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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當初全族都反對這樁婚事,是曲幽客親口提出要妖王比武招親,隨后她上場打敗所有提親的男男女女,渾身血氣,這才像提著頭一般提著繡球,坐到了妖王身邊。 柳清弦聽著便有些想笑,想象著那該是多颯爽的女子才能干出的事。 趁著系統不在,他還暗地吐槽了下,這般角色卻不曾出現在原文中,想必是作者大大又挖坑不填了。 呼哲尚在繼續亂侃,又說到殷玄弋母親的廚藝,是如何征服剩余不服的妖族的胃和心,就這般一棒子一甜棗,親手給自己奪了個王妃名號。 “王妃當年廚藝可好,煮了一鍋rou糜粥,香味能飄過整個草原?!?/br> 呼哲說著就帶上懷念神色,似乎是想起這樁佳事的黯然結局,不禁嘆息搖頭。 他講完了前因后果,最后誠懇道:“所以,少主,您便同我們回草原吧,那里才是你應有的歸宿,若是您想,我們立即就將王妃的墳墓遷回,讓她同妖王合葬?!?/br> 殷玄弋皆靜靜地認真聽了,神色不顯,但被柳清弦緊握的手卻一直顫抖。 柳清弦知曉他心中激蕩,安撫地用拇指去摩挲了下他的手背。 殷玄弋這才回過神來,沖他笑笑以示無事,然后轉頭回答:“雖如今我得知身世,但我體內尚有天魔封印,若是不除,將來必成大患。因此是否前往草原一事,還得等煉化天魔后再說?!?/br> 妖族長老卻是毫不意外,笑道:“我等早聽聞少主封印天魔一事,現就將煉化天魔的配方送上,此次前來鏡玉山林,也是為了尋找配方材料而來?!?/br> 他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紙,交遞給殷玄弋。 柳清弦湊過去同看,這一看心里就是一驚——那羊皮紙上所寫的,竟然正是自己從系統那里兌換的配方材料! 他驚訝地去看呼哲,這才明白過來,所以說……當初在涿龍秘境遇到這群人,竟然也是為著同一個目的么? 柳清弦忍不住就要怒。 系統害他!明明這世界有現成配方,居然還要他用懲罰機制來換! 結果現在系統居然還消極怠工,不出來背鍋! 殷玄弋當然也已經認出,抬頭問道:“敢問這配方是從何處來?” 呼哲還沒認出他們就是搶奪森羅乾坤網的人,笑道:“我等四處尋求許久,才從一不知名古墓中找到這煉化天魔的配方。只可惜這配方中森羅乾坤網一物,卻是被他人先手奪取?!?/br> 柳清弦:“……” 殷玄弋卻學了呼哲那直言直語的風格,道:“森羅乾坤網,正是被我們所得,當初涿龍秘境中,被你們拋下懸崖的,就是我?!?/br> 這下呼哲也無語了。 他們身后的妖族青年聽了一路,驀地插嘴道:“難怪我們下懸崖去收尸,卻見尸體和網都不見了?!?/br> 柳清弦這才反應出他聲音熟悉,不就是當初把懸崖砸毀,讓殷玄弋和刑衍燭掉下去的人么!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他們同妖族面面相覷,現下都有點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尷尬。 最后殷玄弋輕咳一聲,解圍道:“總歸還是為了煉化天魔,如今材料我都已經湊齊,墮魔塔也能從丹霞宮借到,就不用勞煩各位費心了?!?/br> 呼哲順著臺階下,忙附和:“少主果然比我等厲害,我等本想著去丹霞宮偷取墮魔塔,如今能省一事便是更好?!?/br> 柳清弦又想起風無晏那手閃閃灼灼的參辰鞭,心有戚戚。要是這群妖族真在涿龍秘境后,就去丹霞宮大本營偷法寶,估計現在就見不到他們了。 幾人說著話,很快就看到了凜蒼眾人那處的結界,于是妖族眾人便停了下來,止步同兩人道別。 呼哲鞠禮道:“妖族隱蔽,因此不便同過多外人來往,我等便先行告退了?!?/br> 畢竟他是曲幽客舊識,殷玄弋現在對他印象極好,點頭承諾:“待到煉化天魔,我定會前來盜野草原拜見?!?/br> 他用的是一個“來”字,而并非“回”,同方才柳清弦的“回家”一詞聯系起來,孰輕孰重,昭然若見。 不過呼哲也沒在意,微微一笑便答應下來。 他在帶領同族轉身離開時,突然又止住腳步,回頭朝殷玄弋誘惑道:“妖族同人族不同,結契時能夠選擇rou身結契和靈識結契,兩者美妙,就等少主攜心愛之人回族,才能知曉了?!?/br> 他說完頗具深意地瞧了瞧柳清弦,眼中戲謔讓柳清弦極為尷尬。 結果殷玄弋還不恥下問:“玄弋自幼流落人族領地,因此對妖族習俗不甚明了,還敢問,rou身結契與靈識結契有何區別?” 柳清弦聽得大窘——這說白了,不就是在問過來人那啥的姿勢有哪幾種花樣么! 呼哲笑道:“rou身結契與人族無二,但靈識結契則是妖族共有。少主應該知道,妖族之內,血系繁多,各系壽命也不盡相同,因此,靈識結契能以其中壽長者為優選,將二人壽命共享,以達成同生共死的心愿,除非解契,法效不滅?!?/br> 殷玄弋動容:“這真是極好的習俗?!?/br> 柳清弦聽得頭疼,忙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等你之后去見了便知?!?/br> 殷玄弋卻驀地轉頭,怔怔道:“為什么是我去?師尊不同我一起么?” 他說著還委屈上了,路也走不動了,站在原處控訴地望向他:“不是說好要絕不相離么?還是說師尊不想去?那我也不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