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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刑衍燭眼里涌起淚意,一抬頭,看到了柳清弦朝這邊伸手的模樣。 那是幻覺嗎?師尊不是已經死了嗎? 他一時陷入混亂,無法辨析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低沉聲音嘆息:“看來,不全部想起來還是不行。雖說現在融合會導致神格減半,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什么?融合?難不成自己要被什么怪物奪舍? 深淵下方傳來詭譎輕笑,刑衍燭心中一凜,拿劍往身側斬去,不料卻只斬到一片虛空。 但他眼前卻突然出現了自己的面孔。那和自己相貌無二的人有著猩紅眼眸,眉間凝結著一道鮮紅的神格烙印,明明是成神的模樣,可他眼中情緒凄厲陰暗,看上去倒宛若惡鬼! 那人自深淵下飄忽往上,離他越來越近,像是要直接撞上來,刑衍燭正欲抬首躲開,可下一秒,眼前就又是黑暗深淵,仿佛剛才的人影只是他的幻覺。 咚! 在他驚疑不定時,心臟卻猛地一跳。劇烈的疼痛從心燈處蔓延開來,刑衍燭忍不住抓緊衣襟,恍覺胸腔內一片空洞死寂。 咚! 又是一聲雷鳴般的心跳。他眉心刺痛,仿佛有人正在自己身上刻下什么烙至神識的印記。 咚! 刑衍燭痛苦不堪地睜大眼睛,心燈內真氣驀地大漲,浩瀚修為海嘯般涌遍全身,摧枯拉朽 又欣欣向榮。 這簡直就像是一場雷劫,在疼痛散去后,他的感官變得從未有過的清晰,指尖微動就能形成凜凜殺機,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所有的一切,前世,今生,記憶完全融合,他什么都記起來了! “師尊!” 身邊傳來焦急的呼喊,刑衍燭皺眉望去,見殷玄弋正專注望著上方的柳清弦。 殷玄弋將法器變為槍|形,插入懸崖后一挑,碎石簌簌落下,但微弱力道也能勉強帶動他往柳清弦的方向迎去。 怎能讓他得逞!刑衍燭冷哼一聲,揮袖以真氣為輔助,橫沖過去拉住對方手臂,制止了他向上的動作。 “你!”殷玄弋突然被截住,勃然大怒,一掌擊來想將他推開。 刑衍燭自然不怕他,抬臂擋開后反擊回來,兩人竟跟小孩子似的在空中空手相斗。 這時一條瑩白絲縷從上方探下,在兩人斗得正酣時,將他們統統給捆了起來。隨后下降速度驟停,兩人只覺腰側被狠狠勒了一下,便懸掛在虛空中,搖搖晃晃。 殷玄弋和刑衍燭驚訝抬眼,見柳清弦不知何時變出條細窄絲縷,其中一頭擰系在懸崖旁的樹枝上,另一頭則用來捆住他們。 那絲線極細又極柔韌,就算現在承載著三人重量,也穩固牢實。 只是柳清弦不像他們有衣物隔擋,情急之下只能以赤手握住絲線,因此他掌心被勒得傷痕累累,鮮血不斷順著瑩白絲線滑落。 刑衍燭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顫抖著嘴唇正要開口,卻又聽身邊那該死的半妖搶著喚道:“師尊……” “別喊我!”柳清弦氣得七竅生煙,“這種時候還打架,腦子被狗吃了?等會兒到地面,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 柳清弦手中的絲縷正是由重明劍變換形態而來,甚至能無限延長,因此他cao縱著絲線下拉,穩穩令三人降落至深淵底部。 才松開絲線,殷玄弋立馬湊上來,捧著他受傷的手心疼不已:“對不起,師尊,都怪我?!?/br> 柳清弦本做好打算要給他一個頭錘,但現在見到徒弟軟軟愧疚的眼神,手抬了幾次都沒能狠心揍上去。 他心煩意亂地甩開手:“危急時刻,本末倒置,自己的命不要了?給我面壁反省去!” 殷玄弋還不死心,想上前替他上藥,卻見刑衍燭也湊上來,拉過柳清弦的手腕道:“柳師叔,我來替你包扎?!?/br> 殷玄弋又是要怒,一抬手打開刑衍燭的動作,側身擋在柳清弦前面。 刑衍燭面色不變,說出的話卻惡意滿滿:“我心疼柳師叔而已,你攔我做什么?他可是你師尊,受傷了你也不關心?” 殷玄弋氣得臉上獸紋都現出來:“我自然會替師尊包扎,用不著你凜霜峰的局外人湊熱鬧!” 一提到局外人,刑衍燭也冷下神色,默不作聲地掀掀衣袖,作勢又要開打。 柳清弦簡直跟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們,匪夷所思道:“你倆到底怎么回事?吃錯藥了?” 聽見他的聲音,兩人針鋒相對的氣勢消散,又一齊朝他看過來。 那目光,那神情,柳清弦恍惚覺得自己變成了被兩只rou食動物盯上的羊…… 他被自己的想象雷了下,晃晃腦袋嚴肅道:“別吵架,多大的人了!玄弋,先幫我拿傷藥出來?!?/br> 刑衍燭見縫插針:“那我幫柳師叔找繃帶?!?/br> 殷玄弋被氣昏了頭,朝他低低咆哮。 柳清弦頭痛不已:“好了好了!求你們行行好,先讓我好好包扎成不?!老子快痛死——” 他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響起系統驚天動地的警告:“警告!臨時增幅buff時長結束,懲罰即將開始!兌換煉魔爐鼎成功,懲罰即將開始!” 柳清弦:“……我就知道你從來不肯讓我好過?!?/br> 系統頓了頓,語音帶上了憐憫:“警告!倍,因此每月終極懲罰時間提前,終極懲罰即將開始!……宿主,祝你好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