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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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遠江被樓家的病秧子一招拿下, 低頭認輸這事,很快就傳開了。 黃昏時分, 六皇子和云妙音從山上下來, 聽說此事后,疑道:“樓清晝會武?不能吧?!?/br> 隨行侍衛道:“問過了,是借力打力, 并非會武。夏遠江學藝不精, 也不精于用力, 下盤虛浮,故而一出招便被不會武的樓清晝用一把扇子卸下兵器?!?/br> 六皇子若有所思,“倒是個聰明人, 這招也就對夏遠江那樣的莽夫有用?!?/br> 云妙音柔聲提醒:“夏遠江再學藝不精, 手里握的也是游龍槍??!樓清晝這個人……很不一般, 文能過目不忘,武能一招卸游龍,我聽父親說,二十年前,樓家長子出世那天清晨,日光璀璨朝霞奪目,天象很是非凡?!?/br> 她句句暗示,是想在六皇子心中埋下一枚刺。 六皇子先是一震, 而后又松下勁來,笑道:“再非凡,他也不過是商門俗子, 不能入仕為官,也不能從軍入伍,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只是,話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惦記上了。 過了好久,云妙音見他臉色沉沉,低聲道:“下月京華書院,孤一定要好好會一會他?!?/br> 莽夫夏遠江一招被制后,輸得心服口服。過后有人說樓清晝只是用了巧力,唬住了他,夏遠江嘴上承認,可心里回想起當時樓清晝身上散發出的威壓感,仍是恐懼,那把扇子離他的眼珠子就半寸距離,而他有一瞬間,認為樓清晝手里并不是一把扇子,而是一把閃爍著寒芒的利劍。 他的命,就懸在樓清晝的手上,動彈不得,任他處置。 夏遠江徹底敗了,他也認了。當他看到樓清晝放下手,卸了那層壓迫感后,他宛若重生,甚至想跪下來謝謝樓清晝不與他計較,給了他一條生路。 夏遠江大口呼吸著,雙手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汗水滴在塵土中,滴出一個個圓弧。 “去照顧你meimei吧?!睒乔鍟兪丈热胄?,cao手道,“只是記住,護人也要講道理。此事歸根結底,是你meimei品行不端引起的。若她只是心生妒忌抱怨幾句,我夫人不計較,那我也可以不與她計較。但你meimei從伸腳害人那一刻起,就已注定要為她的惡意背上懲罰?!?/br> 夏遠江咬牙,低聲說了句:“我……知道?!?/br>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是meimei挑起的事端,可meimei是他夏家捧在手心的嫡小姐,竟被一個商戶教訓,他不服。 即便meimei有錯在先,也不是樓家能訓斥的。 這樣的想法……夏遠江從此不敢再有。 “自取其辱,如是也?!睒乔鍟冋f罷,將游龍槍還給夏遠江,轉身時,提點他道,“這柄槍比普通的要重,你需練的不是力氣,而是精度?!?/br> 夏遠江愣了好久,忽然大叫一聲,扔了槍,臉上的表情從糾結不甘變為了佩服。 他快步追上樓清晝,卻也不敢伸手拉他的衣服,只擺出徒弟姿態大聲道:“我夏遠江今日輸給兄臺,心服口服,多謝兄臺指點!” 見樓清晝并不理會,夏遠江也未放棄:“明日起,我一定日日到府上拜訪,懇求兄臺不吝賜教!” 樓清晝坐回了馬車中,一掃剛剛的挺拔姿態,倚在云念念身上,懶懶散散道:“真是個麻煩,我半點武功都不會,能指教什么?” 云念念笑他:“你就裝吧!” 夏遠江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提著槍到樓家求指點了。 樓之蘭頭疼不已,快步到大院請哥哥支招,一推門,見樓清晝和云念念蹲在花圃邊,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根光禿禿的花枝。 兩個人的衣服都拖在地上,看衣服上落的碎花瓣,在這里待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大院幽靜,仿佛世外桃源,樓之蘭的心也跟著靜了下來。 樓之蘭上前:“哥……” 樓清晝豎起手指,輕輕噓了一聲。 樓之蘭閉上嘴,也蹲了下來,輕聲問道:“哥哥嫂嫂在看什么?” 云念念眼睛睜得圓圓的,陽光下原本黑色的眼眸映成了琥鉑色,小聲說道:“蝴蝶蛹,我還從未親眼見過破繭成蝶?!?/br> 樓之蘭這才看見,光禿禿的花枝上,有一節小指頭大小的蝶蛹。 只是…… 樓之蘭誠實道:“看樣子,離破繭的日子還早??!” 云念念:“嗯?!” 樓之蘭以為樓清晝也不知,指著蝶蛹說道:“這種大小粗細的,是剛剛結蛹的,化蝶還要十日左右?!?/br> 樓清晝點頭:“嗯,我知道?!?/br> 云念念驚了:“你知道,你還在這里等?” 她早上起來,看見蝶蛹,或許是因為那時恰巧有風吹過,蝶蛹動了,她以為會有蝴蝶破蛹而出,于是就在這里等著看。 樓清晝問她做什么,她如實說了后,樓清晝也陪她一起看,這就給云念念造成了一個錯覺,蝴蝶不久就會飛出來。 他丫的,敢情是在逗她玩?! 云念念怒瞪樓清晝。 樓清晝一歪頭,笑瞇瞇道:“我等的是你,我想看看,你能對著這只小蝶蛹看上多久?!?/br> 樓之蘭齜著牙酸唧唧道:“原來哥哥是在看嫂子?!?/br> “不錯?!