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看著被他壓制著的人，眼里一剎那變得明亮起來，像整個黑夜里綻放的星光，照亮了整個夜空，穿過茫茫黑暗直直撞進他的心里。

    這樣陌生的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放松了鉗制著吳邪的手。吳邪的右手被他大力擰的骨折了，臉色有點蒼白，剛才的打斗讓他氣息有點不穩定，胸膛上下起伏著。

    讓張起靈不解的是，被他鉗制著的人卻在笑？

    他看著他的眼睛，里面的光亮從剛才就一直沒有褪去過，那里面混雜了太多的東西，驚喜，痛苦，不敢置信，心疼，還有就是灼熱的思念。

    那樣深的思念讓他錯愕，也讓他忽然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下意識的松開了對他的鉗制，往后退。

    他想離這個人遠一點，可是那人卻先一步的用左手死死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不讓他退后半分。

    那雙眼睛直直的看進他的眼里，那里面太多復雜的東西了，張起靈似乎又真真實實得感受到了他清醒過來的時候那種揪心的疼。

    他想避開那雙眼睛，但是，無論他怎么躲，那樣的眼神還是死死的追隨著他，讓他無所遁形，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新奇，以往從來沒有過。

    張起靈忽然扯開胸前抓著他衣服的手，后退一大步。

    吳邪扯出一個狼狽的笑。

    “小哥...”

    吳邪嘴角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有些慌亂，甚至忘了現在的情況，他不明白小哥會突然出現在這里，他提前出來了么？還是他在做夢！

    張起靈的心猛的顫抖了一下，和記憶李重疊的聲音。

    他看他笑著，嘴角彎成大大的弧度。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白皙的臉劃過，砸在他的手上消失不見，仔細去看，又發現好像沒有。

    他就那么看著他，明明看他笑的那么明媚，眼睛里卻都是悲傷。

    吳邪就像是有了一個傾訴口，十年來的一切都有了意義。他的委屈，他的不甘，他的恐懼，他的心驚膽戰，以及他的思念，都有了意義。

    他看著面前的人又喊了一句:“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