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君情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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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點點頭,玩笑道:“你不是土匪嗎?怎么還問我的意見了,我看你這人吧很好啊,那你讓心兒做你的壓寨夫人吧,我看她呀,挺喜歡你的,指不定還能給你生幾個大胖小子呢?!?/br> 金為懷不再多說什么,道:“身體怎么樣了?我看你傷得挺重的,你這小身板子不會還上場打仗吧?” 念安搖了搖頭,“不是打仗受的,不過是一些意外罷了?!?/br> 金為懷想到今天脫開念安衣服時看見他的肌膚,老臉都上了一些緋紅,“我……我出去再弄些事情,晚上再回來,有什么事情你都跟心兒講就好了?!?/br> 念安看著金為懷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人?” 金為懷在義軒堂大殿里,里面正坐著四個舊時的長老,金為懷道:“這事跟幾位長老商量一下,不想再讓兄弟們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了,不如就金盆洗手吧,官府那邊說了,這一帶的所有事我們仍是自己做,但不可為惡,運貨采礦都是有利可圖的?!?/br> 一位不贊同的長老,人稱東邸長老道:“為懷啊,我們義軒堂在此幾百年了,不也是干得這些事情嗎?幾百年來我們有怕過官府怕過朝廷嗎?歷歷代代的大當家都是干的土匪這一行,怎么到了你這兒就干不了了?我不同意?!?/br> 另一位絕岳長老為難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這畢竟干了一輩子了?!?/br> 叫扶風的長老道:“你們這群老不死的,大當家死時說的什么?他親口對著你我說要是有一天可以,一定要把義軒堂變成一個干凈的地方,不要讓弟兄們過著這種生活!你們都望了嗎?” 其他幾個老人嘆了口氣,金為懷道:“各位長老都是見過血雨腥風的人,自然是不怕這些東西的,可是各位長老都是有妻子的,是否想過若是有一天人不在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東邸長老仍堅持道:“你們這是忘本!” 扶風不樂意了,道:“什么叫忘本?我們忘本?老家伙,你要死便自己去死吧,我們年齡大了,本就活不了幾年了,不用為底下的人多想想的???” 另一個長老稱踏血坐在扶風身旁,示意扶風別生氣,“都好好說話吧,我們在這里待了幾十年了,要說對著寨子沒有情感是不可能的。為懷的話說得不錯,當日大當家走的時候我們四人都在場,也親口聽到大當家說了,那不止是他一個人的愿望,更是歷代寨主的愿望?!?/br> 絕岳最是中立,不似扶風長老和踏血長老般的支持,也不似東邸長老般的反對,這時說:“話雖如此,但是也沒有哪一代的寨主真正地這樣做了?!?/br> 金為懷皺了皺眉道:“此事各位長老回去再細細考慮一番,今日便到這里吧?!?/br> 東邸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這事再考慮我也不會答應的!” 金為懷不再看東邸,只對扶風和踏血點了點頭,便走開了。 回到自己的寢房,念安正坐在石桌之上,點著紅燭,在寫著字,金為懷就在門外看著,也不打斷。 念安閑來沒事干,便讓心兒去拿了些筆墨紙硯,心兒道“這東西可能沒有,畢竟是山寨的地方,要這些文雅的東西去哪兒找去?!蹦畎残Φ?,“你們山寨也該有算賬記賬的地方吧,總是有的,去拿一些來就好?!?/br> 這便坐在桌前,想著秦曦的樣子,擔心他是否安好,汐楓先生是否已經為他解毒,又見月明星稀,云霧籠罩,在紙上寫下:“曉月墮,宿云微,無語枕憑欹。夢回芳草思依依,天遠雁聲稀。啼鶯散,馀花亂,寂寞畫堂深院。片紅休掃盡從伊,留待舞人歸?!?/br> 看他收筆,金為懷這才入室,坐在他的對面,笑問:“寫了什么?” 念安將紙遞過去,本以為他一個土匪看不懂紙上的字,沒想到金為懷真把字讀出來的時候,念安著實嚇了一跳,道:“沒想到你也知道這上面寫得是什么字?!?/br> “小看我了吧,別以為土匪都不識字,我可不是一般的土匪?!?/br> 念安笑著把紙拿回來,在下面落下南湫公子。 金為懷道:“為什么叫南湫公子?” 念安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月景,“小時,曾看莊子的逍遙游,內里有言‘楚之南有冥靈者,以五百歲為春,五百歲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此大年也?!菚r對楚之南的冥靈者起了好奇心,原叫南秋,后來又想南有湫水,北有椿木,不能像樹一般爭高,不若像水一樣平靜?!?/br> 金為懷來到念安身邊,也靠在窗邊,看著念安的臉道:“好一個南湫,生如湫水,平靜柔和?!?/br> 念安搖了搖頭:“我并不柔和,只不過是不愛與人爭,以后不知如何,總之現在是這樣的?!蹦畎沧钅苋套?,脾氣最大度,能讓的也絕不會吝嗇。 金為懷又問:“曉月墮,宿云微,無語枕憑欹。是在思念人?” 念安見他看出詩中真意,當下只好點頭道:“是?!?/br>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能讓你這般牽腸掛肚?!?/br> 一說道秦曦,念安的臉都變得溫柔,笑道:“他什么都很好?!?/br> 金為懷酸道:“我還是想讓你當我的壓寨夫人怎么辦?” 念安不理他的話,用手撐著臉,奇怪地問道:“金為懷,你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聽了念安問的這話,金為懷也突然嚴肅起來。 另一邊,秦曦從昏厥中醒來,自汐楓出去后,秦曦便再忍不住那疼,昏死過去,這會兒夜深了,秦曦也漸漸醒了。 秦曦往整個房間都望了一遍,房里虛竹和汐楓都在,卻唯獨念安不在,秦曦沙啞著嘴問:“安兒呢?”這個時候,他一定會守在自己身邊,可是自從他醒來就再沒有看見過念安,一定出了什么事。 虛竹見秦曦醒了趕忙跑到床邊,汐楓并未直接回答秦曦的問題,只是將手放在了秦曦的手上經脈處道:“脈象平穩多了,不再似浮似沉了,以你的身子不出半月便能好個大概了?!?/br> 見兩人都不回答自己,虛竹更是回避著自己的眼神,秦曦冷聲道:“安兒怎么了?虛竹,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