睒乔鍟冋f,“畢竟這家里,傻乎乎的只有她一個?!?/br> 云念念點著樓清晝的心口譴責:“你這人的心啊……” 黑得很。 樓清晝溫柔一笑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br> 樓之蘭輕咳一聲,打斷二人的日常情趣,說道:“哥,夏遠江又來了,就在前院等著,怎么辦?” 樓清晝道:“他來他的,招待就是?!?/br> “可是夏遠江想見你,還帶著游龍槍?!?/br> “別動?!睒乔鍟兘凶≡颇钅?,彎下腰,輕輕兜起云念念衣服上的落花,垂眼道,“不出三天,他就不會來了?!?/br> 云念念不明所以:“你收花瓣做什么?” 樓清晝抬眸一笑,捧著花輕輕一吹,花瓣撲到了云念念的臉上。 云念念:“樓清晝!” 樓清晝哈哈笑了起來。 樓之蘭明白哥哥肯定不會搭理那個夏遠江了,摸了摸鼻子說道:“那我就說你身子不適,打發他回去吧?!?/br> 走了兩步,樓之蘭從懷中掏出兩張請柬,又道:“還有宣平侯遞來請柬,請哥哥嫂嫂明日到侯府賞珊瑚?!?/br> 樓清晝:“念念?” 云念念:“珊瑚有什么好看的?” 樓清晝對樓之蘭說:“嗯,就是如此,不去?!?/br> 樓之蘭拿請柬敲著手,想了想,說道:“不去也好,沈天香說過,宣平侯是三皇子黨,這又不是節日不是詩會,若是赴了宴,怕是要卷進往后的風波里……我就說哥哥身體不適,推了吧!” 樓之蘭說罷,呸了兩聲,道:“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哥哥身體康健,嗯!” 云念念揶揄樓清晝:“哥哥誒,你這病真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br> 樓清晝頗感興趣的問:“你叫我什么?” 他來了精神頭。 云念念:“什么都沒??!” “你剛剛,分明叫我情哥哥?!?/br> 云念念:“不是,沒有,你瞎說!” 宣平侯的賞珊瑚宴,之蘭之玉以樓清晝病發為由,推掉了,而夏遠江果然沒再來樓家纏樓清晝“切磋指點”。 之蘭之玉打聽后得知,是大理寺卿終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將兒女訓斥一番后,下了禁足令,京華書院開課前,二人不得出府半步。 于是,樓清晝又愜意的到水榭臺喝茶去了,云念念叨叨道:“你別得意,夏遠江可是個終極牛皮糖,就算你今天躲過了,等下個月京華書院一開課,他能天天追著你求指點,讓你演示扇子擋槍?!?/br> 樓清晝懶懶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說?!?/br> 云念念憂愁:“唉,你就見了皇帝一面,他怎么就能讓你到京華書院做老師呢?做老師……你講什么呢?” 樓清晝:“經史子集……” 云念念震驚:“騙人,你會?” 樓清晝慢悠悠接:“一竅不通?!?/br> 云念念:“那你的課,要教些什么好呢?自在修仙?打坐冥想?” 樓清晝懶洋洋道:“下月的事,下月再說?!?/br> 前日,京華書院來人,說是把樓清晝的房間安排在了秋院。 云念念更是憂愁。 京華書院分春夏秋冬四部分,春院為女子上課念書居住的地方,夏院是男人們讀書居住的地方,秋院是一些男女可同席聽文課的地方,冬院則連著校場,是可騎馬射箭,修習武課的地方。 當然,這也意味著,秋冬兩院,是大型搞事撕架的舞臺。 而現在,樓清晝就被劇本空降到了秋院,云念念拿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從下月開始,要睡在漩渦中心了。而因為子時之后這位睡在漩渦中心的男人需要她來陪著睡,所以,四舍五入,睡在漩渦中心的人,就是她云念念??! 云念念劇烈搖晃著樓清晝,噫噫嗚嗚,氣道:“我戰斗力不行,也沒那個勾心斗角的腦子,難道要我躺平給他們走劇情墊腳嗎?!” 樓清晝悠悠放下茶,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嘗了氣息,瞇起眼笑道:“只要你不離開我,沒有人能欺負你?!?/br> 云念念眼角一抽,囑咐道:“對了,下個月京華書院只要一開場,你就多留意云妙音收在身上的那尊菩薩?!?/br> 樓清晝:“不妥,我已有妻,不該看別的女人?!?/br> 云念念擼起袖子,一字一敲:“我!要!你!留!意!” 樓清晝捉住她的手,笑了起來:“念念,你越發放肆了?!?/br> 云念念強調,“我認真的,這是正事!倒是你,不要這副模樣跟我開玩笑?!?/br> 樓清晝道:“我有你在身旁坐鎮,只專注將傷養好就是。至于那尊鬼菩薩,與我何干?我們已經知道這是在妙言書中,那鬼菩薩被困在此處,需要助白蓮仙子和玄信結緣才可破書升仙,想來和我的境況差不多,既如此,他怎會對我有用?而且他來路不明,聽你所說,也不像正仙,不招惹才是最好的?!?/br> 云念念被說服了:“有道理??!” 之前,樓清晝不知這里是書中世界,故而需要有個在這里的“歷劫仙”為他解惑,可現在既然已經知道身處何處,這種正邪尚不分明的“歷劫仙”還是少接觸為好。 如此一想,云念念又怒了:“那我還進京華書院的副本干什么?閑著無聊去找事嗎?” 樓清晝微微一笑,說道:“念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本書中,皇室依然掌握生殺大權,皇命難違,你我無法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