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狼
書迷正在閱讀:沒落大小姐的調教日常、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冒牌女主[快穿]、男神不好追、[綜英美]如果漫威里有修仙界、獨君情 完結+番外、[劍三]誰揪了我的羊毛、自己被自己告白了怎么辦[重生]、生如逆旅、宗主難當[女穿男]
對于沉知墨的懷孕,謝月楓翻遍了詞典,只能用“奇異”來形容。 她一方面期待孩子是她的,一方面又害怕孩子是她的,因她沒有做母親的準備。 不管她怎么想,孩子都只能是她的。 謝月楓擰開門鎖。 一襲天青裙子的omega正落在窗邊看書,自從檢查出懷孕,她就沒讓沉知墨出過門。 名為看護,實為軟禁。 她命副官把沉知墨周遭能接觸到的權貴和權貴的配偶們調查了個遍,沒查出來任何蛛絲馬跡。 她隱隱感覺答案曾在眼前,但被她親手放跑了。 將官也好,校官也罷,還有勞什子部長們,她都可以接受,唯獨不能接受那個人…… “在看什么?” “毛姆的《面紗》?!?/br> 為什么?為什么這該死的女人能這么鎮靜?鎮靜到她以為肚子里的孽種真的是她的。 早在英國治療的時候她就檢查出弱精癥,有孩子的幾率微乎其微。 謝月楓感覺雙臂沉了下去,她猛地抬起手來——她也許真的會打她。 可是她下不去手了。 沉知墨是她理想具象化的戀人,她再找不出能這么默契配合她劇本的戀人,時至今日,沉知墨出了戲,她卻沉淪其中。 她們是有一點相像的,她說不出來,只好去搓袖扣,搓了半晌,才開口道: “收拾你的行李,跟我回老宅去,爸爸也想見見他的孫女?!?/br> —————————————————— 冬去夏至,戰火紛飛的年月,是沒有春天的。 眨眼過了半年,沉知墨撐著腰,在青山綠水的庭院里散步。 這個孩子是會心疼娘親的,她肚子并不大,但腰骨還是陣陣發酸。 前院如常喧鬧不斷,是謝晉在款待手下的將士們,他們要喝得醉醺醺的方才罷休。 每天都會有人死,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須得及時行樂。 “我軍威嚴榮光、燦爛輝煌……面對殘暴如惡鬼般的匪寇,我軍出動進行掃蕩……” 街上如常傳來游街卡車的喇叭聲,滾動播放,永不停歇。 馬上要打仗了,富戶們的大宅院和洋樓里一派凋零,只剩幾個老頭老媽子看家,主人家們早已不見蹤影。 其余則是老百姓和學堂滯留的學生們。 老百姓們無處可去,關緊了家門茍且偷生,土匪還沒來,士兵們先把他們搶了個干凈,謝晉只有一條原則,不許殺人,但碰到不肯上供的硬釘子……是不會直接殺掉,走的時候順手扔顆手榴彈,炸死誰,他們可管不著。 校園里又是另一番景象,青年的熱血一點即燃,這方面,是謝月楓的主場,她進入了一種離奇興奮的狀態,整天不是在cao場演講就是在電影院演講,興致來了,還去寺廟和禮拜堂。 沉知墨親眼見過那一排排年青身影在前院接受訓話的場景,他們周身脹鼓鼓的,綁著等身重量的炸藥包。 如此看來,她的運氣還算好。 沉知墨撫了撫發緊的肚皮。 她只希望她們母女平安,希望方語已經安全回了家。 “喲,小沉好興致~”謝晉的第八房姨太蘇灼灼踏出高高的門檻,和沉知墨搭起了話。 來人一身緋色旗袍,綴滿精美纏枝花卉,行走時暗香浮動,她不追求典雅,只求明艷奪目,或許是舞女陋習,或許是這半年來寵擅專房的訣竅。 她有雙狐貍似的眼睛,留著兩撇乖俏的前劉海,用一柄象牙煙嘴吸著香煙,另只手捧了幾枚李子,沒在沉知墨旁邊站多久就落了一地果子核。 “幾個月啦?” 沉知墨皺著眉頭扇了扇飄來的煙霧,并未出聲,她沒必要應酬她。 蘇灼灼也不惱,打量了沉知墨一會兒,狐貍眼彎成了峨嵋月。 “女媳婦,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br> 留下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她就走了。 說什么傻話,她們不是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 當天晚上,謝月楓反常地喝醉了酒,抱著沉知墨稀里糊涂說起醉話: “知墨……你不是想出國嗎?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很久沒和謝月楓共處一室了,身上的重量壓得沉知墨喘不過氣來,她也不信謝月楓會真的放她走。 “干什么……你放手……” 謝月楓不放,她今天沒打發膠,頭發軟塌塌散了下來,俊美的臉龐顯出幾分脆弱。 “你說實話,你對我……有沒有一點真心?” “你真的醉了?!?/br> 沉知墨已經懶得扮演那個溫順的妻子,她吃準了謝月楓不會對她怎么樣,任何人,只要動了心,都會變成傻子。 “那你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誰的……”說著,謝月楓把手放到了褲子拉鏈上,沉知墨正要去推,突然,一陣凄厲的哨聲劃開了夜的寂靜。 “來人!來人!元帥被刺了!” 謝月楓慌忙拉開房門跑了出去,只見謝晉捂著脖子跌跌撞撞搖到了院子中央,嘴里叫罵著: “她娘的,賤婆娘……” 罵完,那壯碩的身軀便仰面一倒。 “爸?。?!” 沉知墨趁亂朝謝晉的臥房里瞅了一眼,哪里還有什么蘇灼灼。 或者說是,季曼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