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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離開,樓蓁將那比她還高的銀槍縮小后背到背上,低頭掃了眼那封信。上面有一只金色仙鶴紋章。 ——這信,是凌霄送來的。怪不得那侍從不敢送。 她想了想,又折回自己的小書房帶上一幅畫,準備馬上一起問父王。 到了年底,天歲寒冷。樓蓁從廊下走過時,天又下起了雪,鵝毛般的雪花斜吹過來。 站到那扇雕花木門前,樓蓁哈氣搓了搓手,敲了敲門。 “進來?!币坏狼宄喝缛哪新?。 門無聲打開,一股熟悉的冷香伴著暖氣撲面而來。樓蓁穿過重重幔帳,徑直向側殿步去。 琉璃窗邊的案幾邊,有兩道重疊的身影。 一名白衣的青年正靠坐在寬大木椅上,衣擺如雪浪堆疊。他容色極美,如冷玉雕琢,烏發規整、衣襟一絲不茍,但氣息卻有細微的散亂。閉著眼,長睫輕顫。 另一名黑衣的青年俯身壓下,手撐著扶手,仿佛要將他困在這方寸之內。黑衣青年正起身,唇角翹起,似乎是剛剛結束一個吻。 ※※※※※※※※※※※※※※※※※※※※ 樓蓁:又是我吃狗糧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御茶子 20瓶;蓮蓮蓮 3瓶;今天養貓了嗎 1瓶感謝在20191124 20:40:53~20191125 21:2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休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御茶子 20瓶;蓮蓮蓮 3瓶;今天養貓了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4章 歲宴其二 樓蓁對二人親昵的情狀視若未見, 肅然行禮道:“父王、父上?!?/br> “見我們還行什么禮?”陸宸燃散漫倚在木桌上, 輕笑道, “也不知你這小小年紀的古板性子像誰?!?/br> 樓蓁抬頭,道:“……父上, 禮不可廢?!?/br> 不過這一次,語調里帶了幾分埋怨,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兒了。 樓蓁知道,這個被她稱為“父上”的青年,就是當今凌霄的仙皇。 她也記得自己是三年前被二人一同收養的, 往后的日子里, 她知曉了二人的真實身份。最初知道這個消息時,樓蓁極為震驚——她的兩個父親, 可以說是三界里最尊貴的兩個人物了。 但三年下來,三人之間相處已經如真父女一般。 “父上怎么是真身來的?”樓蓁遲疑了一下,道。 陸宸燃平時在魔域都是以君燭的身份示人。 “我是來送信的?!标戝啡夹Φ?。 樓蓁一愣,她也是……來送信的。隨即她心中便有了預感,看向雪無霽手中:那里已經有了一封銀底金紋的信箋。 她拿出侍從交給自己的信,低頭對比。 “上面的內容是一樣的?!毖o霽證實了她的猜想。 這是樓蓁進門以來,雪無霽說的第二句話。第一句就是那兩個字“進來”。樓蓁心想,父王的聲音無論聽多少次,都能讓人聯想到浸潤在冰泉中的玉石。 木椅之上, 現任的魔域之主已經坐正了身體, 低眸看信。他氣息早已平穩, 氣質恢復了冷然。一時間, 屋內沒有第二個人開口說話,靜得落針可聞,仿佛自然而然就該是這樣——當他開口時,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樓蓁悄悄把自己的畫紙放在案上,看著自己的父王,背著的手悄悄捏緊了一些,心思難得有些神游天外。 與三年前相比,雪無霽的外表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但也就像那些侍從所認為的那樣,“積威更重”。時間沒有磋磨掉他的任何一寸銳意,反而把他的氣質打磨得更加鋒利。 就像近年他在三界兵器譜上排名第一的那把靈劍“不知寒”一般。 三年前剛剛待在雪無霽身邊時,樓蓁只是覺得這位魔尊性子冷了些。之后的一年以來她都是如此認為的,直到魔尊的登基大典顛覆了她的認知。 就算樓蓁才十幾歲,根本沒見過以前無數任魔尊的登基大典是何種模樣,她也堅信父王的大典是有史以來最隆重的一場。 那是真正的三界來賀,魔域就不必說了,值得一提的是冥海龍族的賀禮;除此之外,凡塵界以千畫學宮為首的修仙學院、四海龍族、凌霄界的四大中門和三大門之首琉璃宗的幾個小輩也都來了。 最讓三界都震動的是,凌霄的仙皇也來祝賀了。 試問過往歷任魔尊,誰有這樣的待遇? 也是因為大典,樓蓁才知道了自己的“父上”是什么身份。他竟然就是仙皇! 還有一直為人津津樂道的一點是,雪無霽在登基大典上劍斬云峰。 魔域氣候惡劣,尤其是在蠻荒之地與魔域交界處。穿過高聳入云的墨硯山,就是沙漠,再往西北端便是無名雪原。這一處地界一直被稱為死亡之地,越往雪原越是荒無人煙。 但奈何這是魔域唯一的與外界的通道口,是以常年有人在此迷途、死無全尸。因為天然魔陣迷惑而走到雪原、葬身風雪更是屢見不鮮。 不妙的是,千百年來雪原一直有擴大的痕跡,雖然微小,可也畢竟在擴散,令知情者略微犯愁。 而云峰,屬于墨硯山山脈。墨硯山綿延極廣,從交界處一直輻射到雪原。云峰高聳入云,是整個魔域、乃至整個三界都有名的高峰。其形如一把插入地脈的黑色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