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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澤反倒被他弄得有點不自在,過了一會兒才說:“基礎知識而已?!?/br> 柏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說:“今天多虧你了,不然我鐵定做不完……” 肖承澤看了一眼柏越,忽然說:“嘴還疼么?” 柏越愣了愣,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唇角,下一秒,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手還沒洗呢?!毙こ袧蓢烂C地盯著他,“不怕感染?” 柏越忙收回手,有些尷尬地說:“我,我現在去洗?!闭f完便轉身跑向廁所。 洗手的時候,柏越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了一會兒。 似乎最近和肖承澤的肢體接觸越來越頻繁…… 柏越的臉慢慢地變紅。他忙鞠了一捧水,拍打在臉上,試圖讓臉降溫。 別想太多。柏越對自己說。 或許是因為柏越的體質原因,再加上高中生新陳代謝比較快,所以他的傷口過了一周時間便痊愈得差不多了。 周五的時候,肖承澤看柏越的臉,可以看到他唇角的痂已經脫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 兩人已經形成了默契,肖承澤走向停車棚的時候,柏越步伐輕快地跟了上去。 肖承澤剛坐到車上,柏越已經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后座上,一點也不客氣。 肖承澤對他這種行為倒是不反感,和上次一樣低聲說了句“抓穩”后便騎出了校園。 柏越正欣賞著路邊的風景,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行人。 他視力非常好,記憶力也很強,一眼便認出那行人是刀哥的手下。 刀哥并不在里面,柏越估計他應該去醫院了。 單車路過那行人的時候,柏越迅速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今天穿的外套,和他上周末打架時穿的外套是同一件。 那群小混混對這件外套印象深刻,立馬有人喊了起來:“cao,是那小子——” 肖承澤聽到聲音,轉頭看了路邊的那群人一眼,有點不太明白為什么他們的視線里充滿了……恐懼? “快騎!”柏越忽然說,“你看那群小混混,好可怕??!” 肖承澤滿臉疑惑,他怎么覺得好像不是這樣? “他們肯定是來打劫我們的,快騎快騎!”柏越焦急地說,“太可怕了,我快要被嚇哭了!” 肖承澤:“……” 肖承澤:“好,我騎快點?!?/br> 單車飛快地穿過南河小鎮,在柏越的不停催促之下,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柏越下車之后,看著眼前小山坡,微微發愣,他問肖承澤:“這是哪兒,你怎么騎這兒來了?” “……怕被追上?!?/br> 其實肖承澤是情急之下認錯路了,一不小心就騎到了這里。 柏越看著山坡上各種顏色的野花,在黃昏的天空下顯得別有一番韻味,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好。 他忍不住踩著石階走上山坡,邊走邊說:“這里好漂亮啊?!?/br> 肖承澤在他身后說:“我以前……初中的時候,也經常來這兒?!?/br> 柏越微微一愣。 他回頭看向身后的少年,夕陽灑在他身上,暖橙色的余暉襯得他如同畫作里的美少年,帶著令人有些喘不過氣的憂傷。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一雙手揪住,開始微微發疼。 第20章 夕陽很快落下,僅存的一些余暉在天邊映照著晚霞。山坡上的不知名野花在暖橙色的天空下微微搖曳,像極了一副油畫。 柏越如同一只松鼠,靈活地躥上山坡半腰。大自然的味道讓他心曠神怡,忍不住就躺了下來,地上的雜草扎進校服布料,微微刺疼他的后背。 肖承澤看他躺著,一言不發地在旁邊坐下,看著遠處的天空發呆。 山坡不遠處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公園,但已經荒廢很久,幾乎沒什么人經過。 柏越看了看公園,又出神地望向頭頂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可他知道,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只屬于學生時代。于是下一秒,他自嘲地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你怎么了?!?/br> 肖承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柏越抬眼看他,懶懶地說:“沒什么,就是有點想家?!?/br> “想回美國?”肖承澤想當然地問。 柏越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肖承澤疑惑地看著他。 “是啊?!卑卦叫Φ糜行├哿?,聲音盡顯疲憊,白皙的面容也染上了失落,“想回家,家太遠?!?/br> 在地球儀上,洛杉磯正好在中國的對面,名副其實的地球另一端,不可謂不遙遠。 但只有柏越知道,其實他想念的,是穿書之前生活的那座北方城市。 肖承澤忽然問道:“很想回去么?” 柏越愣住。 很想回去么? 當然是想的,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是來完成任務的。 可是,原來的世界里又有什么值得他留戀的呢? 柏越閉上眼睛又睜開,不愿意繼續深究這個問題,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當然想啊,出門在外,沒有人會不想家的?!?/br> 肖承澤雙手撐著草地,抬起頭,天空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紫色,稀疏的幾顆星星掛在上面,閃著微光搖搖欲墜。 “不想回家的時候,我就會來這個地方?!毙こ袧傻穆曇粼谏形春诒M的星空下顯得清冽,“初中的時候我總是這樣?!?/br>