺他是在給張夫子遞臺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