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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肖承澤撥打了柏越的手機號,然而響起的卻是不停重復的忙音。 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雙目失神地看向路盡頭,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柏越坐在車上,困意襲上腦海。他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皮,在副駕駛座上緩緩進入夢鄉,腦袋一歪,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時,眼前是一片黑暗。 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在黑暗里顯得有些瘆人。 “您好,我是白月光配送系統,恭喜您順利完成第一階段的任務。接下來,將以快進的方式度過五年時間,請在第二階段任務中繼續加油哦?!?/br> 說完這句話,系統的聲音便再度消失。 柏越在一片虛無中迷茫地看著周圍,呢喃著:“順利完成?所以……肖承澤真的喜歡上我了?” 這個消息讓他既開心又難過。 開心的是他喜歡的人也喜歡他,難過的是他在不久的將來又要失去這份愛。 這就是想要回到原世界的代價。 這邊柏越開啟了生活的快進模式,即將以一年的實際時間度過書中五年的時光;而另一邊,肖承澤仍沉浸在離別的感傷之中。 鐘玉仍需要人照顧,他不得不回醫院。 在醫院門口,肖承澤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姚朗。 準確地說,是鼻青臉腫的姚朗。 肖承澤皺起眉,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姚朗看見肖承澤后,明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隨即他走到肖承澤面前,惡狠狠地說: “那小子是你喊來的打手對吧?!” 肖承澤猛地怔住,瞳孔微微震動,像是被這句話奪走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不曾想過,和柏越打架的人,竟會是姚朗。 “是你喊來的,對吧?”姚朗繼續問道,“那小子還叫我以后好好做人,他以為他是誰?” 肖承澤從震驚中緩過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姚朗臉上深深淺淺的傷痕,忽然冷笑道: “是啊,他那么善良,怎么會知道,你根本不配做人?!?/br> 姚朗登時火冒三丈,伸手就要打肖承澤,卻被他反手一拳打在了臉上的傷痕處,疼得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嘴里痛苦地喊叫著。 這是肖承澤人生中第一次打人,這拳頭帶著強烈的恨意,三年前被欺辱的痛苦和三年后失去心愛之人的悔恨,此刻全都包含在這一拳頭里。 柏越身上的傷痕,在他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清晰,那一句“你以為我想嗎”也在他腦海里不?;厥?,反反復復地提醒他,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從柏越離開的那天起,肖承澤徹底成了一座冰山。 高一(20)班的其他同學和肖承澤一樣,聯系不上柏越。有人說他的手機丟了,有人說他到國外換了號碼,也有人說他可能想和過去斬斷聯系。 漸漸地,這個曾經帶給大家許多美好回憶的少年,淡出了眾人的記憶。 唯獨肖承澤,手機里一直保存著對方的聯系方式,從未刪除。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五年后啦,真·白月光回歸,還有《冰山校草的迷人男友》的主角受登場。 第29章 五年后。 首都國際機場。 兩個腰細腿長的男人剛下飛機,就成為大半個航站樓的視線焦點。 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面料昂貴的西裝墨鏡遮住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電影里的歐洲貴族——而且是反派的那種因為他說出的話足以讓周圍的人窒息。 “我真的不太懂?!卑卣\冷聲說道,“為什么你要回國當交換生還選了北京。說句實話不論是這里擁堵的交通還是不太好的空氣,又或是競爭激烈的學術圈,都足以讓你半路哭著輟學。還有這里不是海城,冬天是要穿秋褲的——秋褲你懂么?簡直殺人誅心?!?/br> 柏誠說話的對象是一名年輕的男孩。 如果說眼前這一幕真的是部電影的話那這名男孩一定是光彩奪目的男主角。 男孩剪了一頭非常短的碎發,眼睛極有神采,鼻梁高挺唇紅齒白,皮膚好得令人羨慕。 他的身上有一種不羈的氣質耳朵上戴了幾枚銀色耳釘明明是叛逆的裝飾在他身上卻恰好與這種不羈氣質相得益彰襯得他愈發活力四射。 他的骨架并不大,但身材比例非常完美雖然穿著外套,但仍然看得出鍛煉的跡象,有一種介于成熟與青澀之間的獨特魅力。 “前半句我承認?!卑卦绞掷锬弥槐前涂送现鴰啄昵澳莻€巨大的銀色行李箱,邊走邊說,“但是對于后半句,我好歹是美國A大的學生。A大好像比你母校排名高吧?至于秋褲,我還沒到你那個年紀,需要保護老寒腿?!?/br> 柏越這幾年在國外,和父母的聯系不多,倒是每個月都和親哥視頻通話,長久以來練就了能淡定回應柏誠攻擊的本領。 走出航站樓之后,柏誠的司機已經在外面等候。這名司機在五年前經常去南河一中接柏越,他看見兩人后非常熱情地喊了一句:“二少爺,好久不見!您的頭發真精神!” 柏誠迅速地抓住了這個機會,譏諷道:“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抽了,回國前把頭發剪成這樣,我第一眼看見他,還以為他要去少林寺當交換生?!?/br> 柏越笑了笑,把行李放進后備箱,漫不經心地說:“頭發短點比較精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